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的這一手造成的效果是很顯然的,雖然洛口倉城外的隊伍整齊劃一的排列着,而城上的火光也照亮了一大片區域,但是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他們也只能四處逃命。其實李密已經讓人等在官兵弓箭射程之外了,但又不敢離得太遠,怕引起守衛的懷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守衛已經不是隋朝士兵所使用的弓箭了,而是楊暕的的青州兵所裝備的遠程弓箭,射程比隋兵現裝備的弓箭的射程遠上那麼幾十米,恰好李密就是這種改良武器的小白鼠。
“撤!快撤!”
“你們想造反?!我會上報給皇上派大軍前來圍剿爾等的!”慌亂的人馬中傳來一聲怒吼。
“哈哈!裝!繼續裝啊!我家王爺早已在此等候蒲山郡公的大駕了,怎麼,郡公不來與我家王爺一會嗎?”徐青大笑一聲,想來偷襲?門都沒有!
“王爺?那位王爺?”帶着人跑出弓箭手射程之外的李密聽到這放肆的大笑聲便回過頭一看,後邊沒追兵,心中安定不少,不過卻對那話裡的“王爺”二字上了心。看來對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來意,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難道是……
“我們損失多少人馬?”李密心疼的問道,自己被翟讓看重除了自己投效瓦崗給他帶來聲勢上的援助以外,更重要的是自己還有三千在戰場上廝殺倖存下來的真正的精銳,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被看重,雖然如此,但是翟讓和單雄信都都自己帶來的三千人馬十分的覬覦,要不是怕駕馭不了,恐怕早就動手搶了。
“回郡公,我們損失倒不大,只損失了三百人馬,但剩下的幾乎人人帶傷,恐怕這次攻打洛口倉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一校尉說道,剛纔那個歸德郎將已經掛了,就剩下他的職位最高了。
“走,先回去,對方已經有了準備,恐怕這仗不怎麼好打。”李密無奈的說道,自從出道以來,就沒能打過一場順心的仗,這次好不容易找了個肥羊,哪知道卻是才狼裝扮的,真的憋屈極了。
“這,這就走了?”徐青一臉意猶未盡的說道,好像人家就只有站着不動讓他消滅掉一樣。
“不走,難道你管飯?”金羽賞了他一記白眼。
“好了,估計今晚他們是不會再來了,只是可惜了不敢追出去,否則他們的損失定然不止這些。讓大家都休息好,說不定明天將會有一場惡戰。”羅士信也有些失望。
“法玄回來了?情況怎麼樣了?”看到李密回來,翟讓急忙上前詢問道,不過當感到李密的手下各個帶上的時候就知道有些不妙了,“是拿下洛口倉了?”翟讓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明顯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戰鬥,而且李密還信誓旦旦的說洛口倉沒有絲毫的準備。
“讓大當家失望了,密讓他們發現了我們的真實意圖。”李密頹然的說道,不過隨即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洛口倉有高人坐鎮,而且我聽說那個人是齊王。”李密是沒有聽到齊王兩個字的,但是那天在謀劃的時候聽到了徐世績提到這個王爺,剛好洛口倉又有人說有位王爺在,所以李密就乾脆賭一把,看看洛口倉那人中的齊王是不是徐世績口中的齊王,如果是的話就可以禍水東引了。
果然,當李密說完之後,翟讓便看着徐世績,而單雄信就直接吼了出來:“徐世績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不顧兄弟情義,真的要投靠那個楊暕嗎?就算你要投靠他,爲何要送上這上萬弟兄的性命?!”
“難道你們真的憑着這麼一句話就認定是我通風報信的嗎?我怎麼會知道洛口倉是不是齊王駐守?而且他不是說過洛口倉就只有五千老弱駐守而已,況且我也勸過了,可是你們聽了嗎?沒有!你們寧願聽從這個外人的話也不願意聽一聽我的意見,拿到你們就是這麼把我當兄弟的?”徐世績也來氣了,要冤枉人也要找個好點的理由啊,再怎麼說也得要找個真憑實據出來吧。而且自己一直都不同意來着,這個李密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不是什麼知恩圖報之人,自己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露餡了吧,你看!難怪我說你爲什麼老是阻止我們來攻打洛口倉,原來是你早就知道了齊王在此,而且還不願意來,想留守大寨,是不是想等我們走了你好把大寨拱手讓給楊暕?怪不得平時這也不給搶,那也不許動,原來你早就投了官兵,這也難怪,不然的話爲何他楊暕就對你另眼相待?”
單雄信捕風捉影,大放厥詞,平時就看不慣這個只會賣弄那麼一點才識,論武力十個也比不過自己一個的徐世績在瓦崗之中的影響力排在自己之上,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好還折辱他一次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徐懋功清者自清,沒有做過對不起瓦崗衆兄弟之事!”徐世績異常的失望,這還是當初和自己一道反楊廣暴政的兄弟嗎?爲了那麼這件事,因爲這個外人的一句話而不顧數年的兄弟情義。
“好了,你們倆都不要吵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萬一有追兵前來就不好了,等紮營之後在討論這件事。”翟讓這時拿出老大的派頭來,小弟吵架,他這個老大表面上是不好站在哪一邊的。
等到瓦崗軍撤退十數裡安營紮寨之後,翟讓馬上讓徐世績回帳休息,並派人看着,不讓他出這個營寨半步,而後就找來李密和單雄信繼續研究下一步。
“呵呵,原來數年的兄弟情義真的這麼的脆弱,在利益面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可笑!真是可笑啊!”徐世績知道自己這是被變相的軟禁了,這一顆心也被傷透了。
“二當家的而不必如此,想必大當家和三當家一時誤會了您,不過相信他們最後知道真相之後會知道是自己錯了的。”聽到徐世績帳中有動靜,守在外面的人忍不住進來看看。
“恆烈說得不錯,二當家如此怎麼會私通官兵,我想指其中定有什麼誤會,我周寒那是絕對的相信二當家的。”這時又走進了一個大漢,同樣也是被派來看守徐世績的人。翟讓身爲大當家,平時臉上都掛着一臉的嚴肅,看誰都像欠他二百五似的,根本不會和大夥打成一片。而單雄信一直以綠林好漢自稱,對他們這些沒啥武力值的人來說那根本就不屑一顧,所以也很不得人心。就只剩下徐世績溫文爾雅,對所有人都能一視同仁,親和力指數那是高居不下,所以才能在瓦崗寨中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誤會?!我看未必吧,他們似乎早就想把我趕走了吧,只是怕落得個兄弟閹牆的名頭所以才隱忍着吧,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了,很不得馬上把我弄死呢!”徐世績憤懣不已。
“周寒、恆烈,記得當初是我把帶你們到了瓦崗寨的吧,現在我卻後悔了,後悔帶你們來這麼一個地方,這個無情無義的地方!我也有好多年未曾回家鄉看看親人了,多想回去看看啊,如今我可以了無牽掛的走了,再也不欠他們什麼了,我要走了,你們如果要去高密我不會阻止的,當然了,其希望你們也不要再呆在這裡了,都去謀一份正當的差事吧!”徐世績心若死灰,想回鄉看看親人。
“走?像我們這種人還能去哪?恆烈還好說,至少家鄉還有親人,還能回去,我就一個人,還能去哪?”周寒苦笑道。
“去哪都好,總比呆在這個無情無義的地方強!”徐世績說着便依然的走出帳篷。
“我去保護二當家的,你保重!有機會再見!”李恆烈看到徐世績走出去便拿着長槍急忙跟出去,要知道徐世績沒什麼武力值滴,萬一遇上個強盜啥的還不得玩玩了。
“好!保重!兄弟一場,但願後會有期!”周寒鄭重地說了一句便也出了帳篷,他走的和徐世績等人是反方向,但是卻走上了改變命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