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楊勳一邊走一邊沉思。
這潘龍果真如韓六所說那般,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
今日這般淺淺試探了一下,什麼都沒試探出來,想來是不會罷休的,只不知道以後又會用什麼方法來試探他。
不過他也不怕,。左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潘家不是好惹的,難道他楊勳就是好欺負的了?
按照系統這般三兩日便能抽中一次內力,過不了多久,他的內力便堪比大宗師了。
這般日積月累下去,等他內力積攢到一定的程度,還有誰能在戰場上取了他的性命?
楊勳嘆息着搖了搖頭。
在楊家雖然有靠山,不會輕易被人欺負,可做事也大受掣肘,不管想幹點什麼都很不方便,。
所以他在想,要不要離開東京,隱藏身份去別處發展勢力。
出去見識見識,也好知道這個大宋,武力天花板是什麼樣的,自己要修到什麼程度,才能最大程度的主宰自己的命運。
另外,還要發展處屬於自己的勢力。
不能讓楊家知道,也不能讓東京其他世家知道,尤其是他最爲提防的王家和潘家。
更何況,做爲大宋京都的東京,皇室的情報人員也定是有不少。
自己被傷了頭之後性情大變,又因和潘家老三對了一場,在東京名聲大噪,實在有些高調了。
現在這個皇帝疑心病重且手段陰險,連跟着他打天下的老臣都算計,算計他一個小孩也不是什麼難事。
本來趙光義便要打壓武將,且是要從楊家,若是拿他來開刀,到時楊家怎麼辦?
他又怎麼辦?
反抗?
以他如今的武力和勢力,恐怕他前腳反抗後腳便直接被抓了。
若是不反抗,難不成要眼睜睜的去送死?
楊家是忠臣,忠於趙光義和宋朝皇室,他可不是!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主宰得了他的命!
誰若想要他的命,那他便先要了對方的命!
楊勳越想越是心動,越是想要儘快離開楊家。
現在還只是潘龍一人來試探,若是等他以後再露鋒芒,試探的人多起來,各方都把眼睛盯在他身上,便是想走怕也很費勁了。
說不定便會被尾巴跟上,那離不離開東京城又有什麼作用?
趁着現在放在他身上的目光還不多,儘早離開隱藏起來。
世界這麼大,大宋也不小,有人想在大海里撈他,那難度可是不小。
只是他又有些頭疼。
現在他的傷沒好,在便宜爹孃心裡,他又是‘弱不禁風’的代名詞,連楊家一個小孩子都能打趴了他,肯定不會放心讓他一人離開。
可若是帶着楊家的人,那他離開楊家還有什麼用?
他越想越是頭疼。
離開肯定是勢在必行,只是找什麼理由離開,他還得好好想一想。
不能讓家裡人擔心,還不能派人跟着他,如此方能得自由。
他一邊想着,一邊往楊家走去,因想的太入神,連守門的下人給他打招呼都沒注意到,只顧悶着頭走路。
“三弟?”
隨着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三弟在想什麼?怎麼不看路?”
“你傷還沒好,若是再撞了頭,娘又要擔心了。”
抓着楊勳的手力用力很是巧妙,既沒弄疼了他,也讓他不能再走一步,就這麼被攔了下來。
楊勳擡起頭,看到牆壁距離自己的鼻尖只剩下一點點距離,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沒有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怕是直接便會撞了上去。
毀容雖說不至於,可疼卻是必然的,就連這形象怕是也要沒了。
他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擡頭看向抓着他的人。
來人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歲上,眉眼溫潤脣角帶笑,氣質溫文儒雅,翩翩公子一枚。
說實在的,抓着他這人,卻是他來到大宋以後,所見到的人當中,氣質最好的一個。
“你……”他有些遲疑,不知該如何稱呼。
方纔這人叫他三弟,那定然是楊家兄弟中的其中一個,只不知是老大還是老二。
楊家人裡除了留守在軍營中的老大老二,其他人他基本上都見過了。
來人微微一笑:“我差點忘了你受傷失了記憶,我是你二哥楊永,字延定。”
“先前你受傷之時,因爲我與大哥都在軍營不知此事,故而沒能回來。”
“這兩日我將手頭的事情都交給了大哥,請了假回來看看你。”
“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可好了?還疼嗎?有沒有記起些什麼來?”
楊永噼裡啪啦的問出一大堆話,眼裡含着濃濃的關切,讓楊勳心裡一暖。
說實在的,這楊家雖說人口不少,可兄弟姐妹之間感情極好,從沒有什麼爭奪算計的事情發生,家風極正,讓他很有好感。
“二哥。”楊勳微微一笑道:“頭上的傷還沒好全卻也沒什麼大礙了,有郎中開的藥吃着,也不疼了。”
“至於記憶……”他臉色暗淡的搖了搖頭道:“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楊永眉頭一皺復又鬆開,微笑道:“記憶沒了便沒了吧,人沒事才最重要。”
“只是以後走路可要看着路些,你本就有傷,再撞一下傷上加傷可不好。”
“多謝二哥關心,我知道了。”
“嗯。”楊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方纔在想什麼?我看你皺着眉想事情想的那般入神。”
“是有什麼麻煩嗎?還是有什麼事情?”
“若是有需要二哥幫忙的地方,儘管跟二哥說。”
“若是有人欺負了你,二哥在家便告訴二哥,大哥在家便跟大哥說,若是我們兩個都不在,便告訴爹孃。”
“有些人欺你性子軟,你若一味退讓忍讓,豈不助長他人氣焰,將你欺負的更狠?”
說到這裡,楊永眼中一閃而逝的狠厲讓楊勳一愣。
看着外表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可到底是將門子弟,該狠的時候也定不會手軟。
這纔是真正的將門子弟,像原主那樣的纔是奇葩。
“多謝二哥,我知道的。”
楊永又道:“我剛進家門給爹孃請了安,便聽說了潘龍在棲鳳樓宴請你的事,生怕你吃了虧,想要去棲鳳樓找你,卻沒想到你竟這麼快回來了。”
“潘龍找你何事?可有在他手中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