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李元亨輕聲笑道。
“秦王,請問您住在哪裡呢?”老者輕聲畢恭畢敬的問道。
“城外!”李元亨斬釘截鐵,輕聲應答道。
“啊?爲什麼啊?這是爲什麼啊?”老者滿臉無法接受般的神情,顫動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少年,“秦王,您爲什麼要住在城外啊?現在我們都已經願意追隨您了,您爲什麼還要住在城外啊?”
老者神情激動,言語也逐漸便的語無倫次,只有那顫動的眼神,在訴說着他內心的懇求!
看到老者的神情後,李元亨若無其事的大笑了幾聲,環視衆人一眼,道:“本王知道,你們不想離開本王,但本王也離不開本王的手下們啊!”
“秦王,這並不是讓您在我們和士兵們之間做抉擇啊!”老者深深的嚥了一口唾沫,顫動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少年,“秦王您住在城內,也一樣沒有離開士兵們啊!還請秦王居住在城內吧,不然我等的良心不安啊!”
“老人家,雖然本王住在城內,士兵住在城外,好像僅僅只是城內城外的差別!”李元亨深深的嘆了口氣,“但這可並不只是這樣的差別啊!只有本王和士兵們住在一起,士兵們纔會把本王當做親人啊!要不然,他們怎麼會願意跟隨本王呢?”
聽到這話,衆人臉上無不是震驚的神情,顫動、充滿驚愕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少年。
“秦王,您有這個心就可以了啊,您的士兵未嘗又不希望他們的主公能夠生活的更好呢?”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是想將內心的激動壓抑似的,“您住在城內,以您的仁義,士兵們也一定會奮力追隨的啊!秦王您爲什麼還要遭受這種風餐露宿的痛苦呢?”
“老人家,如果本王習慣了安逸,那本王就不會知道天底下那些遭受苦難的人,他們心中到底有多苦!”李元亨輕輕的笑了一聲,“如果本王不和士兵們同甘共苦,那本王又怎麼重視士兵們的性命呢?不重視士兵的君主,還值得士兵們擁護嗎?還值得你們擁護嗎?”
“這……秦王啊,您今年多少歲了?”老者嘴角一陣顫動,滿臉寫着‘難以置信’般的神情,“如果老朽閉着眼睛,聽到您這番話,心中一定會認爲您是一個四五十歲、胸懷大志的男子,但您現在……莫非您是不老童子?”
“哈哈……”李元亨爽朗的大笑了幾聲,“老人家,有志不在年高,又爲什麼會在年幼呢?只要胸懷大志,年齡就是一個可以忽視的外在條件!你覺得本王說的對嗎?”
“對,對對!秦王說的在理!”老者滿臉敬畏的神情,並且不敢再張望少年,“秦王,您在我等草民心中的形象,簡直就比上天還高大!還請秦王住在城內吧!”
“還請秦王住在城內!”衆人紛紛跪倒在地,將頭匍匐在地上,齊聲高呼道。
“父老鄉親們,本王知道你們這是爲本王好,但本王離不開士兵們啊!”李元亨深深的嘆了口氣,環視衆人一眼,“如果本王此刻進入城內,那本王勢必會喪失軍心,難道你們希望看到本王變成光桿將軍嗎?”
聽到少年這話,衆人無不身體一顫,那‘唰’的一下子猛地擡起的頭充滿了驚愕的神情,那顫動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少年。
“秦王,您就住城內吧,像您這麼仁義的君主,無論是我們,還是追隨您的士兵們,在這個天底下已經找不到第二個了!”一個村民拱着手,滿臉感激的神情,“就算您住在城內,我們也一定會追隨您的!”
“是啊,秦王,無論是我們,還是爲您浴血奮戰的士兵們,無論您做什麼,我們都願意追隨您啊,更何況我們也十分希望您能夠過得好一些,這傳誦出去,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臉上也有光啊!”另一個村民拱着手說道。
“父老鄉親們,本王知道你們真心爲了本王好!”李元亨環視衆人一眼,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本王確實不能離開士兵們啊,士兵們是本王實現志向的左膀右臂、五臟六腑!你們見過沒有五臟六腑、左膀右臂還能存活的人嗎?”
聽到少年這話,站在周圍的所有士兵‘噗通’一聲,全都跪在了地上,並且拱着手,齊聲高呼道:“秦王大恩大德,我等萬死不足報!”
“起來吧!本王希望能和你們一起建造未來!”李元亨擡手示意衆人,“本王不會貪圖今天,也不會留戀昨天,本王更不會期待明天,因爲明天,得用我們的雙手創造!爲了這個世界能夠和平,本王希望你們和和本王一起加油努力!”
“我等願效死力!”衆人神情激動,言語鏗鏘有力,似乎帶着萬鈞不可阻擋之勢!
“父老鄉親們,你們也看見了,如果本王跟隨你們進城,那天底下更多的百姓該怎麼辦呢?”李元亨輕輕的嘆了口氣,並且擡手讓衆人起身,“說句不好聽的,本王關懷的不止是你們啊,天底下還有更多的百姓,正在等待着本王啊!”
少年這一番話,讓這一羣百姓臉上涌現一抹異樣的神情,此刻,衆人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那個老者。
而老者此刻,似乎是成爲了衆人的話事人似的,回頭看了衆人一眼後,輕輕的嘆了口氣,道:“鄉親們,我們的秦王仁義啊,正因爲我們秦王這般以身作則,與士兵們同甘共苦,秦王才能建造美好的未來啊,我們也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再多說一句,那就是阻攔秦王的大志!”
聽到這話,衆人臉上都涌現一抹失落般的神情,並且都深深的嘆了口氣。
“秦王!”老者扭轉身體,顫動、泛着淚花的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少年,“秦王,您是老朽這輩子見過最仁義的君主,老朽就算是死,也一定會支持您,倘若蒼天有眼,也一定會支持您的!”
“老人家,本王在此謝過父老鄉親們的諒解了!”李元亨臉上掛着一抹和善的笑容,“還希望老先生你,能夠帶領衆人回到城內,安心居住!”
“諾!”老者深深爾等嘆了口氣,拱着手應答道。
這應答完畢後,老者便帶領着這一行唉聲嘆氣的人往城內走去。
當這一行人離開之後,獨孤修德緩緩走到少年的身旁,道:“秦王,末將果然沒有看走眼,您真的有辦法讓這羣人留下來!秦王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