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霜邁着輕盈的步伐,手持短劍,殺入了人羣之中。
今天不只是要重新建立威信,還要毀了尋芳閣的琴會。
你不是不把畫還給我嗎?
那就要付出代價!
程鐵環手持板斧,一個人擋着數十名尋芳閣護衛的身前,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爲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的氣魄。
有了程鐵環的支持,李若霜更是肆無忌憚。
就像是一隻殺入了羊羣的狼,短劍一陣亂砍……
“李若霜,你玩真的?”
以往的時候,李若霜也用短劍,可是很少會用短劍傷人。
怎麼這一次,就弄的跟殺父仇人一樣?
這一羣二世祖,調頭就跑。
走廊的空間原本就狹小,他們身上有沒有武器,被砍的毫無還手之力。
唯有跑到尋芳閣外,空曠的地方,方可有一戰之力。
李若霜在後面追……
程鐵環抿着嘴笑着,拿着斧子,揹負在身後,緊緊跟在李若霜身後。
尋芳閣三樓,一處包廂。
“咯吱……”
長孫衝推開了外面的窗戶。
李承乾穿着一身儒衫,站在窗邊,看着李若霜乾脆利落的身手,眼睛不停地被短劍閃過的陽光閃動。
恍惚間,彷彿看到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向着他走了過來。
突然間,女將軍抽出了一柄短劍,狠狠的插進了他的心臟。
李承乾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這一劍非但沒有攪爛他的心臟,反而讓他的心臟,更加劇烈的跳動起來。
“李若霜……李若霜……”李承乾喃喃自語,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紅。
尋芳閣外。
“李姑娘,我錯了,別……”
“嗚……我死了,血……血啊!”
“程處默,管管你妹妹,我可要忍不住還手了!”
“鐵環妹妹,你不是病了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李若霜,有本事你殺了我!”
“我尼瑪,玩真的?”
褚天意和程處默拐了個彎,遠遠的看着一羣人,被打的雞飛狗跳。
“處默,那是不是鐵環姑娘?”
“嗯?這……是我妹妹嗎,好像不是吧?”
程處默頓時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咱家的鐵環丫頭,在褚天意麪前可一直是乖乖女,現在,卻拿着斧頭,在一羣大老爺們裡面掄來掄去。
這個畫面,十分不妙。
萬一讓褚天意敬而遠之了怎麼辦?
這個死丫頭,才老實了幾天,就原形畢露了?
“妹夫,你看錯了,這不是我妹妹!”
“不是嗎,這不是還有人叫你的名字,讓你管管了嗎?”
“哪有,我怎麼沒聽到,肯定是你聽錯了!”
“呀,小神醫……”
程鐵環卻一眼就看到了褚天意。
“你看,你還說這不是你妹妹?”褚天意指着程鐵環,讚歎道:“小丫頭可以啊,不愧是程咬金的女兒!”
“壞了,小神醫怎麼來了!”
程鐵環猛地反應了過來,差點沒急哭了。
這麼多天了,第一次出來跟若霜姐姐行走江湖,怎麼就被小神醫給碰到了?
程鐵環趕緊把手裡的斧頭往旁邊一扔,緊接着露出了一副乖巧至極的笑容。
李若霜咬牙切齒,“褚天意,這個混蛋,果然也來參加琴會了!”
可是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起了紅拂女這幾天對她的教導。
就是這幾天……
紅拂女每天晚上,都會把她叫到房間裡教育一番。
她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紅拂女就能把手指頭嘬的“漬漬”作響。
這些天紅拂女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男人最喜歡該火辣的時候火辣,該乖巧的時候乖巧的女生。
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乖巧溫柔又聽話。
沒有別人的時候,就要火辣狂野,嘬的“滋滋”響。
紅拂女還舉了例子,比如她和李靖,就是這樣式的。
要不然,你娘我,能把你爹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若霜每一次都被教育的面紅耳赤,可是卻又忍不住認真學習。
這還是學習了之後,第一次見到褚天意,一下子就把自己給代入進去了。
“唰……”
短劍歸鞘。
李若霜紅着臉,也站在了一旁。
把臉仰到一旁,噘着嘴,吹起了口哨:“呦,怎麼一大羣人聚集在這裡,幹什麼呢,跟我沒關係!”
褚天意額頭上冒出了三道黑線,李若霜,你裝的也太假了吧?
“小神醫,你也是來參加琴會的嗎?”
程鐵環昂着小臉,嬌笑嫣然道。
這乖巧的模樣,看的衆人一愣一愣的。
錯覺?
難道是錯覺?
這肯定就是錯覺!
那一柄板斧,可是還在路邊扔着了……
“鐵環,你也來參加琴會的?想不到,你還會彈琴。”
“呵呵……”
程鐵環抿着嘴,笑的更加開心。
“咳咳!”李若霜故意咳嗽了一聲。
這個混蛋,怎麼只跟鐵環丫頭說話,敢無視我?
我也來參加琴會,不就是彈琴嗎,我也會!
一羣人全都懵了……
縱橫長安的魔女,李若霜和程鐵環,就因爲看到了褚天意,一瞬間就變成了乖乖女。
不僅如此,還爭着搶着跟他說話,還特麼會彈琴?
你李若霜除了會武功,你還會彈琴?
還有程鐵環,你會彈琴?
我們這麼多人,就被打的落花流水,你褚天意憑什麼?
“丫頭,你的病還沒有好,情緒上不能有強烈的刺激,今天就跟着我,琴會過後跟我一起回家!”
褚天意揉了揉程鐵環的小腦袋,輕聲說道。
“好的,鐵環都聽小神醫的。”程鐵環眨了眨眼,繼續巧笑嫣然,十分享受被褚天意揉腦袋的樣子。
“喂,你過分了,你沒看到我也在?”李若霜憋着火氣,瞪着褚天意。
要不是我娘讓我乖巧,我現在就拔劍砍你!
“嗯,李姑娘,你也來參加文會的,你也會彈琴?”
“呵,不就是彈琴嗎,本姑娘當然會,你以爲,隱娘能爲你撥弄一夜,我就不行了?”
李若霜想起了紅拂女交給她的技巧,臉又紅了。
怎麼一雙手,也有那麼多說法?
這個混蛋男人,你以爲,我跟娘學這些,是爲了你?
不,本姑娘只是好學而已!
本姑娘絕對不會輕易屈服,不會爲你彈琴,撥動一夜!
“李姑娘,我怎麼感覺,你很不對勁啊?”
褚天意看着李若霜,越發感覺奇怪。
這個女人在開車?
這不可能吧……
可惜沒有證據……
可是怎麼聽,都覺得很不對勁。
“難道是我太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