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在解毒過程中發生異變,神秘失蹤一事。因爲白滄海、李君浩和許方義、胡三光等華夏衛府高層下令當日在葉府的華夏衛不可外傳,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該知道的人依然知道了,比如趙匡胤和趙光義。只是二人也只知道葉塵毒已經解了,但好像腦子出了一些問題,或者是走火入魔了。具體情況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爲此,趙匡胤專門下旨讓華夏衛府全力將葉塵尋回。趙光義擔心葉塵出現,阻礙他的大事,便下令讓暗中的行動開始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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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罷相已經有兩個月,趙匡胤漸漸感覺到薛居正、呂餘慶和盧多遜三人的才能遠不如趙普,且三人也並非是什麼潔身自好之輩,或貪財、或貪色、或貪名,並非他心目中的良相之人。
他想找一個博學多才而又清心寡慾的高潔之士前來輔政,就是能經常陪自己談古論今、講史說書也好。
這一日,他招來華夏衛府情報司使許方義進宮,讓其查探天下,尋找一些民間不出世的大儒。
三日後,許方義進宮,在御書房中向趙匡胤說道:“陛下,臣打聽到一人符合陛下所說。”
趙匡胤眼睛一亮,說道:“此人是誰,許卿說說此人情況。”
許方義說道:“啓稟陛下,此人叫王昭素,是開封附近酸棗縣人。王昭素可謂是滿腹經綸的高潔之士。他從小酷愛讀書,志向高遠,博通《九經》,對於《老子》《莊子》《詩經》《易經》尤爲精通,其學識之宏富在中原一帶頗爲人稱頌,是極爲有名的大儒。而且,此人雖然滿腹才學,卻無意於仕途,從不參加科舉考試求功名,只在鄉村中靠教授學生餬口,安貧樂道,逍遙度日。”
趙匡胤聞言,興趣大增,說道:“說說此人都有何事蹟。”
許方義說道:“陛下,王昭素身上有不少趣事,在中原開封一帶廣爲流傳。”
“據說此人到街上買東西,從不講究價錢,人家要多少就給多少。因此,縣內人們都相約,凡是王先生來買東西,任何人都不得多要錢,這竟然成了一條不成文的鄉規民約。”
趙匡胤笑了笑說道:“這王昭素倒是一個妙人。”
許方義說道:“陛下,這王昭素身上還有一件事非常有趣。”
“有一天夜裡,一個外地的竊賊來到王昭素家。當時王昭素家中有一些準備蓋房子的椽木堆積在門洞裡,那竊賊是衝着那些椽木來的。當他正撥門準備進入的時候,被王昭素聽見了。他也不作聲,自己把椽木從牆頭全扔了出去,最後說道:‘壯士若急需,儘管拿回去用吧。’那竊賊登時紅了臉,掉頭而去。第二天早上一看,那些椽木一塊不少地堆在牆外。”
趙匡胤聞言,眸中精光閃動,略一沉思之後,說道:“王昭素舉止處事異於常人,必有過人之處,朕一定要見見他。”
趙匡胤做事雷厲風行,當下便派人
帶着他的親筆詔書,去請王昭素進宮。
酸棗縣就在開封境內,距離開封城不遠,兩個時辰之後,王昭素便被請至朝廷,趙匡胤在崇政殿召見了他,並讓人叫來宰相薛居正、呂餘慶和盧多遜等也都參加召見。
王昭素已經七十三歲了,兩鬢如雪,卻精神矍鑠,行動敏捷,耳不聾眼不花,談吐清楚流暢,就像五十多歲的人一般,趙匡胤大感訝異。
爲王昭素賜座之後,趙匡胤問道:“老先生緣何不求仕進,以致我君臣相見太晚?”
王昭素淡然答道:“草民草野蠢愚,無以裨聖化。閒雲野鶴之性,只宜蟄居鄉里。”
王昭素從頭侃侃而談,剖切入微,解說恰當,一段一段款款道來,如歷數家珍一般,趙匡胤在一旁聽得頻頻點頭,聽到關鍵時候,竟興奮得兩眼放光。接下來,趙匡胤又向他詢問鄉間的事情,今年年景如何,百姓們生活得怎麼樣,賦稅徭役是否太重,府官吏有無侵漁掠奪行爲,等等。王昭素既不粉飾,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如實相告。
趙匡胤越聽越高興,當即便傳旨,封王昭素爲國子博士。
但是王昭素卻推說自己年事已高,無論如何不肯受命,堅持要返回故里,終老鄉村。趙匡胤拗不過他,只好放他回去,並賜錢二十萬貫,另送給他一些茶葉、藥品之類物品。王昭素收下了茶葉、藥品,對二十萬貫卻堅辭不受。
臨行時,趙匡胤又問他治國養身之術,王昭素躬身答道:“皇上虛懷若谷,草民今日算領略了聖上的風采了。既蒙垂問,只有獻拙了。以小人之見,‘治民莫若愛民,養 身莫若寡慾’。此外,陛下不應該一直待在宮中,有時出宮視察民間,纔不會被奸臣所矇蔽,更能真實的瞭解百姓之苦,朝政弊病。”
趙匡胤及衆大臣們無不點頭讚許。趙匡胤十分看重‘治民莫若愛民,養身莫若寡慾’這兩句話,他以自己君臨天下十幾年的切身體會,深深地領悟到這兩句話的含意。他知道,作爲一國之君,想大嘉天下,確乎需要愛民寡慾。愛民才能固本,寡慾方可潔行。送走王昭素之後,他把這兩句話親筆書寫在崇政殿的屏風上,作爲自找鑑戒的座右銘。
但最主要的是王昭素最後所說視察民間,更讓趙匡胤深以爲然,暗中決定近日便出宮走走,體察百姓之苦。
王昭素離開之後,趙匡胤又想起了趙普,心中暗暗嘆道:“趙普啊趙普,以你的絕頂聰明,經世大才,怎麼就看不透‘寡慾以養身’的簡單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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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棗縣,王昭素進了自家小院,之前略有些駝背的身子漸漸變得挺直。之前面見天子時眸中睿智之色已經蕩然無存,精光閃動中,隨手在臉上一抹,取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頓時變成了另外一個四十歲左右,面色白皙英俊的中年儒生。
“四長老,王昭素一家人如何處理?”院中正屋中走出一名面
色陰狠沉穩,一身勁裝,面有疤痕的三十多歲的武者,來到中年儒生面前躬身說道。
中年儒生淡淡的說道:“全殺了。”
疤痕武者躬身稱是,轉身向屋內打了個手勢,自己跟在中年儒生身邊,繼續問道:“四長老!接下來是否要回晉王府?”
中年儒生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沒有意外,皇帝這幾日便會出宮視察,且多半會去趙氏故鄉洛陽。本座與宋帝還有另外一場戲要演,這幾天便開始準備。晉王府你去就行了,一切按照與晉王商議好的計劃行事。”
疤痕武者躬身稱是。
沒錯,這中年儒生正是聖堂四長老王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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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猶如一名高高在上的神,抱着從葉府離開時便跨在腰間的魚腸劍,卓立山頭處,漠然無比的俯視着五里外中原地區除開封之外最大的一座城市————洛陽城。如今的葉塵擁有原本葉塵所有的記憶,區別只是葉塵的心神被禁錮在體內某個未知之處,控制他的是黑血蠱母的意志。
這時,葉塵已可清晰地感應到張無夢在離他不到三十里處。爲什麼能夠感應到此人,葉塵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說控制着葉塵的黑血蠱母也不知道。但不管是如今的葉塵,還是葉塵體內黑血蠱母都很清楚一點,張無夢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所以他要殺了張無夢。
至於另外兩個跟着他,且同樣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人,卻是已經被他甩開。只有張無夢不知以何種辦法始終能夠察覺到他的行蹤,讓葉塵無法擺脫,所以葉塵決定將其殺死。
有了這樣的決斷,葉塵心中充滿對張無夢的殺意,朝洛陽北方五十多裡外孟津縣城掠去。如今的他已經和三日前離開開封城葉府時有些不同,比如雙眸中的血光已經內斂,不仔細看的話是察覺不了的。
葉塵隨着趁市集的附近鄉農,於城門開啓時進城。
入城後,葉塵閒蕩了一會,街道開始熱鬧起來,人來車往,表面來看,孟津縣城確是繁華興盛,即使比一些略微偏遠地方州城還要繁華。
三天三夜沒有休息,葉塵突然感覺很飢餓很疲憊,朝對街那所最具規模的客棧走過去,吃過東西,要了一間上房躺在牀上,瞬間陷入沉睡之中。
葉塵如今雖然被黑血蠱母所控制,但此時狀態與葉塵以前以蠱蟲控制別人有些類似,平常行爲舉止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他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爲了黑血蠱母的意志目去服務。
但是他如今睡眠卻是有些特殊,若是有人去檢查他的鼻息定會被嚇一大跳。因爲他在睡眠之中失去了呼吸。
沒錯,葉塵此時睡眠不知不覺中用起了胎息大法。
他潛意識中截斷了門鼻呼吸,純以胎息方法從早上直睡至華燈初上的入黑時分,進入了最深沉、近乎胎兒在母體內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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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