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爺是狠人啊!何衙內碰到這位爺算倒了血黴了。居住在開封各色遊俠兒逞兇鬥狠衆人見得多了,比這悽慘十倍的場景也不是沒有見過,卻從來沒有這樣讓人心寒,不是何衙內叫得有多麼悽慘,而是行兇者的神情,除了剛開始有過剎那間的猶豫之後,便沒有一絲變化,一次次砸在何衙內手上血肉橫飛,他卻面無表情的彷彿在砸核桃。
一口氣砸了六七下,葉塵驚奇的發現何衙內居然有一根指頭還是完整的,這讓他很沒面子,旁邊幾名不知道在戰場上殺了多少人的老兵躍躍欲試,獰笑着很想代勞。
最後何衙內昏了,僕人滿嘴血瞪大眼睛恐懼的望着葉塵。屋內屋外靜寂靜一片,落針可聞。
就在這時,捕快到了,喝罵着衝進院子,人羣分開一條道,剛要衝進屋子中,卻被守在門口的四名老兵攔住了。
這些捕快都是人精,見四名老兵一身兇悍殺伐之氣,手握禁軍戰士才擁有的制式長刀,臉上又全無懼色。就知道屋子裡面的行兇之人不是普通人,一聯想到劉南的身份,心中猜想是不是劉南軍中的好友前來尋場子,不過以劉南都頭的身份,想來也不會有什麼能夠拿出手的朋友,來人最多也是都頭而已。
他們雖然不怕尋常都頭軍士,但卻絕對不會和這些赤佬正面衝突。所以,只是冷笑着看着屋內,沒有再往裡面衝。
幾名老兵見此,同樣冷笑一聲,喝道:“我們爵爺在這裡辦事,怎麼?你等小小捕快還敢抓人不成?”
“爵爺?”捕快頭子身體一震,腿都軟了,大宋並不是和大唐那樣,侯爺、爵爺一大堆。而且待在京師,有爵位的更是屈指可數,不論那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若是男爵,甚至子爵,或許自家縣令還能夠抗衡一下,但伯爵之上,就不是他們家縣令所能夠對付得了。
如今只有等這位爵爺辦完事之後再說。只是希望不要將那位廢物衙內打殘,否則他們回去在縣令面前也要受到無妄之災。
葉塵心滿意足的砸扁最後一根手指,站起來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想着,開封縣令兒子的一隻手恐怕都傳不到趙匡胤的耳中。當然,這何衙內本身惡貫滿盈,罪大惡極,且欺辱到劉南妻女老母身上,是葉塵想對他再做一些事情的根本原因。
葉塵看到何衙內不知何時已經溼碌碌且有騷.味傳出的褲襠,腦海中靈光一閃。抓着硬實的石碗,都沒有瞄準,掄圓了就甩了出去,剛好砸在何衙內的褲襠中間,有輕微的碎裂聲,昏迷的何衙內像蝦一樣彎着身子在地上跳騰,呴嘍一聲再不動彈了。在場的男人不自覺的夾緊雙腿,褲襠裡涼嗖嗖的,從窗戶看見這一幕的女人掩着臉結頭交耳竊竊私語。
葉塵長出了一口氣,甩了甩胳膊,拍了拍手,這纔看見不知何時一名十二三歲,可愛甜美的小女孩站在這間臥室門口,睜着一雙依然流淚的大眼睛,有些欣喜,有些擔憂,但卻沒有畏懼的看着他。
“真是個懂事且膽大的丫頭,應該是劉南的女兒。”葉塵對於剛纔自己做的事情被小女孩看見,感到有些尷尬。
葉塵又轉頭看了一眼一臉呆滯驚恐,依然一臉慘白,
猶如大禍臨頭的劉氏,搖了搖頭,轉身對水兒親切溫和的說道:“我是你爹的戰友,也是他的朋友。你爹死之前,託付我照顧你們一家。你要叫我叔叔!”
說完這些,他也不等水兒和劉氏說什麼,走上前牽起水兒小手,走到外間門口,從腰間扯下伯爵腰牌甩給捕快頭子。
捕快頭子翻看腰牌一看到‘祥符縣伯葉’這幾個字,雙手捧着腰牌恭恭敬敬的遞還給葉塵,原來是這位新貴,他哪敢接這位的腰牌。
葉塵沒有接腰牌,和聲對捕頭說道:“我今天怒火攻心,行爲有所不妥,這小子雖然咎由自取,但我如此做事與大宋律法也是不和的,且讓你們難做了,腰牌你們拿上,回去也好對你們上官有個交代。”
“爵爺折煞小人了,何衙內衝撞爵爺其罪在先,爵爺怒而出手在後,小人自然如實稟報,不敢有擾爵爺行程,至於腰牌大可不必。”捕頭從沒接觸過這麼尊貴的人,腰躬得更低了。
葉塵點點頭,收回腰牌,捕頭躬身行禮之後,進去將何衙內抱着走了,劉南的撫卹和免稅憑證自然留下了。
但捕快頭子將何衙內兩名爪牙當着葉塵的面,也給鎖了起來帶走。走之前,將外面的觀衆也都驅散了。
葉塵進去好言安危了一番劉氏,然後進去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劉南老母,讓護衛去請大夫。
劉氏知道葉塵的身份之後,臉上擔憂之色已經大半散去,但心中依然有着隱憂,衆人都能夠看得出。
這期間,水兒一直睜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邊給衆人端上水,一邊一臉崇拜的看着葉塵。
等護衛找來大夫給劉南老母親治療過之後,葉塵拜見過醒來的老人家,然後留下了十錠金子,好言安慰一陣,便在水兒不捨的目光中告辭離去。
李君浩等在門外,見葉塵出來便迎了上去。
“葉………小人拜見爵爺!”李君浩遲疑了一下,拜了下去,但神色舉止卻不卑不亢。
不等李君浩拜下去,葉塵便搶步上前,將李君浩雙臂拖住,說道:“李兄不要客氣,讓你在這裡久等了。”
李君浩卻是一個極爲灑脫之人,順勢便直起了腰,目光在葉塵身後八名老兵身上掃過,心中對葉塵不由得多了一絲敬畏。然後他看了一眼劉南小院門口送葉塵出來的劉氏和水兒,說道:“爵爺就這樣走了,劉南留下的孤兒寡母恐怕就危險了。”
“李兄的意思是說以我的身份地位還壓不住那開封縣令,事後定會對水兒她們報復?”葉塵皺着眉頭,鄭重問道。
“以爵爺的身份地位自然可以在明面上壓住那開封縣令,但暗中這小院子走水、遭賊什麼的,只要不留下證據,爵爺又怎麼能夠算在那狗官身上。”李君浩嘆了口說道。
葉塵聞言,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李君浩的意思,且知道李君浩所言很有可能發生,不由心中一凜,自責不已。自己還是經驗不夠豐富,考慮問題太過簡單了一些。
“那依李兄所言,此事如何處理,纔不會有後患。”葉塵虛心請教。
李君浩心中想到,要是我自然將那狗官殺了,以絕
後患。不過他嘴上卻說道:“自然是要將劉氏三人保護起來,嗯……爵爺何不將劉氏母女人接到你府中,就近保護起來。”
葉塵眉頭微蹙,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七八個月,自然知道接寡婦母女到自己家中,會引來世俗何種眼光和流言蜚語。
“以爵爺的身份,大可不必擔心會被世人誤會。”李君浩彷彿看出了葉塵心中的顧慮。
葉塵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李君浩的意思,若是尋常人,即使是軍中低級軍官,將劉氏母女接到家中,不管是好心還是歹意,都會被世人所懷疑。但葉塵身份比起劉氏這樣的尋常百姓實在是雲泥之別,而劉氏母女雖然有幾分姿色,但卻並非是絕色之姿,除非葉塵真做了什麼齷齪之事,否則沒有人會認爲葉塵對劉氏母女起了覬覦之心。
想到這裡,葉塵對李君浩說道:“李兄所言極是。”
言畢,葉塵轉身幾步走到正向這邊張望的劉氏母女身前,說道:“嫂子!我剛得到聖上賜予的府邸正缺人手打理,不如您和水兒帶着伯母到我府中幫我。嗯………不過此處家裡,距離我府上太遠,來回多有不便,而我府上空房很多,不如就搬到我府上住吧!這樣一來,也好幫我打理府邸。”
葉塵省害怕劉氏誤會,或者有所顧慮,所以才以請劉氏幫忙的名義,請劉氏一家搬到自家府中。
在水兒欣喜期待的目光下,劉氏微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這讓葉塵心中長長鬆了口氣。
當下,葉塵便吩咐兩名護衛去找拉人和拉貨的馬車,同時讓其他護衛幫忙整理東西。本來按照葉塵的意思,這小院中實在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只要人跟着走就行了,但劉氏堅持要收拾一下,葉塵自然不好拒絕。
就在葉塵和李君浩坐在劉家小院中的石凳上,討論營救被關在新鄉縣兩名南幫兄弟時。開封縣衙亂作一團,縣令何山嶽更是焦頭爛額,何家正妻的手指快要點到他額頭上了,一隻手包的跟糉子一樣的何衙內,躺在擔架上不時慘嚎一聲,何山嶽穿着官袍,綠色袍服裹在肥胖的身上勒的跟蠶一樣,在大堂上走來走去,非常不安。
從得到稟報起,他怒火萬丈派出捕快,結果聽說兇手是那位正如日中天的伯爵爺之後,便一直惴惴不安,這兩種心思在心裡糾纏不休,如果兒子只是手被打殘,他也就忍了,可大夫說兒子今後子孫堪憂,家中悍妻頓時吵鬧不休,和他糾纏廝打,要告到開封府尹衙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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