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做人做事憑良心,知恩不報枉爲人。”
米格媽媽的姨婆比想象的還固執,之後薛雲裳瞭解了一些關於姨婆的事,她有點相信,因爲自己確實有過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過往。
“如果你信我老婆子,今夜就動身。”
“厄,會不會太快?”
“早一天找他,早一天歡聚天倫。”
“有道理······對了,要不要跟我媽媽說一聲,別讓她擔心。”
“不用這麼麻煩,順利的話,你什麼時間去的,還會什麼時間回來一點不耽誤事。”姨婆一口拒絕。
“厄,您有時空之門的鑰匙?”
“不是我有,是您。”
“別逗了,我哪裡有時空之門的鑰匙,莫要真有我哪裡會混的這麼慘。”
“您說笑了,只要您想的那樣做不到?”
“這話說的我跟上帝似的,哪裡那麼強!”
“您天生就不是一般人。”
“對我從小都讀二班,幼兒園小學中學高中大學,幾乎都是。”
“呵呵,你說笑了。咱先去吃飽飯再說。”
“厄;南荇呢?你把她怎麼了?”
“她不是看着我們嗎?孩子感覺好嗎?”姨婆說的時候很自然的看着南荇,完全沒有一點不適。
“厄,嗨新媽媽好。”她什麼時候醒的?聽到了嗎?薛雲裳狐疑的看姨婆,挺厲害呀,一切盡在掌控中。這老婆婆不簡單,對剛剛禮物我能不能要回來?
“孩子你婆婆給你燉雞粥,多喝幾碗哦,對身子好。”
“謝謝您姨婆婆。”南荇淡淡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當晚用餐氣氛極好,薛雲裳高興的是爸爸終於有下落了,薛媽媽看女兒神清氣爽,心裡自然高興,只要女兒能好她就是再累一點又何方.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米家人了,原本擔驚受怕的難產什麼的完全沒有了孫子順順當當的就生出來了,一想到那剛剛出生的胖小子,米家一家子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米格原本還對擔心薛雲裳會在他爸媽面前告狀,說對南荇照顧不周之類的,但沒還蠻意外的。
差不多子夜的時候,薛雲裳跟姨婆悄悄的出門,薛雲裳跟着姨婆,之間她手裡拿個羅盤一樣的東西,嘴裡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姨婆,我真的能找回我父親嗎?”姨婆看起來很外行呀,不像是能有神秘力量的人呀,可信不?
“呵呵,都跟老婆子來,還問,放心吧,孩子,你有一顆孝心,找回你父親不難。”
“真的嗎?”那爲什麼找他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薛雲裳此時想到了薛相如,原本已經忘卻很久的情絲,又別撥動了!
“孩子要心無雜念,待會會有流星經過,它會帶你去你最想見的人哪裡,拿這個。”姨婆脫下自己手上了一個玉鐲子,遞給薛雲裳。
“不不不······姨婆我怕哪裡能要您發的東西呢!”
“這不是給你帶的這是,你找到你父親你之後一人抓着一面, 這樣你父親就能被你給帶回來。”
“就這麼簡單?”這玉鐲子真這麼神奇?薛雲裳覺得不可信,太不科學了。
“就這麼簡單。”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化,老婆子不過指點了你一二罷了。
“差不多了,努力想你要找的人,別分心 。”姨婆突然出手往薛雲裳腦袋上面一拍。
“啊。”啊字還沒落地,薛雲裳只見流星從眼前一滑,她的目光不由得就跟這流星走。
時光飛逝;再睜眼又來到了八百年前。
噗······一口腥甜從她的口中而出。  
“出來了出來了吐出來了!”
薛雲裳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發現並不認識眼前的人。怎麼回事,不是找父親了嗎?這;這麼感覺全身不能動,而且極痛。
“白玉堂你醒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
“咳······這裡是?”這時候她才發覺嘴裡不止有腥味,還有苦味,舌頭都感覺木木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去爸爸的嗎?不是說會送我去想見的人那裡嗎?聽剛剛這人叫我白玉堂,這麼說又來大宋了啊?難道;難道說······
答案呼之欲出,薛雲裳自嘲一句沒良心,原來爸爸跟他之間她選擇的是他,爸爸對不起,本來應該去帶你回到媽媽身邊的,沒 想到會是這樣的,她真心沒有想再回大宋,這裡的人喝物都不需要她,哪裡只剩下媽媽一個人,媽媽需要她,需要她帶回爸爸的,她怎麼能來這裡呢?
“您很累吧,您先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再來您,需要什麼叫一聲,我就在門口。”
此時薛雲裳倍受打擊無力說話,只眨了兩下眼間。薛雲裳努力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周圍的環境,冷笑自嘲自己,姨婆說要心無雜念,一心想着要見的人,自己是有多賤,爸爸不要見,卻偏偏來見一個拋棄了你的人,那二十多年的父女情比不過八年嗎?薛雲裳你真的很沒有良心。
“五爺薛姑娘已經醒來了,大夫說薛姑娘中毒太深,能吐出一部分來,已經很不錯了,另外展爺盧爺他們幾個也輪流,用內功幫薛姑娘壓制的毒性,目前毒性全部壓制到了兩腿,您放心,安心養傷。”
“代我謝謝哥哥們。”
白玉堂冒死從禁宮中偷出了薛雲裳的屍體,那天他在福康的宮中突然心絞痛不止,整個人像是有跟線牽着似的,讓他一路去了福寧宮。到的時候,薛雲裳已經剩下一絲遊氣。太監們證準備收屍,要不是趙方一直攔着不讓入殮,她恐怕早就裝進棺材運出宮中埋了,之後也是因爲有趙方的幫助,假意劫持了趙方纔能順利出宮。
薛雲裳喝下毒酒的那一刻,耶律雲跟張昊天都感應到了,長鞭莫及,之後耶律雲爺觀天象,之後薛雲裳尚留一絲氣,於是立刻設靈壇,給薛雲裳招魂,今天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後一天,她差一點就放棄了,好在還是成功了。
“先生請用。”
還是那個聲音清脆的小丫頭,剛剛她給薛雲裳擦了身子,這會兒準備伺候薛雲裳用餐。
“明知我是女兒身還叫先生?”
“先生就是先生,您是大智慧的人,小女子能伺候先生是小女子的福氣。先生二字是打心底裡尊敬的。”
“謝謝。”
不是謝謝她尊敬她,而是謝謝她的照顧。
“先生不必客氣。”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喝下毒酒之後發生了什麼,現在只有上半身能動,那說明下半身是廢了嗎?老天爺真是公平,不孝的人,怎麼會有好報。
“先生剛來京城落腳,小女是先生收的丫頭,平時照顧先生起居,日前燈會先生無端暈倒,多虧菩薩保佑讓先生安平醒來。”
“哦······是這樣。”這丫頭滿嘴沒一句真話,但關切的目光是騙不了人的。:“我的腿怎麼動不了了?”薛雲裳明知故問道。
“這也是我想跟先生說的,先生的腿好像是種了某種毒,大夫推斷是您採藥的時候不慎被什麼毒草刮傷,所以······不過您放心好了,大夫說會想辦法的,常理來說應該會好。”
“呵;這樣呀。”薛雲裳心裡冷笑,好不好她還不知道嗎,怎麼說也在大宋做差不多十年的大夫的。
“恩;就是這樣先生您會好的,來先用膳。”挺規矩的言行,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不是規矩的。
又好像被某個人軟禁了,不孝的後果就是自食惡果。
“您別想太多安興養病,很快您就蹦健步如飛。”
她說的倒容易,她就以前好好的時候也沒有健步如飛過,她又沒有輕功,以前李伯伯說過她體弱,不適合練功,只教給她一套八段錦,強身健體用。
“來張口,您別想太多。”
“謝謝我自己來吧!”腿殘了手沒有殘,還用不着人喂,她又不是嬰兒。
不知道媽媽一覺醒來又看到她變成植物人之後會怎麼樣,會瘋吧?守護了五年,一個人含辛茹苦,好不容易醒來了,她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她沒有好好照顧媽媽一天,報應不爽呀,她又被髮配到了大宋。
薛雲裳屋子不遠處的另一間屋子。
“五弟你不是已經能下牀了嗎?怎麼不去看看你的雲兒。”
“展昭,你覺得不告訴她以前的事好嗎?”
“既然是以前的事那還提來幹嘛?放一萬個心好了,有包大人跟富大人在,京城內沒人敢動她,對韓琦大人好似也跟薛姑娘有過來往,韓琦大人親自去包大人哪裡求包大人上表找藉口放了薛姑娘,但還沒等想到辦法就出事了!”
“你不是說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嗎?怎麼還提?”韓琦跟雲兒能有什麼來往,以前雲兒都沒有提過,算了不想了,雲兒剛剛撿回一條命,別在出什麼亂子了,:“等雲兒休養好,我們就離開京城。”白玉堂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跟展昭說一下,欠包大人的人情日後有機會再還了,眼下沒有適時的機會。
白玉堂帶着薛雲裳的屍身,幾乎是殺出皇宮的,這要是別人怕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偏生因爲他是爲了薛雲裳才這樣的,有包大人富大人韓琦等大人力保,所以陛下往開一面不做追究。
“包大人不是那種人,你放心好了,那邊有我呢,兄弟的事就是展某的事。”
“謝謝,我已經不記得我欠了你多少了。”
“那就不用記,都是兄弟,說這些多生分。”展昭故意露出不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