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李清照[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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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晶的出場是頗爲驚豔的,不僅因爲她本身就具有的優秀條件,還在於造型方面,我借鑑了後世戲曲中關於臉譜的妝容,營造出的是一種虛實相間的氛圍,這樣做的本意是可以用彩繪遮住臉龐,不會被臺下的人發現。
不過這曲子不是婉晶唱的,她只負責擺姿勢對口型,雖然她和尚秀芳的關係不錯,可在音樂方面實在是沒什麼天賦,唱起來老是走音,再說假唱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混演藝圈的誰敢說自己沒假唱過。
“大王,讓賤妾舞劍來爲大王助助酒興!”婉晶施禮道。
“如此甚好!”我回應道。
這中間我們簡化了不少,本來還有一段悲慼的對唱,烘托一下整體的悲涼氛圍,現在直接進入劍舞的環節,這是我最擔心的環節。
隨着後臺的琴聲響起,婉晶抽出寶劍,挽出一個劍花,在臺上不停遊走,這琴聲是尚秀芳親自彈的,曲調和劍舞的節奏是合拍的,婉晶雖然沒有練習過,不過看過排練,良好的武功底子讓她不僅可以跟上節拍,還能自由發揮。
曲子從慢節奏開始逐漸加快,就像是江水從平緩到急湍,婉晶也是越舞越快,整個舞臺上到處都是閃爍的劍影,當樂曲戛然而止的時候就是行刺開始的時候,那時觀衆都沉浸在優美的樂曲和舞蹈之中,對其他方面就不會太過關注。
說實話這的確是一個絕佳的刺殺機會,了空並不在李世民身旁,我們選擇上林苑的原因正是爲了避開了空,作爲佛門的一代高僧出入風月場所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即使了空真的做到了四大皆空,李世民也會顧及了空的清譽。
曲子的調子越來越高,就像是湍流變成了飛流,飛流直下三千尺,那是種震撼人心的樂曲,婉晶非常投入的舞劍,讓我恍然看到一個在瀑布下面飛舞着的精靈,羣山和流水,舞臺和觀衆都成了她的背景,就是尚秀芳的曲子也成了她的陪襯,毫無疑問,今天晚上這個舞臺是屬於婉晶的。
李世民端坐在包廂內,李秀寧坐在他的身後,帶着帽子遮住了臉孔,他們的位置正對着舞臺的中央,這是刺殺的最佳位置,無論是飛身上前行刺還是遠距離的投擲,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傷害。
曲調繼續攀升,節奏更加的急促,就像是在人心裡打鼓一樣,**就要到來了!
這對於演奏者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因爲調子實在是太高了,尚秀芳對這種高難度的曲子很喜歡,這能夠考驗她對於音樂的掌控力。
我已經看不到婉晶的表情了,那曲子就像是敲打在我心裡一樣,讓我膽戰心驚,我忽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我爲什麼要考驗婉晶呢,替她的未來擔心麼?不,我只是從內心裡害怕,害怕一旦婉晶選擇了一條更加艱難的道路,我要承擔的責任。
我自己選擇了逃避,不能讓婉晶和我一樣選擇逃避,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能做的不是爲她安排道路,而是幫她走下去,即便是她反悔了,不願意走了,要走其他的路,我也要幫她走另一條路,這就是我的責任。
既然關心她就要給她自由選擇的權利,而不是做這種無謂的考驗。
曲子達到最**,聲音戛然而止,婉晶也停了下來,整個上林苑鴉雀無聲,我終於看到了婉晶的眼神,那是怎樣的一種傷心欲絕,淚水弄花了臉上的彩妝,明眸中透出濃濃的哀傷。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很痛,那是一種難以訴說的痛苦,我實在是殘忍之極,混蛋之極,竟然讓她在友情和親情之間做出選擇,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爲什麼要讓她來做,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
“婉晶!”我呼喚着,朝着她跑過去。
婉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露出決然的表情,轉身看向了包廂內的李世民,手中的長劍劃過了一個弧度,她要行動了。
一旦她刺向了李世民,她的人生將會發生重大的改變,她斬斷了友情,以後再也不會有真正的朋友,她會恨我,會恨這個社會,她會成爲第二個祝玉妍,這是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路,而我就是把她推上這條路的人。
“不要!”我大喊道。
我撲了上去,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婉晶手裡的寶劍,鮮血瞬間流下,滴落在舞臺之上。
“你,你做什麼?”婉晶急切道。
“跟我回去,我不能讓你這麼做。”我堅決的說道。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婉晶低聲說道。
“沒錯,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再也不能失去你!”我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乖,一切都是我的錯,別這麼折磨自己,咱們回家吧!”
後臺適時的響起了輕柔的曲子,樂曲輕輕撥動着我們的心靈,觸動着我們脆弱的情感,我摟着婉晶一起朝着後臺走去,一路上聽着她低聲的嗚咽,此刻的婉晶就像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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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牀上養傷,不要問我只是手受傷爲什麼要躺在牀上,這還用解釋麼,我這是在裝可憐乞求原諒。
在向婉晶坦白了這只是一次考驗之後,婉晶就從我的懷裡逃了出來,瞪了我一眼之後轉身離開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畢竟她沒有搬出上林苑,也沒有逃避和我見面,還不時板着臉問我的手怎麼樣了。
雖然我的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我就是不拆掉繃帶,我就躺在牀上耗着,我就一見到婉晶便裝出很受傷的樣子,裝可憐又不犯法,按照落雁的說法這是小孩子才喜歡做的事情,可我還有什麼辦法呢。
《霸王別姬》的演出非常成功,雖然最後一段觀衆看得不是很懂,不過並不影響他們的熱情,特別是在音樂和舞蹈方面尤爲出彩,他們強烈要求繼續演出,這個劇目有成爲上林苑招牌節目的趨勢。
現在演出的都是其他人員,而且最後伸手抓住寶劍的時候流出來的是胭脂化成的水,不是真的血,在這個世上很難找到像我這麼敬業的演員了,咱這也算是爲藝術獻血,比那些爲藝術獻身的人高尚多了。
就在我躺在牀上想入非非的時候,房門被推開,婉晶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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