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揚緩緩睜開雙眼,看着小銀狼微微一笑,伸手去撫摸小銀狼的腦袋。
覲見廳中隱隱有股詭異的氣息開始瀰漫,而孟飛揚的的笑容是那般邪惡且又充滿了魔性。
宮裡面的人都知道,三歲的長公主殿下有頭名字叫銀子的小銀狼寵物,極爲神駿,靈性十足,甚至有很多人看見長公主殿下和那小銀狼兩個在面對面的說一些很奇怪的話,而那小銀狼竟然發出叫聲迴應。
總之,小銀狼極得鈺公主的喜愛,整天和其形影不離,以致於陛下和三位娘娘也極爲喜歡這頭小狼。所以小銀狼在宮中的地位僅次於陛下和三位娘娘,以及長公主殿下,是那種不論麻剛子統領的侍衛,還是連繼城麾下的暗衛,亦或是辛石屬下的內侍和喻葉統領的宮女,都無人敢招惹的角色。別的不說,這頭小狼不論走到哪裡,都是沒有人敢阻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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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務殿中,小朝會已經接近了尾聲,韓熙載說道:“陛下,秋收已經開始,農部也到了一年最關鍵的時期,賀蘭山下那十多萬遼人田地也開墾差不多,村鎮城寨也已建好,這裡面就屬農部的功勞最大。”
葉塵點了點頭,張泊緊接着說道:“陛下,臣還有一個可喜可賀的消息要稟報陛下。”
葉塵好奇道:“何事?”
張泊說道:“年初時農事研究司使孟飛揚從江南引進一種新的水稻種子在河套七縣水田中試種,最近開始秋收,初步預計平均畝產量是原水稻種子近兩倍之多。這意味着等來年我祥符國水稻全部換成這種種子之後,總產量將會提升了近兩倍。”
葉塵聞言大喜,殿中衆人也是竊竊私語,滿臉喜色,剛剛因爲蘭州之事有些沉悶的氣氛也消散不少。
韓熙載當即便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以臣看來張大人所言之事比大軍攻下一州一地還要讓人振奮。”
其他人也緊接着躬身齊聲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葉塵微微頷首,示意衆人平身,說道:“韓相公言之有理,這件事情的確比攻下一州一地還要重要。張泊舉薦的這位孟飛揚還真是個人才。”
說到這裡,他想起後世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生平事蹟,說道:“改天讓孟飛揚進宮,朕有一些關於水稻的事情想和他談談,說不定對他的農事研究司一些研究有用。”
張泊立刻說道:“陛下,臣感覺孟飛揚一些想法很好,臣剛好也想讓他自己給陛下說說,所以今日已經將張泊帶進了宮,此時在覲見殿裡候着,臣本來等小朝會之後,叫他再覲見陛下的。”
葉塵道:“既然如此,現在便宣他覲見吧!”
沒過多久,孟飛揚便在內侍的帶領下進了政務殿。
“陛下,農部農事研究司立此大功,不可不賞啊!”孟飛揚剛剛見過禮,韓熙載便大聲說道。
葉塵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此事功在千秋社稷,利在萬民百姓,的確要重賞。嗯…………傳朕旨意賜封農事研究司使孟飛楊爲
開國縣子,官品由從九品提升至從七品。”
孟飛揚當即跪下道:“微臣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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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二年,七月四日,肅州,晴空萬里。
當龍嘯天站在肅州城頭看見兩萬多歸義軍俘虜,特別是歸義軍援軍統帥曹雪雄被俘虜之後,在龍定文的勸說下,龍嘯天開城納降。
天定二年七月七日,瓜州,狂風。
瓜洲城頭,瓜州之主曹雪飛正巡閱三軍。旌旗獵獵,還有三萬大軍的歸義軍士兵們齊齊整整地立在城頭,滾木擂石俱備,弓匣箭弩齊全,士氣看來也是十分飽滿旺盛,曹雪飛不禁心中各種擔憂和煩惱消散了一些,一番作勢鼓動之後,便與自己最爲看重的的兒子,也被他視爲左膀右臂,且負責瓜州城防的曹仲恆回了內城,聽取他對瓜州的詳細部署。
瓜沙二州歸義軍有十三萬,其中瓜州八萬,沙州五萬。此次援助肅州龍家,瓜州出動五萬,沙州出動三萬,合兵八萬,由瓜州之主曹雪飛的二弟曹雪雄任主帥,沙州大將閆一山爲副帥。十日前,大軍開拔之後,曹雪飛心中便有一股陰影和不安。之所這樣,是來自兩個原因,一是祥符國大軍一路西征,攻下涼州、甘州實在是太快,顯得太輕鬆了;二是城內這些天暗流涌動,隱隱有一股勢力散佈一些謠言,不但引導民意變心,而且城內各個世家豪門也心思不定起來。
曹雪飛當然派了人追查散佈謠言的人,倒也抓到了祥符國安全部幾名探子和被其收買一百多外圍人員,曹雪飛毫不留情全部給殺了,以震懾城內心懷不軌之徒。但他很快就發現效果並不是很好,那股讓他總是看不清楚的的暗流竟然有越演越烈之勢。
曹雪飛一行離開城頭之後,令旗一揮,城頭上三軍解散,方纔那種氣壯如山的氣勢頓然不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班頭,帶着麾下十多個人沒精打采地擡着幾匣箭,準備搬回軍械庫去。
一名士兵張望着城外,喃喃地對班頭道:“劉老大,你說………派出去的八萬大軍能不能和肅州的龍家將那祥符國大軍打敗。他們真能打到咱瓜洲城來麼?”
班頭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道:“天曉得。”
士兵又說道:“劉老大,要是祥符國大軍真的打過來了,咱們真的要跟他們拼命啊?”
班頭罵道:“屁話,吃軍糧拿軍餉,咱們乾的就是這行殺人的買賣,上頭吩咐下來,還能怎麼着?”
士兵道:“唉,何若呢?我可是聽說那祥符國也是由咱們漢人建立的國度,咱們世居瓜、沙二州,中間隔着肅州焉耆人、甘州回鶻人、涼州的吐蕃人、再還有党項羌人,可有多少年不曾見過故鄉人物了。如今,咱歸義軍勢力越來越小,節度使大人還得向甘州回鶻人叫一聲父可汗,這多丟人。不過現在那甘州回鶻汗國已經被祥符國大軍滅國了。前些日子我聽說之後,說實話,心中還真有些高興。”
讀過一些書的副班頭也接口說道:“是啊!當時那一夜之間貼滿瓜州大街小巷,到現在我還記得那祥
符國皇帝《招諭河西走廊勅榜》中說‘眷茲河西走廊,古道如龍,慘遭寸折。大漠風蕭,瓜州離宗,玉門關外,車馬凋零………今見河西之凋蔽,感一身之責任,率堂堂之師,息賊安民,重闢古道,以事祥和,此大仁大義舉也…………王師有徵,更無千里之敵。諮爾士庶,久罹困殘,其肩向化之心,鹹適更生之路。敢稽朕命,後悔何追…………’說實話,當時我聽着心裡熱乎啊!”
“閉嘴,禍從口出,知道麼?”
班頭教訓着副班頭,嚴厲的目光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衆人擡着箭匣剛剛走下石階,已經快到軍械庫了。
最開始說話的士兵不滿地哼了一聲,嘟囔道:“以前,咱們歸義軍何等威風,不管是吐谷渾人、突厥人、回鶻人、吐蕃人,把誰放在眼裡了?如今,咱們就守着這麼屁大的一塊地方,要用女人和于闐、回鶻結親,才能維持咱們歸義軍的存在,想想咱歸義軍當年的威風,唉!”
…………
…………
瓜州內城,節度使府。
侍婢奉上茶來,又退了出去。
曹仲恆俯身向前,對曹雪飛道:“父親,祥符國大軍來勢洶洶,甘州黃頭回鶻汗國如此強大的兵力,竟然不到十日便滅國。再加上有了甘州爲依託,糧草接濟、兵員休整方面,再也不必山遙路遠。所以,二叔統領八萬援軍能否擊退祥符國大軍,孩兒甚爲可慮呀。”
曹雪飛不無焦慮地道:“仲恆,爲父何嘗想不到這些事情。除此之外,尤爲可慮的是,我瓜、沙二州佛教界和各個豪門世家態度曖昧。你要知道,我瓜沙二洲的佛教弟子實在是太多了,而歸義軍之中的中下級官員多出自各個豪門世家。在他們的影響之下,你二叔帶領大軍和肅州龍家一起將祥符國大軍擊敗還好,如若不然,真讓祥符國大軍打到瓜州來,許多人明面上不會做什麼、說什麼。可是在暗地裡卻就未必了。”
曹雪飛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自然不需要什麼遮掩,說到這裡,已是憂心忡忡地站了起來。
他心中很清楚,當年張義潮起兵反吐蕃時,西域佛教界曾給予張義潮極大的幫助,因此張義潮建立金山國後,便自然而然的成爲崇佛之國,雖說金山國信奉的是中國大乘佛教,與肅州龍家那種密宗佛教政教合一,或者對政權影響極深的情況有所不同,他們並不干預當地政權的統治,然而佛教的普及,使得各行各業都有大量的佛教弟子,這些寺主、座師、有道的高僧威望卓著,他們的態度對佛教徒們自然會產生相當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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