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上位者都對自己隊伍裡的內奸,深務痛絕。郭藥師也不例外,自以爲是朱子龍分身和大宋朝庭這些年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內內奸的他。
接下來的幾天裡,着實狠狠的自查了一下內部人員和親信之人。搞的大有雞犬不寧之勢,可惜除了捉到幾個懷疑最大的,卻是一個鐵證也沒有。這讓他鬱悶的同時,也越發的感覺到對大宋的一種恐懼!
僅然查不出個所以然,郭藥師就感覺還是早些讓宋使人等出發回宋爲好。
免的在他這裡呆的越久,給滲透的情報越多。巴巴的送女兒去當人質,這份誠意,甚至於還暗示可以政治聯姻,郭藥師相信自己這麼做,不僅可以保命,同時也能燕地握緊在手中。
數日後,郭藥師終於以最快的速度恭敬草好表冊,備好禮物,準備齊了一切出使大宋的東西。並且親自出馬將女兒送上使車,再次大宴一番後,將使團送行出發。
當然,出冊書上郭藥師也沒少裝窮,一副我連女兒和所有人馬都願意招安了,大宋是不是也應該表示表示?
朱子龍的分身坐在前面的馬車上,和岳飛等人對視一笑。這幾日命運峰迴路轉,在常人看來,似乎是風平浪靜的就完成了任務,但是隻要是經歷過的人,都知道。稍加走錯或者命運變動一點,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血光之災!
所以,這會兒看到真心可以回家了,岳飛等人在感嘆任務完成,有種自豪之感的同時,也不競慶幸自己等人大難不死,引來後福。回家的感覺真好!
想來出發前,接了種相公的命令,那時候可真沒想過能活着回去,一路上在撞見賀大人之前,可是死了多少兄弟。埋骨他鄉,連個全屍都找不到,可嘆,可惜也!
使團爲了防賊,也爲了表示誠意,也此的數百近千騎護送而行。都是選的精稅人馬,個個鐵盔紅纓。騎在馬上,甲葉微微相擊,一片細碎的金屬聲音。而成陣而列的士卒,都是高大健壯漢子,可謂百里選一,也算是門面活兒!
初春的天氣,剛過冬天不久。在這北地天氣可不見的會熱,特別是在這大清早上的出發。早晚兩個極端時的氣溫,數百近千人馬,人和馬呼氣成團風冷露寒。千餘肅立士卒,呼吸間吐出的白氣繚繞升騰。別有一番肅殺之勢!
相信這一次,總不會還有什麼不開眼的馬賊膽敢搶劫吧?
看着郭藥師在城頭上親自目送,朱子龍的分身也站在馬車上,拱手回禮喝道:“都管大人,有勞相送了,還有這千餘虎賁列隊相送,這份情和意本官都記下了。回到宋時,自當多有實言和美言幾句!”
“兄弟相送實屬正常,賀大人要是拿我郭藥師當哥哥,就不用這麼生分!一路平安,還望回到大宋多多以實相告,我常勝軍上下歸宋之心,可照天地,明以天表!”郭藥師同樣在城關之上,揮手大喝回答。
表面文章做的挺和藹的,不過可惜這時候,後面的一輛馬車裡,郭蓉清脆的哼了一聲。讓人聽了稍稍有些眉頭輕抽,不好言語。
郭藥師當下再次大喝:“賀大人,哥哥我就一兒一女,既然歸我大宋,豈能無誠意可表?天在上,地在下,衆目可看。我郭藥師遣女爲質,以表心意。只是阿蓉是養野了的丫頭兒,若有言語上的不適,還望大人多多關照一二……莫讓她在大宋闖下禍事纔好!”
聽到父親這等於是把自己送人一樣的暗示,郭蓉俏臉拉得很長,卻沒有說話。
常勝軍上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還是明白的。不爽歸不爽,可是若是誤了上下幾萬人的活路,以及父親和哥哥的大事,她也是做不出來這等逆子之事的。
平日裡父親和哥哥的寵愛,這份恩情高如山,深如海,母親早世,全依靠長兄和父親。如何能逆了他們的意?
不得不說,古代這女子就算再個性使然的與衆不同之人。在大勢面前,還是最終會選擇認同,在家從父,出外從兄,出嫁從夫,老來從子這麼一個規律性的。她郭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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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歸路上,一連數日,郭蓉總是隊前隊後往來穿梭,照應着一切。畢竟隊伍裡有數百她常勝軍的精銳,僅然是出使,這一次她們也算是使團。
自然就要認真對待!
警戒,前路哨探,種種樁樁行軍事務,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條。都是熟人熟馬,上下一心皆是聽命於郭蓉。
朱子龍和岳飛等人,原以爲她會是天天在馬車裡當大小姐,現在看來當真是想錯了。反倒自己這一行人,飯來張嘴,衣來伸手,好不輕鬆。
不過,每天接觸之時。郭蓉對朱子龍分身他們說什麼,都是淡淡的幾句交代,公事公辦的模樣很是明顯。說完就掉頭走人,絕不糾纏。要說這女人心裡不記仇,那是不可能的。
在不搞原則錯誤上,你還想她有好臉色,以其個性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讓步已經是極限了。朱子龍的分身不由的想起了本體那邊的另一悍妞,梁紅玉。
這二女本體和分身相見之時,情況何其相像也,都是對自己極其警惕。
偶爾還有點小兒女的嬌態,卻是隻要讓外人看見,立刻就退得乾乾淨淨!自我保護意識極重!
不過,亂世之中,也只有這種武力值高,又自我保護心裡重的女子,才能活的長久吧?那些看起來軟弱的美豔女子,平時似乎生活的很安逸,但其掌控自身自由的權利幾近與無。形同貨物,也是可憐!
因爲本來就是返程距離大宋不遠,只是十天左右,那怕再緩慢行走,也是到達了界河。
此地,遼軍在想反叛的常勝軍眼裡可就不是友軍了。護送宋使迴歸,自己也出使,怎麼的也只能是走私路迴歸纔是,那敢明目張膽的去官道官橋渡河?
在河邊稍遠的樹林裡駐營後,郭蓉不時安排人手去河邊探哨。一邊要看哪裡合適渡河,一邊又要防止遼軍邊防士兵的路過,端是走的鋼絲線一般的幹活。
一連幾天,臨時營地連連換個地方。郭蓉派出了好幾隊哨探出去,再加上自己親身領了一隊,沿河張開二三十里去探路。也有幾次遭了小隊遼邊防士兵,卻是假裝都是遼軍貼了上去。
見他們人少,當場反目殺光。也算是心狠了得!
繞路是繞不得了,誰知道要繞出多少裡地去。時機不等人,最終大隊人馬,還是選擇了冒險強渡白溝河,這幾日後面的人馬也沒休息,全力在強拼簡易渡船。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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