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光頭潑皮突然罵了一句狗官,腰間藏着一把匕首,身姿矯健的猛衝向陳楚,眼看那匕首都要揮起來了。
蘇定方手起劍落。
唰的一聲,一抔鮮血灑在地上,身首異處的潑皮直接被他身邊的驍騎衛拖了下去。
陳楚對於被行刺完全沒有經驗,好一會兒才反應遲鈍的擡起頭來,只看到地上一灘正在被士兵們用灰土填埋的血跡,以及一個被拖走的人影。
“發生什麼事了?”
蘇定方哈哈一笑:“沒事,有人鬧事,被我們制服了。”
陳楚哦了一聲沒有在管,蘇定方則是輕鬆一口氣,剛纔他其實應該第一時間繳他兵器抓起來的,自己還是有點急促了。
不過也不能怪他,陳大人的身份擺在這裡,光是自己蒙受他的好處就不知道有多少,不要說整個大唐。
陛下可是說了,要當保護他一樣保護陳大人,一劍宰了還是便宜他了,否則怎麼不關到大牢裡先打個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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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有人來捐款了,是一些長安城內的良心商販,以及一些家境殷實的普通百姓,絡繹不絕,人數還不少。
看着官吏們慢慢統計的物資清單,陳楚等到天黑下來,都沒能等到什麼像樣的大筆捐助。
一直到即將宵禁的時候,才總算等到了一些大的捐助者。
來自潞國公侯君集府上的一千石糧食、兵部尚書李靖的六百石糧食和一些蔬果、太子府、魏王府、齊王府等。
這個時候總體的統計,大大小小的民間捐助者不少,只是還是那句話,有效的大的捐助很少,起到的作用有限。
“唉,算了,記下來。”
陳楚搖搖頭,掏出小本本進行記錄,下午他就開始發動募捐,並且讓人手到長安城進行廣泛的傳播,相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的再等到明天也沒用。
所有災民都被分別安置起來,晚上時各地青壯配合禁軍在外巡邏值守,嚴禁任何人隨意走動。
而各地內部又分別有官吏和有名望的鄉老進行管理。
因此到陳楚回去時,困擾長安城的災民亂象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此時李二的寢宮外頭,正聚集着一羣人。
不是別人,正是長孫皇后、長孫無忌和九江等人,此時他們在商議兩個問題。
一個是陳楚詢問起九江兩女的住址,想必之後可能也會陸陸續續問到李二他們,他們必須要儘快安排出自己的假住址。
長孫無忌這邊苦惱,他覺得回去以後得讓人把牌匾都換了。
長孫府換成孫府吧,趕緊換了,管他外人怎麼看,不要被啥時候想起他家住哪殺上門來的陳楚看到不對就好。
相比於廬陵兩女,李二面臨的問題更大。
陳楚去找兩女,兩女還可以藉口化妝更衣拖延時間,一路從公主府急趕過來,他李二呢,也更衣?更個屁啊。
“這樣,我就說我平時都是住在官衙,再給他報一個假住址,而皇后和承乾他們,就說是分開住在其他宅子的,你們是女眷,他肯定不會詢問。”
他們探討許久,總算是想出幫李二隱瞞的問題。
劉政會、虞世南等人和陳楚畢竟年齡差擺在那裡,陳楚不一定會主動找上門去,但房玄齡也是個問題。
“唉,等玄齡回來再說吧,房府到底也是佔地巨大,人丁衆多,不可能跟無忌你的府上一樣讓他得知,這樣會多一份被識穿的風險,到時候看看是否給他安排一個離皇城近的小宅院將就一下。”
李二揉着額頭,陳楚抱怨的事也是很正常的,這麼多人,特麼的陳楚連一個人住在哪都不知道,這像話嗎?
“還有這個募捐的事情,我們應該怎麼募捐呢?”九江公主問。
對她來說就算沒有陳楚在主持災民事宜,府上也是會捐贈一些物資的。
當然,肯定不會有陳楚主事以後打算捐助的多,問題是怎麼個捐獻法子,不可能直報她們本身的身份吧。
“乾脆用我們老李老孫的身份捐就好,反正東西到了就可以,想必他也不可能像統計別人一樣把我們打破砂鍋問到底。”
李二說道,作爲朋友,陳楚辦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支持啊。
特別是這傢伙還是被李二給硬生生架上去的,自己不出一把大力怎麼能行。
大家商討好後就各自散去,李二扭了扭自己脖頸,心中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莽撞的潞國公。
埋怨他吧,問題是陳楚還真的一天就把災情情況理清楚了,特別是還提供給了朝廷一份以後碰到類似情況的處理應對方法。
而李二脫開身來,現在可以處理更多積壓的事情,心情一下就好了。
感謝他吧,陳楚那裡氣的夠嗆,不知道在沒人的地方把他罵成啥了,而且這一次陳楚出山也不是他的主意啊,純粹是被他們起鬨給架出來的。
還跟着一大羣文武官員一起把陳楚給得罪了,想必到時候陳楚挨着個報復這些傢伙,他們一定會很酸爽吧?
不知道潞國公到時候會是啥心情?估計會恨不得當時自己沒長嘴吧。
“嘿嘿,算了,今天去找楊妃。”
李二把奏摺一扔,楊妃這段時間心情變好,整個人也陽光明媚起來,不由讓他想起前朝他們新婚時的經歷,心裡一陣火熱。
夜間回來的陳楚在家丁們的保護下回到就近的酒樓方向,在外面竟然看到有不少人擺攤下棋。
看來這玩意還真是流傳開來了啊,起碼在酒樓附近是這樣,想到此陳楚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趁着時間還不是特別晚他決定在這裡看看轉轉,估計還能摟幾次吐槽值的獎勵。
這些人的下棋水平就不說了,一個個臭的要死,甚至經常搞錯規則。
各種馬走田、象走日,連圍觀羣衆都沒看出來,還在那傻玩,看的陳楚想笑。
還是一對普通布衣的中年吸引了他的目光,兩個人年紀看起來不是特別大,但皺紋不少,身材單薄,膝蓋上各放置着一條用青布包裹起來的條狀物。
兩人的技術勉強還能看,起碼陳楚能看的過眼,於是就聚精會神的觀看起來。
第一把兩人很快結束,第二局的時候場面陷入膠着,陳楚看的出神,一時之間都忘記自己該回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突然猛的擡起頭來,一起死死盯向陳楚,同時齊齊抓向各自膝蓋上被青布包裹的東西。
猙!
兩道劍光亮起,發出了令人顫抖的聲音,猛然刺向陳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