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天兒熱,我在衙門裡面歇歇腳,你們去轉一圈早點回來,我先睡一覺回頭你們去接大人一起回衙門,到時候記得叫醒我!”雖然孫長勝那句薛雲裳把他當親爹來看很受用,但正事要緊。不能因爲口腹之慾耽誤正事!
“那行,得;就這麼定了,嘿嘿;那我叫上陳二有一起,他年輕做事利落,嘿嘿!”
這孫長勝這麼多年還一點長進都沒有,如今算是收陳二有做徒弟,瞧他那得瑟勁兒比生了兒子還樂呵。到哪裡都愛帶着顯擺,好似他的保鏢似的,而是不是徒弟。
待他走後,李用見四下無人便悄悄去了當初案發的那個房間,剛接近屋子就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腐臭,俯身查看四下卻無異常。李用一隻手遮住口鼻,掃視屋內的各個能看到的角落。
‘看來雲兒說的不錯,兇手就在這個屋內,那顆頭應該還在這個屋內,這其中肯定有密室密道,那晚呂博說自己在書房,不在屋內,可除了他的書童,沒人能給確定的答案。’
忽然聽到有腳步往這邊走來,本想施展輕功快點離開這裡的,一用內力才知道昨天受了一掌,只得先隱匿在房樑之上。
“這裡真臭,大人也不住了,要不要找個法師來驅邪呀!”
“別瞎說,這是衙門找法師來成何體統呀!快走吧,這裡肯定不乾淨,說不定陰魂不散喲”
“哎喲我滴親孃,走走走這些天更臭味好像大很多。感覺就是那無頭女鬼化的臭氣,說不定等這臭味完全出來之後,那女鬼也要出來了!”
“親孃喲,可別說了我幾天夜裡老是感覺這屋裡的女鬼爬出來, 就在這院子裡面晃悠,你都不知道,我夜裡起夜的時候,便盆在裡屋都不敢下牀去上。”
“親孃喲,這日子可咋過?”
“走走走大人看到可不得了!”
兩個後廚的廚娘,路過這裡對話李用聽得分明,看來這衙門裡面不是表面說那麼太平。
在李用準備跳下房樑的時候,發覺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有灰塵,手掌觸碰的地方卻沒有。李用小心的跳下房樑,隨後又施展輕功一隻受搭在房樑上看剛剛自己待的地方。有一個地方有一點點彎彎的弧度灰塵印子,一邊有明顯要厚一些,另外一邊就是他剛剛待的地方已經沒有了灰塵了很乾淨。
剛剛情急跳上去沒注意,後李用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衣袍,發現自己身上灰塵幾乎不見,但可以聞的出有股灰塵的味兒。
這裡應該原先放了什麼東西,這裡的灰塵是薄薄一層,是剛落上去不久。剛巧自己跳上來之後把這一點點的灰塵全部都沾到了衣服上面了。這裡原先放過什麼東西?彎彎的什麼東西邊沿是彎彎的?臉盤?腳盆?這臉盤或腳盆爲什麼在上面?裡面放了什麼不言而喻!
李用閃身離開呂博的臥室,剛走到迴廊就遇見呂博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
“李捕頭怎麼會在這裡?”
“大人好,在下是來後衙討點吃的,肚子有點餓,早上在家沒有吃飽,後一想太過無顏面了!便作罷正準備折回,希望大人不要見怪。”李用拱手施禮。
“哦就這點事呀,在衙門內哪能餓着李捕頭,來人吶給李捕頭送點吃去茶房。”
“是大人。”
“謝謝大人。”
說完李用便往平時休息的茶房走去,他感覺自己背後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那麼臭怎麼沒有蒼蠅來呢?那麼的惡臭,不會沒有蒼蠅呀!這麼熱的天,要有蒼蠅就能跟蒼蠅走了!那顆斷頭肯定還在那房間內,不然不會那麼臭!
一個時辰後,傳出在發現命案的那間寢室牀下發現了一隻死貓,已經腐爛不堪。李用暗笑好快的動作,剛剛纔發現才把注意力移到他這邊,他就出手了!高手呀,衙門內裡裡外外這麼多人一隻死貓都沒人發現,也對那間是死過人的房間,沒人敢輕易進去。
之後的幾天李用夜裡都會來衙門屋頂,悄悄的監視呂博。他一連幾日作息反常自然引起家人的懷疑,巡夜都是安排好了的,自然引起家人的注意,尤其張娘娘自從李章夫妻吵架,她總是習慣夜裡起來去聽牆根,現在夜裡起來發現自己枕邊人不見了,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在李用披星戴月趴衙門屋頂的時候,不想自己家後院已經着火了。
“你娘剛剛又來我們窗子下了,她怎麼老這樣,萬一我們要在那什麼,多臊的慌,你倒是跟你娘說說去呀,要她別來了我們已經不吵架了。”小桃推推旁邊的李章說道。她對這婆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暗裡明裡說了幾次,就是把她的話當耳旁風,老是來偷聽太不要臉了。
“說過了她不聽我也沒有辦法,她是我娘,我總不能去打她一頓吧,她可是我娘,再說了我不對女人動手。”李章一翻身對着小桃說到。
“你娘老是來偷聽,我們想幹點啥都不敢,我們什麼時候纔會有孩子呀!你······你都好久沒碰我了!”小桃不顧羞澀與矜持,抱怨房事太少,有道是怪情慾之事嘗過之後誰人能忘,何況正值青春年少的小桃,她就不明白李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而且各方面都沒有問題,他怎麼能忍的住的?
“睡吧,娘娘還在外面了,別說話!”李章深沉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我就沒聽說哪家婆婆天天來聽兒子兒媳婦牆根兒的,不行我明天還得必須跟她說清楚,她想要孫子就別再來偷聽,你說這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覺幹嘛?今日是越發的過分了,東屋的燈還點上了,你說你怎麼的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娘娘。”
張娘娘一連幾日發現李用不在,今日實在沉不住氣了她必須得等李用回來,把話問清楚,他是不是在外面養女人了?不知道哪個小賤人把李用給勾搭去了?張娘娘急死了,頭兩天她真沒在意,這都第七天了,哪家半掩門這麼勾魂,天天的往那邊跑?
“不怕不怕我有兒子,我還三個兒子,李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我不怕。”張娘娘一邊在屋裡來回走動一邊嘴裡唸叨安慰自己。
衙門這邊等了幾日終於沒有白等,夜沉無月雖只有迴廊有幾個燈籠可借光,但這完全不妨礙李用的視線。
子時將近,只見一個黑色身影從案發的寢室中慢慢的走了出來,搖曳的燈籠光線依稀能看出是一個粉色的衣裙的女子,髮髻梳的高高的。李用心驚感覺心臟頓時加速,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又感覺血脈凝固,背脊發涼。縱橫江湖多年,大路小道走過的夜路不計其數,人說夜路走多了遲早要見到鬼,今日算真正看到鬼了!
只見那鬼在院子裡來回輕移,速度很快身子不動,看不見腳!看的李用是一陣陣背脊發涼,今夜本是悶熱難耐看到眼前的一切李用還是感覺寒氣陣陣兒襲來,真是鬼嗎?
正當李用想懷疑的時候,忽然那女鬼轉身看向他這裡,李用着實大驚。整張臉好像沒有臉卻感覺帶着詭異的笑。她好像看見他了,又好像沒有看見他。李用只聽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聲音。腳下生風一般這麼來回的在院中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走,還發出悲鳴,時而嗚咽,時而又發出銀鈴般的笑。忽有好像聽到她在吟唱,又好像在說些什麼!
“郎君呀,此去路遠,郎君要好生照顧好自己,早晚天涼記得穿衣,妾身有心與君同行,怎奈無名無份,郎君此去一別數載,你不會忘記妾身吧?郎君你別走,郎君·····郎君······”
李用聽不太清女鬼的聲音,只見她一直在院子中不停的移動,彷彿要掙脫出去,最後摔了一跤然後還匍匐前進。忽然一陣風迷了李用的雙眼,再睜眼時院中那女鬼已經消失。之後李用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身上已經全部溼透了。
夜還跟以前一樣靜,偶爾傳來一兩聲貓頭鷹的叫聲,李用活動趴了很久的身子,遲緩了很久才得以悄悄離去。回去的路上心一直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說實話李用不是膽小之人,手上沒少沾人血,他也從來就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今夜之事還令李用愕然了。
回到家中卻發現家中的燈還亮着,他記得自己是摸黑出去的呀!
“你去哪裡了?”冷冷一聲忽然傳來。
·······啊!李用嚇了一跳。
“你說你去哪裡了?”張娘娘雙手叉着腰,臉拉的老長。
“這麼晚不還不睡在這裡幹嘛?”李用脫去外衣,欲去沖洗一下,渾身的汗黏黏的實在難受。
“你還知道晚了,我問你你剛剛去哪裡了?”張娘娘不管不顧,今日她非要鬧個明白。
“你小聲點,孩子們都睡覺了,我沒去哪裡,我巡夜去了!”
“你巡什麼夜了?往日不都你跟章兒一起巡夜的嗎?你別瞞我,說你去哪裡了?”張娘娘不依不饒。
“真沒去哪裡,小聲小聲;孩子們要睡覺。”李用現在累死了,在衙門時嚇出一身冷汗,回來這女人還在跟他,連續幾日沒有睡好覺,她鬧什麼鬧!
“你還知道關心孩子,你心裡有孩子,你幹嘛夜不歸宿!”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去去去,睡覺去,有什麼明天說。”李用不耐的趕人。
“好哇!你是嫌棄我人老珠黃了,你這就想打發我了,你早嫌棄我,你還娶我幹嘛?”張娘娘說完就跟唱戲的一樣,小聲的嗚咽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