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阿史那步利設身旁的兩道血淋淋的身體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屍體,並且還宛如噴泉般涌現猩紅的鮮血,周圍的衆人立馬向後退了幾步,一副神情驚恐的望着眼前的阿史那步利設,就像是害怕這個瘋子,下一個目標會是自己似的!
然而,砍殺兩人的阿史那步利設卻並沒有半點泄憤的神情,此刻,他那緊鎖的眉頭上,顯露出一股鐵青色的粗筋,滿臉的鬍子,就像是一頭炸毛了的獅子,那圓滾滾的雙眼,卻顯露出一道熾熱的火焰!
現在,阿史那步利設就像是一頭想要吃人的憤怒野獸,不管是誰,只要上前招惹他,那肯定會被他的環首大刀砍死!
阿史那步利設是突厥的葉護,他擁有超高的地位,倘若他想砍殺,只要不是突厥的皇室宗親、重要大臣,那他殺十個、百個、甚至是千個、萬個,也沒有人會追究他的責任!
“你們都是廢物!”阿史那步利設手中的環首大刀正在滴着猩紅的鮮血,大睜充斥着怒火的雙眼,冷冷的巡視衆人,“這都能讓他們跑掉,你們真是廢物,鐵打的廢物!上一次,老子可以不追究你們,但你們竟然在一天之內,兩次讓他們衝鋒,準確來說,是三次!”
看到阿史那步利設滿臉怒火,並且手中的環首大刀還滴落着鮮血,衆人神情驚恐,並且深深的低着頭,就連擡頭看向阿史那步利設的勇氣,都消失的蕩然無存!
“你們都成啞巴了?怎麼不說話?”阿史那步利設氣的毛髮倒立,並且拿起手中的環首大刀,架在其中一個校尉的脖子上,“你說說,老子該怎麼處置你們?”
щшш ¸tt kan ¸C〇
“葉護,他們實在是太厲害了,特別是那個少年李元亨,他就像是一個武藝絕頂的人,我們在他手中,得不到半點便宜啊!我們盡力了啊!”
“你說錯了!”阿史那步利設臉色一沉,隨即一刀砍下,將此人的腦袋從脖子上砍落在地。
‘噗嗤……’一道猩紅的鮮血從此人脖子上的傷口,噴涌而出,並且在空中飄散成一朵血花。
‘噗通’一聲,此人的頭顱宛如一顆鐵球般,掉落在地上,並且還滾了幾圈!
看到這種情景,衆人臉上都涌現一抹驚恐萬分的神情,並且身體也忍不住的打着顫。
“你說說!”阿史那步利設將沾滿鮮血的環首大刀落在另一個校尉的脖子上,“如果你也說不明白,那他就是你的下場!”
“葉護,他們只是僥倖逃脫,我們今天一定能夠將他們斬殺的!”此人神情驚恐,身體發生一陣劇烈的顫抖,並且充斥着驚恐的雙眼望着血淋淋、冷冰冰的環首大刀,“葉護,我們今天一定能夠將李元亨斬殺,一定可以的!”
“是混蛋李元亨!”阿史那步利設雙眼微眯,臉上充斥着一股異樣的神情,冷聲道。
“是,混蛋李元亨,我們今天一定能夠將他斬殺的!”此人連忙開口迎合!
然而,阿史那步利設卻並沒有打算放過此人,手中的環首大刀仍舊架在此人的脖子處,冷聲問道:“怎麼斬殺?”
“葉護,他們的戰馬沒有我們那麼快,剛纔,葉護您讓他領先了一炷香的時間,但沒用多久我們就追上了他們,這一次,他們也肯定跑不遠!”此人神情驚恐,言語激動,“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夠將他們包圍!並且將他們斬落馬下!爲大突厥雪恥!爲可汗雪恥!”
“老子是問你,怎麼斬殺!”阿史那步利設眉頭緊鎖,微眯的雙眼中充斥着一抹濃厚的殺意,“老子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回答不上來,那你,就得死!”
聽到這話,此人的身體就像是放入了寒冷的冰窖,發生一陣不可控制的顫抖,並且眼珠子在眼眶中急速打轉!
“葉護,我們突厥勇士不但騎術厲害,我們的弓箭也十分了得,這次,我們不和他近距離交戰,我們用弓箭,將他射成馬蜂窩!”此人神情驚恐、激動,開口言語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阿史那步利設緩緩收回了環首大刀,並且冷眼看了此人一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將軍了!老子希望你,能夠做出讓老子滿意的事情!”
此人聽到後,驚恐的臉色涌現一抹激動,並且猛地擡起頭,看了眼前的阿史那步利設一眼,隨即鏗鏘有力地說道:“末將一定不會辜負葉護您的期望!”
“很好,帶領部隊追擊!”阿史那步利設緊鎖的眉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老子今天,一定要看到王八蛋李元亨的首級!誰都阻止不了我,就算是唐國的皇帝在這裡,老子也一定要滅了李元亨!”
“遵命!”衆將軍齊聲應答!
在應答完畢後,這些人便調轉馬頭,朝着李元亨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他們經過一處剛纔戰鬥的場景時,完全無視周圍殘酷的戰場!
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這戰場的殘酷,遠不及那個阿史那步利設的殘忍!
也或許!
直到如今,他們心中還抱着自己能夠獲得‘一千子民、二十萬兩腳羊’獎賞的美夢!
殊不知,常常伴隨巨大利益的是巨大的風險!
而他們即將面臨的風險,便是丟失自己的性命!
就當衆人再度展開追擊的時候,一支三萬多人的部隊已經來到了白池城下!
看到白池城無比的空曠,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帶頭的孟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望着空空如也的城牆,輕聲道:“城門大開?城牆上五人把守?這是怎麼回事?”
“怪哉、怪哉,怎麼會有人犯這樣低級的失誤啊,他們怎麼可以拋棄城池,獨自外出呢?”孫宣雅眉頭也皺了起來,並且謹慎的打量着四周,“這也不像是有什麼埋伏的跡象啊!阿史那步利設,真的蠢到這種地步了嗎?”
“唉,我倒不是認爲他蠢,我是覺得他對秦王的怨念實在是太深了!”郝孝德深深的嘆了口氣,“希望秦王他們能夠旗開得勝,一舉殲滅突厥大軍吧!”
“他不是蠢嗎?”孟讓緩緩扭頭,看了郝孝德一眼,“放棄城池,並且不留任何的守軍,這不是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