李君浩首當其衝,距離太近,只來得及用雙臂護住臉,將要害部位調動體內真氣護住,便被血肉、內臟、骨頭淹沒了。嗤嗤聲中,他的身體十數個地方,被猶如後世子彈一般的內臟、骨頭打進了體內。算是受了不輕的傷,但好在都不是要害。
而這時,兩名廚子卻已經向葉塵飛撲而來。
嗡嗡!
兩聲破空聲響起,葉塵的兩隻鐵箭恰當好處的飛了出去。
沒有接過葉塵射出的鐵箭,很難想像這箭的速度和力道有多強。
那名沒有受傷的廚子輕喝聲中,手中不只何時多出一柄細刃,閃電般揮出,剛好精準的將三棱鐵箭擊飛,可是手中細刃也被三棱鐵箭的恐怖衝力擊飛,且自己被迫止住了身形。
而另一名之前被葉塵三棱鐵箭所傷的廚子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身體反應能力下降,出手速度慢了一絲,勉強擊打在了三棱鐵箭上。可惜力道便有些不夠,細刃被擊飛的同時,身體也踉蹌中向後一口氣退了三步。他這一退便註定了他的結局,因爲他退到了距離李君浩只有一丈的距離處。
受了不輕的傷,但終是騰出手的李君浩見此,一聲爆喝,一拳便直接揮出。這一拳極爲玄妙,揮出的瞬間,彷彿一座山直接跨越了一丈的距離,砸在了那受傷的廚子後背。
轟的一聲,受傷的廚子飛了出去,半空中噴出數口熱血,但還沒死去,只是剛剛落地,想鼓起餘力彈起的瞬間,便被三名衝上來的護衛直接一人一刀,直接給分屍。
另一名還完好的廚子見此,再一看又一隻箭矢上弦的葉塵,一臉不甘中,身形如彈簧一般,彈射而起,沒有向葉塵撲來,而是詭異的倒退而回,彈跳中閃過撲上來的幾名護衛,從廚房門中衝了進去。
幾名護衛緊跟其後,便要衝進去,葉塵耳朵一動,臉色一變,急喝道:“閃開!”
同時,葉塵手中的三棱鐵箭離弦而出。
那幾名護衛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對葉塵的話令行禁止,聽得聲音便陡然止住了身形,向一邊急閃而開。而就在他們躲閃而開的瞬間,一道黑影,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從廚房門中飛了出來。
但幾乎就在這具屍體飛出來的同時,葉塵的三棱鐵箭恰好飛了過來,射在了這具屍體身上,箭矢上強大的衝力,使得那屍體又倒衝而回。
砰………
下一刻,廚房中傳來一聲輕微沉悶的炸響聲,與剛纔客棧老闆爆炸聲一樣。
那幾名閃開的護衛臉色頓時發白,特別是看向全身多處血肉呼喇的李君浩,更是一臉的後怕。剛纔若不是葉塵那一聲喊,那一隻箭,他們幾人必死無疑。要知道李君浩可以不死,但他們可遠沒有李君浩那樣的實力。
這個時候,客棧外傳來一連串慘叫,然後便是一片驚叫,最後化成一道齊聲驚呼。過來一會,
一名武官衝了進來,卻正是被吳岡派人又叫回來的那一隊廂軍指揮使。
這位廂軍指揮使看着客棧中的情景先是一怔,然後走到正被葉塵從地上扶起,但依然全身發軟的吳岡面前,說道:“大人,剛纔客棧窗戶中躍出一個賊人,下官帶人去攔截,結果被那賊人殺了十多個,衝破我們包圍,結果突然又出現一個女子,出手將他給殺了,帶着屍體跑了。”
吳岡此時勉強壓下剛纔經歷帶給他的驚心動魄,轉頭對葉塵說道:“爵爺,您看………”不知不覺中這位從七品的泗州推官已經對葉塵用上了敬語,且神色中充滿了發自內心的敬畏。
葉塵嘆了口氣,先讓許方義帶着李君浩到一邊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然後指着地上那名被分屍的廚子,對吳岡說道:“吳大人!此人是五年前川蜀滅門案的元兇,和一直對我不利的那些賊人是一夥的。剛纔和其同伴隱藏在這客棧之中,僞裝成客棧的廚子,突然對我出手,幸得吳大人和我的護衛拼死保護,使我得以無恙,還將賊人當場斬殺。”
吳岡愣了一下,恭敬的說道:“爵爺說的是。事情正如爵爺如說,地上死去的這賊人就是五年前川蜀滅門案的元兇。”
葉塵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吳岡的肩膀,說道:“吳大人是聰明人,我就不多說了,這五年前川蜀滅門案的元兇被斬殺於泗州的經過,官府備案,上報刑部撤銷通緝令等等,這些事情就麻煩吳大人了。”
葉塵親暱的動作,使得吳岡感到受寵若驚,趕緊說道:“爵爺放心,這些事情下官必定辦好。”
葉塵哈哈一笑,說道:“吳大人如此人物,他日定會前途無量。好了,你們這泗州城已經不安全了,我已經暴露身份,知府大人那裡也沒時間等他了,告辭。”
話音一落,葉塵向吳岡點了點頭,然後便帶人向客棧後院走去,那裡有他們的馬,且葉塵早在吳岡進來之前,便已經讓喻文和開封禁軍醫院醫官張君陽二人帶着行禮,提前去了後院。
吳岡又愣了一下,說道:“爵爺,讓外面那一隊廂兵護送您吧!”
葉塵聲音遠遠傳來:“若是有一個指揮的禁軍還差不多,這些廂兵還是算了吧,你看他們能保護得了我嗎?他們跟着只會讓我暴露身份。”
葉塵剛到後院,便發現喻文一臉恭謹的站在一輛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馬車前。張君陽則正從馬廄中往外牽馬。
駕馭馬車的是李思煙,而馬車前丟着一具屍體,不是剛纔逃走的那名廚子,還能有誰。
葉塵揮手讓衆人去牽馬,獨自向馬車走去。
“葉郎!讓你受驚了,是妾身保護不周。”馬車中傳出玉道香的聲音。
葉塵看着馬車,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和我一起走吧!”
馬車中過了兩三息,才傳出聲音:“有妾身在暗處,葉郎
會更安全。泗州城外南邊二十里石門鎮石門客棧,妾身已經讓人給你們訂好了房間,你們現在便出城,妾身會在後面暗中跟着,將所有尾巴都清理掉,讓葉郎一行重新隱於市。”
…………
…………
泗州知府竇士海陰沉着臉,從城外急急忙忙趕到泗沅客棧時,葉塵一行早已離開半個時辰。
吳岡讓人看着現場不要動,將竇士海叫到一邊,揮退所有人,密談了足足一個時辰。等竇士海臉色無數變化之後,喜憂參半的答應了吳岡所說的事情之後,天色已經昏暗一片。
而此時,葉塵一行,卻已經在泗州城南石門鎮上最大的客棧中住了下來。張君陽忙着給受傷的護衛治療,都是在戰場上廝殺了二十多年地老手,當時雖然沒有能力徹底躲開,但都避開了自己的要害,所以都不是重傷。清洗過傷口,上過止血藥,甚至都不用包紮,便基本恢復了行動能力。只有李君浩的傷勢的確是重了一點,而且全身上下足有二十多處大大小小傷口,張君陽足足忙了一個多時辰才處理完所有傷口。好在李君浩身懷高深內功,自愈能力本身就要比尋常人強不少,否則若是尋常人這般多傷口,當時光是流血就已經可以要了他的命。
葉塵知道暗中肯定還有天一道的人盯着,且今日一戰已經暴露了身份和蹤跡,就算剛纔在第一時間出了城,又有玉道香帶人清理尾巴,但多半還沒有將天一道的人徹底擺脫。只等天一道下一批高手再來,危險將會再次臨近。好在是在大宋境內,賊人的數量不會太多。否則即使有玉道香暗中保護,他也會不顧一切,甚至不顧犯下欺君之罪,逃回開封了。
深夜亥時,葉塵叫來李君浩、許方義,三人商量明日的行蹤。
“爵爺!今天這一戰,我們的人數和組合肯定已經暴露,就算一時將天一道的人擺脫,但也會很容易被賊人打聽到我們的蹤跡。所以,小人建議從明日開始,不是很擅長騎馬,且沒有自保之力的喻文和張大夫坐一駕馬車。爵爺若是還要騎馬那就戴上人皮面.具,否則也坐馬車。”
“另外,從明天開始,讓許老他們三人提前出發打前站。這樣一來,我們一行總人數便會改變,又多了兩駕馬車,敵人打探起來就不會那麼容易。並且,老許一雙招子很毒,敵人若是發現我們的行蹤,提前設下陷阱或者埋伏,也容易被他看出端倪,好提前示警。”
“還有,爵爺這把寶弓太過顯眼,明天得訂製一個特殊的布袋裝到裡面,且這布袋既方便爵爺隨時可拿出射敵。這樣在馬車外行走,護衛幫爵爺隨身攜帶時就不會被人看出是一把長弓。”李君浩顯然已經和許方義提前商量過,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葉塵聽了之後感到很是慶幸,有李君浩、許方義這樣的老江湖跟着,的確省了不少事,自己的安全係數也提升了不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