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姜逸辰那囂張的話,皆是縮了縮頭,本能向後退了幾步,有些畏懼的看着他,眼中那貪婪之色也消退了不少。
姜逸辰見已經沒人蠢蠢欲動了,就對着米行掌櫃說道:“掌櫃的,你這裡還有多少米?”
被坐着的米行掌櫃一聽身體抖動了一下,以爲姜逸辰要搶他的米,立馬哭喪道:“沒有什麼米了,只有一點點而已。”
姜逸辰拍了一下米行掌櫃的腦袋,“你以爲我會搶你的米啊,我是問你還有多少,我買了。”
米行掌櫃看了眼一地的銀子和金子,聽到姜逸辰的話一喜,他還真怕姜逸辰會搶他的米,畢竟這麼多人都打不過他,“有的,有的,您先起來,我這就帶你進倉庫。”
“賤骨頭,剛纔不是說沒有嗎?”姜逸辰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就起身放過他了。
只是衆人卻是不樂意了,頓時不滿地說道:“你把米全買了,我們買什麼,凡事先來後到,排隊好吧。”
“我先把米全買下來,待會我會以每鬥三十文的價錢買給你們,但有個條件就是每個人不能買超過五斗米。”姜逸辰笑着對衆人說道。
這下衆人全都沒意見了。
“還有,下午我們會在主街派粥,來的都有。”姜逸辰是對站在外面那些沒錢買米的人說的。
外面那些眼巴巴看着米的人一聽,全都開心的歡呼起來,急忙往外跑,準備去告訴自己的夥伴或者家人。
“帶路吧。”姜逸辰對着米行掌櫃說道。
“好嘞,公子就是心善。”米行掌櫃見打又打不過,索性就奉承起姜逸辰來。
姜逸辰看着那一倉庫的米,想着應該夠吳城那些難民撐過這最艱難的幾天了。
“這裡的米我全買了,價格的話,我也不欺負你,就照每鬥四十文錢。”
“啊~”米行掌櫃楞了一下,他還以爲姜逸辰會照着每鬥二百文給他呢,他頓時欲哭無淚,“公子,這……這是不是給的有點少?我本來是買二百文的。”
“哼~還二百文,發災難財你好意思麼,我不照平常每鬥十二文的價格買就好了,還做夢想賣到二百文。”姜逸辰冷着臉對米行掌櫃說道。
“那我……我不賣了,還不行麼?”米行掌櫃也是一臉不悅,本來他還想着藉此機會大掙一筆呢。
“不賣了?”姜逸辰冷笑地對着米行掌櫃說道,身上的氣勢也降到了冰點。
“你……你這是強搶豪奪,蠻不講理。”米行掌櫃害怕的看着冷着臉的姜逸辰。
姜逸辰單手拽着米行掌櫃的衣襟,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看來你意見很大啊。”
米行掌櫃雙手抓住姜逸辰拽着他的右手,他感覺到自己此時雙腳已經離地,整個人都是懸空的,他膽戰心驚的說道:“沒、沒有,我賣就是了,我賣。”
他本就肥胖,怎麼說都有一百七十斤,可沒想到的是姜逸辰抓他就像是抓小雞一樣輕鬆,這怎麼能不讓他害怕。
面前這個少年真的是人類麼。
“這就對了嘛,本少爺好聲好氣和你講你不願意,非得動手才行,咱可都是斯文人,能不動手還是儘量不會動手的。”姜逸辰將米行掌櫃放下溫聲說道。
米行掌櫃看着面前這個說變臉就變臉的少年,心中的寒氣就不受控制地升起來……這根本就是個魔鬼!
交易很順利,雙方洽談非常和諧,一個願買,一個願賣。
姜逸辰在米行門前以每鬥三十文的價格賣給了還在排隊的衆人。
衆人也心滿意足的離去,簡直完美。
姜逸辰拿着一袋米來到那對母女面前,“大姐,這一袋米您先拿着,要是沒了,就去主街領救濟粥,這幾天我們都會在那。”
“謝謝,謝謝。”女人不斷地感謝姜逸辰,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裡掏出剛纔那二十文錢,遞給姜逸辰。
姜逸辰連連擺手,“不用了,大姐,您就拿着吧。”
“這是給你的米錢,雖然這裡的錢遠遠不夠買這一袋米的,但怎麼說我也不能白拿你的米。”女人倔強地看着姜逸辰。
姜逸辰見狀,猶豫了一下,只能接過那二十文錢,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收這二十文錢的話,女人不會要他的米的,這是她最後的一點尊嚴吧。
“謝謝哥哥。”小女孩也甜甜的對姜逸辰說了聲謝謝。
姜逸辰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吳小稚,別人都叫我小稚。”小女孩稚聲道。
“小稚真乖,剛纔很勇敢喲。”姜逸辰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
小女孩仰着頭大聲說道:“爸爸不在了,就換小稚來保護媽媽。”
姜逸辰看着小女孩,鼻子一酸,差點就控制不住,眼淚就要往下流了。
女人聽到這句話則是摟着女兒哭了起來,“是媽媽沒保護好你。”
姜逸辰僱了幾個人將米拉去主街,還請了幾個人煮粥,當天下午就在主街派起粥來。
“一個個來,都不要急,排好隊,都有都有,不用急。”姜逸辰對着後面的人說道。
此時的人已經從主街這邊的街頭排到了街尾,看樣子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姜逸辰見狀只能叫蘇子謙在鄰街派起了粥,又請了幾個人煮粥。
“慢點,很燙哦!”小可愛也在一旁派起了粥,不斷出聲提醒領粥的人。
衆人見這麼可愛的小丫頭,下意識的就會更自覺排起隊來。
“謝謝……謝謝……謝謝……”那些領了粥的人不斷的對姜逸辰道謝,他們知道是面前這位公子出錢派粥給他們的,要不是他,他們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幾天。
畢竟此時田裡的米纔剛剛結穗,還沒到秋收的時候,被大雨浸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收成,家裡的糧食也因爲房子倒塌被雨水沖走了。
就在姜逸辰在不斷說着不用這麼客氣的時候,一個肥胖的官員帶着一隊捕快橫衝直撞闖了過來。
“都讓開,在幹嘛呢。”
正在排隊,本來截然有序的隊伍,頓時被衝散了。
那些在排隊的人只是躲到一邊,敢怒不敢言。
姜逸辰眯着眼看着來人,來的還是有一面之緣的熟人。
正是那天在酒樓見到的和倭寇談話的吳城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