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要不要阻止渭水之盟的事情發生,反正對於李元亨來說,發不發生都沒有什麼關係,但最好還是發生。
因爲渭水之盟也確實讓危如累卵的唐王朝存活了下去,也讓長安城內的百姓倖免罹難!
至於李世民是不是要丟臉、要丟多大的臉,那跟酆王李元亨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裡,李元亨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陛下,微臣告退!”
“好,皇弟先行下去,日後若有空,一定來朕行宮,陪朕論治國之道!”李世民輕輕地笑了一聲,“不知道父皇可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
“無!”李淵看着李元亨離去的背影,失望的嘆了口氣,隨即起身離開了龍椅,往大殿外走去。
時間‘嗖’的一下子就過去,時間來到八月三十日!
這一日也是李世民和頡利可汗約定的時間,此刻李世民正率領着軍隊往長安城西郊、渭水而去。
當李世民的部隊來到渭水的時候,他面對的是旌旗連綿數十里、聲勢浩蕩的突厥大軍!
而在李世民的隊伍擺開架勢之後,數十輛馬車從長安城的方向猛地挺進。
看到這數十輛馬車,頡利可汗眉頭微微皺起,擡頭看了眼渭水南岸的重山,卻發現重山之中,飛鳥不鳴、走獸盡絕,殺氣瀰漫!
若無大量凶神惡煞的伏兵,絕不可能有此等殺氣!
心中有此猜想,頡利可汗擺手招來突利可汗,輕聲道:“兩腳羊來意不善,吩咐下去,小心行事!”
“遵命!”突利可汗應答後,便轉身離去。
這數十輛馬車並不是酆王李元亨一人的排場,還有上一代皇帝李淵的座駕!
當李淵和李元亨出現在李世民面前的時候,李世民眉頭微皺,雖然十分不情願,但還是走過來接駕。
“父皇,您怎麼來了?”李世民朝着李淵深深的鞠了一躬,“您此時不應該在皇宮內,觀魚賞花嗎?”
“陛下,父皇是不放心你的安危啊!”李元亨輕聲笑道。
李淵扭頭看了李元亨一眼,笑道:“是啊,元亨說的對!朕與突厥狗賊打過交道,十分明白他們的狡黠!你大可放心,朕一定不會妨礙你的!”
“行吧!”李世民頗爲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即扭頭看向李元亨,“那皇弟前來,又爲了什麼呢?”
“陛下,微臣是大唐的臣子、又隸屬於李氏宗親,此等重要的事情,微臣怎麼敢缺席呢?”李元亨應答道。
“對啊,世民,元亨他還小,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如今此等大事,還是讓元亨看一看吧,也好讓元亨明白,突厥狗東西的可惡之處!”李淵笑着辯解道。
“回稟父皇,兒臣也有這個意思!”李世民臉上掛着一副不自在的笑容,伸手拉住李元亨的胳膊,“弟弟啊,這一次,你可不要胡作非爲了哦!倘若你再胡作非爲,就算是朕有意擔保你,你恐怕也避免不了懲罰!”
聽到李世民這話,李元亨嘴巴上連連稱是,但是心中卻狡黠的笑了幾聲。
‘不搗亂?那我來這裡的意義何在呢?’
看到李元亨滿嘴答應,李世民看了尉遲恭一眼,道:“敬德,酆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記住,千萬不要讓酆王受到任何的危險,倘若酆王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朕拿你是問!”
“遵命!”尉遲恭拱着手應答,隨即上前走到李元亨的身旁,“酆王,還請跟着本將軍!”
看着尉遲恭烏黑的臉頰,李元亨擡頭看了李世民一眼,輕聲笑道:“好,尉遲將軍,那就麻煩你了!”
在李世民的注視下,李元亨走到尉遲恭的身側,並且顯露出一股無比乖巧的神情。
看到李元亨這副神情,李世民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扭頭往便橋而去。
只是當李世民離開之後,身高只到尉遲恭腰部的李元亨,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並且扯了扯尉遲恭的寶劍。
這一番舉動找來尉遲恭冷冰冰的眼神,斥責道:“酆王,還請你不要胡鬧,不然休怪本將軍無禮!”
“尉遲將軍,你覺得倘若和突厥打起來,誰會贏?”李元亨眨巴着眼睛,一副呆萌的神情,“如果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向尉遲將軍你學習,成爲一個威震一方的大將軍!”
被李元亨這麼一誇,尉遲恭有些飄飄然,笑道:“酆王,你尚且年幼,又是陛下的親弟弟,這等事情,還是等你長大之後再說吧!”
“尉遲將軍,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李元亨輕輕地笑了幾聲,“大多數絕世名將,都是從小開始培養,我現在想和將軍你學習統兵打仗之法,還請將軍教我!”
“倘若酆王你真的想學,那你大可奏明陛下,陛下一定會找一個比我厲害十倍不止的人,盡心盡力的教導你!”尉遲恭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八歲小孩子一眼。
可也就是這無意間的打量,讓尉遲恭心中涌現一抹異樣的感覺!
那少年黝黑的眼神,宛如深不可測的深淵,讓人很難窺探一二,並在那稚嫩之中,充斥着一絲詭譎!
“尉遲將軍,你這般推辭,莫非你心中也無良策?”李元亨上下打量着尉遲恭,“都說尉遲將軍有勇有謀,看來不盡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