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嘿嘿笑道:“四位爺,在咱這萬香樓,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咱們做不到的,想玩什麼都行。”
說話間,他偷偷瞥了一眼胡三光地背影,他當然看出來,這位盧公子纔是今天這四人中的主要人物,只是看這位盧公子的氣度,果然不是尋常人,聽也不聽他的介紹,看也不屑看他一眼,他估摸着是哪位江淮豪商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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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香樓設計地極巧妙,由酒樓下來一轉,便到了湖畔,那些隱隱已有鶯聲燕語傳出的庭院便近在眼前,兩方世界,便是由那草間的幾道石徑聯繫了起來,互不打擾,互不干涉。
四人在知客地帶領下,在許方義巧妙的要求下來到了一處庭院,距離那玉.肌院最近,相隔只有十多步。
四人剛一進入小院,便有數位佳人迎了上來,語笑嫣然,輕紗曼舞間,扶着四人的臂膀進了房間,就像是迎候歸家相公一般自然。
室內一片溫暖,角間放了一個暖盒,在這初秋的天氣裡,硬生生加了些春暖,一角的木几上擱着盆假花,花瓣全由南絲所繡,精美異常。
陣陣膩香撲鼻而入,胡三光頗爲享受的嘆了口氣,旋即微笑着回頭,對在一個豐滿女子身邊,渾身不自在,貌似因爲身爲隨從有些放不開的馮志遠和夏飛說道:“你們兩個趕緊抱着你身邊的女人滾蛋。記住去邊上那兩個房間,免得你們晚上的叫聲打擾本公子。”
馮志遠和夏飛嘿嘿一笑,說道:“謝謝公子。”
言畢,兩人各自將身邊的女子扛起來,在女子嬌笑且帶有點誘惑的呻.吟聲中上了二樓,進入了最靠近玉.肌樓方向邊上二個房間。
緊接着兩個房間中先後便傳來了女子誘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氣聲,足足持續了一炷香時間,兩個房間中先後再沒有傳出聲音。
房間中,夏飛不知從那摸出一個香囊,趁着女子不注意,放在牀頭,不多時,那女子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睡之中,就算有人在她耳邊敲鑼打鼓都醒不過來。
然後他走到了牀後的漆紅馬桶之後,蹲了下來,運起體內的真氣,指如刀出,悄無聲息地撕下牀幔,揉成一團,塞進了那個由中空黃銅做成的扶手後方的眼孔中。
萬香樓果然不簡單,看這處隱蔽的極好的偷聽設備,就知道這家妓院背後的真正老闆,不僅指望着這些皮肉生意能爲其斂財,也用心於牀第之間,淫.聲浪.語之中,收集京都達官貴人們白晝裡絕不會宣之於衆的隱秘。只是這些手段情報司在天下各地的據點也常常用到,所以夏飛才能夠輕易發現馬桶旁扶手的古怪。
對面馮志遠的房間中,同樣的一幕也同時正在發生。
夏飛和馮志遠幾乎同時打開側面窗戶,兩人透過窗戶互視一眼,夏飛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猶如鬼魅一般從窗戶躍下。
情
報司傳送部部司使夏飛是華夏衛府中一百多名江湖高手裡面輕功最好的一人,外號草上飛。只見他藉着假山、樹木的遮擋,沒有驚動任何人,便到了玉.肌樓院牆下陰影處貼牆蹲了下來,然後回頭看向把風的馮志遠。當後者遠遠打出一個手勢之後,他猶如蜘蛛一般爬到牆頭,向裡面飛快的看了兩眼,然後消失在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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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一樓大廳中,胡三光解開外面的袍子,旁邊的女子手腳利落地接了過去,溫婉說道:“爺才用的酒菜,這時候是聽聽曲兒,還是…………再飲些?”
胡三光坐到了軟榻之上,揮手說道:“再置桌席吧,唱曲的也要,你先給我捏捏。”
服侍他地那女子面露喜色,感激說道:“爺真是體帖。”趕緊將他的外衣收拾好,又有小使女在外斟了茶,小心地分放在兩人的身前,還端了幾盤京都難得一見的時鮮果子,這才半跪着爬上軟榻,一雙柔夷輕輕搭上胡三光的雙肩,輕重如意地緩緩捏着。
胡三光知道在這兒花費的愈多,服侍自己的女子得的好處也就愈多,他自然知道讓這些女子對自己等人越有好感,在後面行事時說不定就會有意外的好處。
感覺着肩上的力道,心想這萬香樓的服務確實不錯,再看了一眼側方許方義,後者給他使了個眼色,胡三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身後給胡三光揉肩的女子越伏越低,兩團溫軟直接抵着了胡三光的後背。胡三光輕聲問道:“姑娘怎麼稱呼?”
“雪兒。”
那女子薰香的雙袖搭在胡三光胸前,柔軟豐滿的胸脯極聰明地微微蹭着胡三光的後背,回話的聲音柔媚至極,就在他的耳邊響起,那微熱的氣息都吹到他的耳孔裡。
便在室內春色漸泛之時,唱曲的姑娘已經進了屋,微微一福,便面無表情地在下角坐了下來,懷中捧着一個類似於琵琶的樂器,清聲說道:“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唱首吹香曲吧。”
胡三光半靠在身後雪兒柔軟的懷裡,雙目微閉,隨意點了首最常見的曲子。
這位唱曲的姑娘眉毛細彎,說不出的柔弱,雙脣沒有抹朱丹,所以顯得有些清淡,不過五官生的也漂亮,唯一可惜的就是雙頰處略顯得寬了些,整體臉顯得有些大,而且嘴巴似乎也比一般地美女標準要大了些許。
只見她手指在弦上一拂。雙脣輕啓,唱道:“香褪腰肢,徹骨兒相思…………”
歌聲曼妙輕柔,又富有挑逗性,不知不覺中,伏在胡三光身後的雪兒的呼吸聲也重了些許,極爲誘惑。胡三光半閉着眼聽着。發現脣邊多了個酒杯,也不睜眼,知道是雪兒在喂酒,張脣喝了進去,只覺身周盡暖,一片嫵媚放鬆氣氛,感覺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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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了近一個時辰的曲,做足了表面
功夫,胡三光和許方義也各自抱着自己懷中的女子回了房間,行那男歡女愛之事。只是到最後女子都沉沉睡去。
天亮之前,夏飛趁着還有黑夜遮掩,回到了房間中。許方義和胡三光、馮志遠已經在他房間中等候多時。
“怎麼樣?”許方義率先問道。
夏飛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涼茶,然後才說道:“裡面戒備森嚴,院子上面和其它院子沒有多大區別,真正的彌勒教分舵在地下。我守了一夜,總算看到有人進出,算是確定了入口,不過爲免打草驚蛇,壞了大事,我沒敢進入。還好運氣不錯,從兩人對話中知道那彌勒教的右護法張青果然不在裡面,並且今日其中一人會去找張青,那人的樣貌我已經認下了,我在這裡看着,只要他出了玉.肌院,我便做出提示,若是他從前門出,我們四人就剛好裝作離開萬香樓,跟着他出了萬香樓,給外面的兄弟給出指示,一切就好辦。可若是他從側門或者後門出去,我們就不能跟着去了,這事就有些難辦。”
許方義略一思索,從懷中拿出一張捲起來的上好川蜀竹紙,放在桌子上說道:“你現在便將那人大體樣貌畫下來,然後我找個藉口讓馮志遠提前離開萬香樓,將那人樣貌給外面把守側門和後門的兄弟看一下。只要是長得想像的就讓人跟着,我們情報司在開封城內可不缺人。”
衆人點頭稱善,夏飛一邊思索,一邊拿出一根外面是木頭,裡面是鉛心,指頭粗的東西,畫了起來。
這個東西自然鉛筆,是葉塵年初時讓人找到鉛礦,又將方法告訴了自家院子裡面的木匠,然後製作了出來。製作出簡單能用的鉛筆,實在是沒有多大的科技含量和難度。難就難在古人沒有這個認識和創意。
鉛筆製作出來之後,銷量很好,畢竟筆墨太貴,比起鉛筆又不好攜帶,特別是當一名工匠無意中發現橡皮可以擦拭掉鉛筆寫下的字,然後在葉塵指點下葉家工坊裡面又多了一種叫橡皮擦的東西。這半年下來,鉛筆和橡皮擦加起來給葉府所賺的錢雖然沒法和華夏衛府的生意相比,但也每月有一兩萬貫的盈利,已經和牙刷牙粉工坊、永樂會館成爲葉家三大支柱產業收入。
如今,在葉塵的要求下,情報司人人都隨身攜帶一個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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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早餐時間,一名小廝模樣的人從萬香樓側門走了出來,在門口快速的向四周張望了幾眼,確定附近沒有異常之後,才向左邊走去。
對面一名小販的雙眼在小廝轉身的瞬間快速的向他一掃,又轉回去與另外的攤販聊天。
那小廝正在慢慢遠去,小販裝作談笑狀,對眼前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顧客低聲快速說道:“應該就是他,你帶着金牌一組探子親自跟上去。”
這掌櫃臉上毫無異樣,起身跟了上去,同時右手快速的在身後打了幾個簡短的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