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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這些人之上,只要付出超過別人十倍的努力,汲取和參考前人的、別人的智慧經驗,最終形成自我邏輯體系,成爲真正站在別人肩膀上的人,就能夠應付一切新奇的狀況,而古今中外,真正能夠站到社會高層、頂層的人,除了一些天生起點已經達到一定高度的所謂二代之外,其他人一定都擁有完整的自我邏輯體系,無一例外。
具休來說,當人們開始去看,去深入思考別人說這句話時,經歷的是怎樣的過往,存在於怎樣的環境,當人們終於能夠感同身受,能理解前人的這句話是因爲怎樣的緣故而說出來的時候,智慧才真正的得以傳承,知識才能真正用在實處,經驗真正變成能力,存在於天地中的規律最終被活用。
這個時候,後人終於能夠理解前人智慧思維的核心所在,能夠因此聯繫實際,舉一反三,觸類旁通的時候,他才就真正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脫離書本和所謂經驗,成爲一行道真正的大師。
兵法打仗同樣如此。除非戰力、人數、士氣所綜合起來的實力相差很懸殊,否則任何一戰,對於指揮打仗的將軍來說,需要動用的,就是對於兵法的熟練運用。如今眼前局面,城外党項人和大宋西北邊軍戰力相仿,党項人數佔優,但宋軍這邊有城牆可依託優勢,党項人爲了自己美好的未來去戰,宋軍爲了使命職責和活命去戰,雙方士氣和戰鬥意志也相差不多。在這種情況下,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受到考驗的,便是雙方將官和士兵在具體打仗過程中的智慧了。
党項人雖然大多沒有看過兵書,沒有學過兵法,但他們有多年征戰的經驗和世代相傳的積累,雖然不是很擅長攻城,但以拓跋真厲爲首的幾位党項族長頭領最基本爲將的本領還是有的,但也僅僅如此了,如果一直這樣攻城打下去,沒有意外發生,他們的兩萬三千人,依然會被耗死大半,將守城宋軍殺死大半,直到宋軍因爲人手不夠,從而破城,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最爲悽慘的,並且那個時候他們死傷慘重之後,還能夠殺得了葉塵?
沒有誰的戰爭智慧是專爲應付常理之外的東西。葉塵之前那兩支驚天之箭和五百黑騎兵所表現出強大的戰力,依然對党項人的戰意產生了一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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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夜晚的到來,風雪在十里堡之外降下,火光沿着城牆延伸開去,城牆上執勤的士兵還在聚精會神地望着遠處。風吹過城外山嶺、雪原時,冷颼颼的感覺,城外党項人營地同樣是延綿的火光,党項人仍舊在緊鑼密鼓地做着進攻準備。
葉塵在劉石軍發自內心的敬佩目光下,和後者吃了一些東西,認真聽了後者大體守城策略,沒有提任何意見,便走上了城牆,身邊盡是奔跑的守城宋軍。
提着水桶的人們正一批一批的涌上城牆,往外
牆上倒下水後再下去,如此反覆。士兵已經豎起盾牌,準備好了夜叉擂、滾木礌石等守城物件。無數的守城準備在城牆上延綿開去。
十里堡之上,大風吹來甚是寒冷,然而此時寒冷已不再是值得操心的事。葉塵走向不遠處的城樓正中,胡三光藉着火光用仿製望遠鏡正在仔細看着城外党項人的營地。
接近傍晚的時候,突然又出現在一隊人,除了給党項人帶來了糧草之外,又帶來了一批攻城器械,讓葉塵等人神色凝重肅然的是十車箭矢和一些攻城投石的器械陳列在那邊,因爲這些東西,此時在城頭上的氛圍,已經開始有了變化。
風吹過來,葉塵等人站在那風雪之中,等待着党項大軍的到來。在許久的肅穆之後,葉塵漸漸的笑了出來,那笑聲豪邁,充滿自信。
“聖堂玉楓也好,彌勒教樓炎明也罷,他們爲了殺我已經不遺餘力,但一次次都未成功,反而將自己更多的底牌暴露出來,然後被我將這些底牌毀去。比如他們竟然可以使得動党項人這事我既然已經知道,那党項人的未來命運,自然也會因我而改變。”
葉塵以充滿理所當然的口氣將這些話說完,想起在原本歷史上,再過三十年左右,党項人終於在西北衡山一帶建了西夏國,一百多年中,給原本大宋帶來無數的恥辱和西北百姓無數的家破人亡。
…………
…………
党項人仍舊持續地在城防上發起進攻,他們稍微的改變了進攻的策略,在大部分的時間裡,不再執着於破城,而是執着於殺人,到得這天晚上,葉塵、劉石軍等人便發現了死傷者開始增加的情況,比以往更爲巨大的壓力,還在這片城防線上不斷的堆壘着,而十里堡的戰鬥,其實才開始大半天。
拓跋真厲等党項族長已經發現想要在短時間內破城很難,只有利用人數的優勢,將宋軍殺得大量減少,城牆守軍顧不過來時,才能夠破城。
所以,党項人持續地對十里堡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使用飽和式的大規模進攻,而以佯攻和充滿彈性的散兵衝鋒爲主。在十里堡周圍大片大片的衝鋒不斷的出現,而後又迅速地退了回去,真正造成殺傷的是大規模拋射的箭矢,包括射進來的火箭。在這樣的天氣裡,火箭不容易點燃周圍和內部的木料,城內宋軍在劉石軍帶領下基本也已經做了防火的準備,但這樣的天氣和環境裡,一旦被火箭射中,箭傷加上燙傷,一般人都會迅速地失去戰力。
傍晚時胡三光通過望遠鏡便已經發現,聖堂不知從什麼地方給這些党項人帶來了十來車的箭矢,所以他們纔會這樣的使用弓箭。這在以往窮苦的党項人是從來沒有過如此奢侈的。
此外,聖堂帶來的十幾具拋石機反而因爲天黑,合適的石頭党項人不好尋找,這個時候還沒有開始使用。
當
然,這樣的弓箭對射中,雙方之間的傷亡率都不高,拓跋真厲也已經表現出了他們作爲指揮者敏銳的一面,衝鋒的士兵雖然前進之後又退回去,但隨時都保持着可能的衝鋒姿態,這一天裡,他們只對十里堡的幾個不關鍵的點發起了真正的進攻,隨即又都全身而退,雙方都在考驗着彼此的神經和韌性。
“狗日的党項人,就讓他們跑過來跑過去,我們以逸待勞,看誰耗得過誰!”頂着盾牌,十里堡中的幾名指揮使奔行在偶爾射來的箭矢當中,爲城牆上宋軍士兵打氣:“但是,誰也不能掉以輕心,他們之中可是一直帶着雲梯的,隨時可能會猛攻,所以我們隨時要準備好和他們硬幹一場!”
到得半夜時,雖然對射中產生的傷亡沒有党項人猛攻城時高,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都保持着緊張感,十里堡中的宋軍士兵當中,積累的精神壓力卻普遍不小。
到得後半夜,宋軍最爲睏乏的時候,党項人如潮水般的,發起了一次正面進攻。在幾輪與之前無異的箭矢對射後,陡然間,喊殺的呼嘯聲漫山遍野的涌來!灰色的天幕下,一瞬間,近萬党項人衝出了他們的營地,他們扛着木梯,舉着盾牌,朝着十里堡瘋狂涌來。在城牆正面,幾輛綴着厚厚盾牌的大車被士兵推着,往城門所在的方向碾壓而來。這是聖堂給他們運來的攻城利器之一。
喊殺聲震徹原野,箭雨漫天飛舞,兵鋒延綿,城頭城下,無數人在呼喊之中奔行攀爬和廝殺,然後死去。
真正的考驗,在此時終於展開…………
聲浪呼嘯,十里堡四周,鼎沸的人聲點燃整片夜色。
來回的火矢猶如夜空中飛竄的流螢,一陣一陣的,照亮雪地中人們的視野。西側的山麓間,大量舉着盾牌的士兵衝過雪地,他們有的扛着梯子,箭矢在他們的盾牌上、身上、身邊的積雪上落下。在他們身後的稀稀拉拉楊樹林裡,火光燃成一片,點燃了箭矢的射手們一撥撥的衝出來,射出箭矢,旋又退回燃着篝火的雪林當中。這個時候,便會見到大量如飛蝗般的光點往十里堡城牆上落下去。
覆蓋式的打擊一陣一陣的落向城牆的高點,太多的火矢落在這嚴冬時節的城牆上,上面放置滾木等守城器物和士兵身上的衣服甚至還會燃燒起來。
党項人漫山遍野的衝鋒中,士兵與士兵之間,始終隔了相當大的一片距離,他們舉着盾牌奔行牆外,只在特定的幾個點上猝然發起猛攻。梯子架上去,人羣蜂擁而上,十里堡內部,防守宋軍士兵們端着滾燙的開水嘩的潑出來,從城牆裡刺出的槍陣如林,將試圖爬進來的党項人精銳刺死在牆頭,遠處城外有點點光斑奔出,試圖朝這邊牆頭齊射時,城牆內部的衝過來的弓手們也將火矢射向了對方的弓箭手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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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