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早!”長孫衝早早地就來到了教室,卻沒想到林休比他更早。
“嗯,早!”林休漫不經心地打了一聲招呼。
“哈!”一個哈欠讓林休的睏意更深了。
實際上,他昨夜忙於設計規劃一些東西,一宿未眠。
那件東西事實上也正與眼前的長孫衝有關!
當時答應了長孫衝,讓他能夠憑藉化學在大唐官場有一席之地。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並不那麼簡單。
要知道長孫衝的父親長孫無忌可是當朝宰相。
所以他對於長孫衝的期望也並不是在朝堂上隨便謀個閒職便滿足了。
若目標僅僅是謀求一官半職的話,現在的化學也能夠做到。
不過得來的僅僅是那些不受重視甚至上不了早朝的官職罷了。
這顯然是不行的。
所以要讓長孫衝能夠在朝堂有一定的地位,首先就是需要拔高化學在李世民,在朝堂諸公眼中的地位。
所以,林休想到了大殺器:火藥!
火藥原先是煉丹術的副產物,在隋朝就產生了由硝石、木炭和硫磺所組成的三元體系火藥。
不過真正具備一定威力的黑火藥發明,還得在三百年後,也是在那時,火藥才真正被運用於軍事領域。
但區區黑火藥,自然不至於讓林休一夜未眠。
林休這一整晚所考慮的,乃是tnt的製備!
沒錯,相比起黑火藥來說,tnt的安全性更高,而且威力上又遠勝前者。
完全可以作爲戰場上的壓軸大殺器。
特別是在守城戰上!若是由投石機將點燃的tnt炸藥投入敵軍士兵當中,那威力定然叫人震驚。
只不過雖然tnt有各種優點,但卻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難製備。
所以林休沉思徹夜,這才找到了一個相對穩妥的辦法。
既能夠安全地製造tnt,又具備一定的效率,不會使得產能過低。
“逍遙子先生,您手裡這是?”
林休看了看手裡的一包東西,順手丟給長孫衝。
“炸藥。”
“先生,炸藥爲何物?爲何我從未曾聽聞?”
林休淡淡道:“以火焰點燃,可使得炸藥燃爆,你手上那包,其威力大概可以炸飛整個盛唐學院吧!”
“炸飛整個盛唐學院!”長孫衝嘴張得老大,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裡。
等到回過神來,他連忙將手中那包東西輕輕放置在了林休面前的桌子上,然後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盛唐學院炸飛了。
林休見長孫衝這副樣子,頓時樂了:“放心,此物名爲tnt,是一種較爲穩定的炸藥,不會那麼容易就爆炸的。”
打趣完長孫衝以後,林休捏了捏眉心,強打起精神。
隨後抄起那包tnt,就往實驗室走去。
“跟上!”
“是!先生!”
雖然長孫衝對於林休手中那包tnt還是十分忌憚,但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自己也就跟了上去。
進入實驗室,林休鄭重道:“這便是讓你能夠以化學入朝爲官的寶物!”
不等長孫衝發問,林休便直接開始授課。
這一課的內容有點多,首先便是介紹炸藥這件物品。
雖然林休打算是讓長孫衝學會製造tnt,但要建起高樓,便要先搭建好地基。
所以林休從三元火藥講到了黑火藥,又從黑火藥講到了tnt,將這一切都灌輸給了長孫衝。
不過關於tnt的製造,目前還爲時過早。
畢竟這火藥太過危險,在長孫衝沒有透徹瞭解這件東西之前,林休還不打算讓他學會其製造方法。
要不然萬一長孫衝真的把tnt造出來並且貿然引燃了,自己這盛唐學院可能就要被載入史書了:
貞觀三年,長安郊外盛唐學院忽傳一聲爆響,太宗派人查勘,只見滿地黢黑,卻無一人蹤跡。
逍遙子與其一十二名學生皆失去聯繫,了無音訊。
不用說,定然是和盛唐學院一起被炸飛了!
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有當長孫衝真正對於一切原理知識諳熟於心了,林休纔會允許他開始嘗試製作tnt,而且還是小劑量的!
說起來,整堂課長孫衝的腦瓜子都是嗡嗡的,畢竟炸藥這種東西,此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可先生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將來進入朝堂的憑藉!
長孫衝還是有些茫然的,此物威力如此巨大,應當如何控制是好。
不過一堂課下來,長孫衝也是知道了,炸藥可以被用於軍事民生等多種領域,用得好可以造福萬民,用的不好也可能遺禍萬民。
比方說,要是讓不軌之徒掌握了炸藥的製造方法,而恰巧這個不軌之徒手中又掌握有足夠的資源,那麼破壞力將是毀天滅地的。
搞不好便是一整座城池遭殃!
而且炸藥是範圍性傷害,它可不會分敵我。
要是在兩軍交鋒之時用出,恐怕敵我皆要爲其所傷。
所以在學習製作炸藥之前,長孫衝先學的是如何使用炸藥,以及一系列的保密方案。
等到從課堂上走出來以後,昨日父親的交代早已被拋之腦後。
長孫衝現在腦子裡迴響的都是林休關於炸藥的那些告誡。
以至於當九皇子李治同他搭話的時候,他也沒有回過神來。
李治難得下定決心禮賢下士,主動同這個長孫衝打招呼。
可對方居然視自己若無物,饒是以李治的教養,也差點發起脾氣。
要知道整個大唐,有資格無視掉李治的,也就只有他的父皇和母后而已,就連他的那幾個兄長,雖然背地裡可能厭惡李治,但明面上也是十分和氣的。
不過好在最後他忍住了。
見長孫衝不理會自己,便先行一步,去找了那程處默。
“喂!程家小子!聽說你選了兵道!”
李治原想拍一拍程處默的肩膀,以示親近。
只不過程處默本就比他打上五六歲,又是武將世家出生,壯得像一頭小牛犢子似的。
所以若是不踮起腳來,李治根本夠不着對方的肩膀。
所以他的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放在自己的嘴邊,握拳咳嗽了兩聲。
聽到有人喚自己,程處默也是順勢轉過身來:
“哦!是你啊,小朋友!昨日一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