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逍遙子那邊出來以後,蕭銳並沒有選擇回到此前的私塾去學習那些四書五經。
在他看來,這些東西除了求取功名之外,並無其他用途。
而他父親乃是國公,爵位雖不是世襲,但傳到他手中也會有不少封地和其他財物。
而蕭銳對於入朝爲官雖然也有所執念,但他不想當一個只懂得四書五經的文官。
所以這些日子裡,他也是在京城的各個區域四處走訪。
瞭解到了不少底層的事情。
正因如此,才瞭解到不少像長孫衝他們並不瞭解的東西。
“行了,你不必安慰我。我也只是感慨一番百姓的生活。”長孫衝收拾了心情,開始查看衙役遞交上來的屍檢情報。
根據仵作的解刨,這嬰兒已經死去有五到七個時辰了。
其死因乃是肺部灌入了水,窒息而亡。
也就是淹死,與長孫衝二人的判斷並無二致。
但是仵作在解刨以後,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那嬰兒的心肺功能,十分弱小。
這並不是她溺死所導致的。
按道理說,即便是剛出生的嬰兒,心臟的跳動力度也要遠遠高於這嬰兒。
但是當仵作解刨以後,卻發現這嬰兒的心肌已經有部分溶解。
這可不是什麼死亡以後所產生的的現象。
一般而言,心肌溶解的原因便是其在一段時間內心臟跳動過於猛烈,過渡使用心肺功能,纔會如此。
可這嬰兒又怎會有這般現象呢?
除此之外,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便是那嬰兒體內的血液很少。
這也是她被發現之時,面色慘白的原因。
而嬰兒的胃部檢測出一種藥物。
雖然仵作無法斷定這藥物具體包含什麼成分,但很顯然,這藥必然與上面兩個表現有所聯繫。
兩人的內心有所猜測,只不過在這衙門,人多嘴雜,不宜將發現說出來。
並且用不了多久,逍遙子就會趕到這裡,到時候將現在得知的情報告知給逍遙子,也可以聽一聽逍遙子先生的判斷。
“既然這嬰兒受害者已經出現了,那麼按照之前的規律,今天是不會有第二個嬰兒遭遇不測了。”長孫衝這般判斷,“不若我們前往破廟。”
“你的意思是……”蕭銳看着對方,“我們現在去蹲守那祭祀女子的紅蓮教教徒?”
“不錯,我正是這個想法。”長孫衝贊同道。
雖然蕭銳贊同長孫衝的判斷,但是對於對方的決定,蕭銳卻不是很認同。
“既然我們知道那紅蓮教派安插了人手在破廟當中,那麼對方勢必會對我們十分警惕。”
“想來我們一到破廟,紅蓮教派就得到消息了。想要蹲守到他們十分困難。”
“更爲重要的是,他們有可能設計了陷阱等着我們。”
紅蓮教派祭祀只用嬰兒和純潔女子,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殺人。
之前就有數十個衙役已經遇害了,只不過這件事情被縣令壓下來了。
就連紅蓮教派祭祀嬰兒女子的事情,也被他用其他的事情所遮掩。
沒有辦法,若是此時讓百姓知曉,只會引發無謂的恐慌,對於事態沒有一點益處。
反而可能讓紅蓮教派趁亂吸收教衆,發展得更爲迅速。
“可若是我們不去那破廟,又能幹什麼?難不成就在這乾等着人遇害?”因爲之前的一些事情,長孫衝的心情並不好,所以說話也衝了點。
但蕭銳並不在乎這一點,他在書院的時候也同長孫衝有過相處經驗,所以知道對方的性子,對此也不以爲意。
“你說對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原本意識到自己說話過重的長孫衝聽了這句話,又是一股氣血上頭,正要出言好好訓斥一下這蕭銳。
然而,這時候,蕭銳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要等的,不是百姓遇害,而是我們的援軍到達。”
實際上,除了長孫衝那邊向盛唐書院尋求了幫助以外,蕭銳也是另外找了一批援手。
當然,這些人不可能是被逐出盛唐書院的那些人。
他們雖然背後也有一定的勢力,但這些人爲人高傲,行事囂張跋扈,若是把他們帶過來,只怕是行事不足敗事有餘。
蕭銳所找的援手,乃是他在長安遊歷之時所認識的一些江湖人士。
這些人往往有一定的本事,但他們的本事在大唐卻不一定能夠爲其帶來正規收入。
所以這些人都是比較窮的。
而蕭銳作爲國公之子,就算是不算上其父親的產業,蕭銳自身也是富裕的。
畢竟從小到大得到的那些錢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蕭銳自己,又不像那些紈絝那樣子大手大腳。
而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錢,便被他贈予那些江湖義士。
當然,並不是什麼人他都會無償伸以援手。
識人之明蕭銳還是有的。
就有不少人聽聞長安有個樂善好施的傻子,便趕來裝可憐,與蕭銳偶遇,希望從他手中獲取一筆錢財。
但這樣的人,蕭銳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所接濟的,乃是那些真正有本事但又爲了守住自己底線而不得不陷入暫時性貧困的人。
至於那想要從他手中賺點外快的人,若碰壁了便有自知之明,退去還好。
倘若糾纏不休,那麼他宋國公家的公子,也不是吃素的。
光是向官府發佈一張通緝,就夠這些人吃一壺了。
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受了蕭銳的恩惠,自然也是記在心頭。
在這時蕭銳向他們求助,這批人定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不,蕭銳和長孫衝等了沒多久,就有一個屠戶打扮的漢子來到兩人面前,向着蕭銳單膝下跪道:
“蕭公子大恩,屠某沒齒難忘,今聽聞公子召喚,屠某便放下手頭的事趕來了!”
“屠大俠不必多禮,你能趕來助我一臂之力,可是幫了大忙!”
長孫衝見對方一副屠戶打扮,卻並不輕視對方,也是同對方見禮,互相交換了身份信息。
實際上,以貌取人這種行爲,在他們進入盛唐書院的一開始就北逍遙子破除掉了。
畢竟誰能想到,就這麼一副少年人模樣的傢伙,居然是教出那三個振國之才的逍遙子!
而後逍遙子的所作所爲,也將這些弟子所折服。
故此,他們即便是出門在外,也絲毫不敢小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