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窗邊。
李承乾看着外面,聽着外面的議論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李若霜跟褚天意,難道都已經那什麼了?”
再看到閻玄邃支起了畫板,一羣人站在閻玄邃身後加油鼓勁,更是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誰都敢來湊熱鬧,真是不知死活!
“表哥,本宮想弄死這羣貨!”
“嗯?殿下所言屬實?”長孫衝眼前一亮,這是好事啊!
只要保留着這一股恨意,褚天意還能有好果子吃?
“殿下,弄死這羣貨有些難,但是弄死褚天意卻挺容易,只要殿下下了決心,我有一計!”
這些二世祖們,父輩全都是機要大臣,也是李世民治理天下的最大依靠。
別的不說,李世民的那些女兒,大多都會嫁入這些豪門之中,尋求政治上的強強聯合。
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李承乾也不能爲所欲爲。
除非有理由……
“好,那就先收拾了這個褚天意!”
李承乾惡狠狠的盯着下方,本宮就先看你怎麼丟盡臉面的!
跟閻家人比畫畫?
呵……誰給你的勇氣!
…………
……
“等等!”
尋芳閣外,一道嬌喝聲傳來。
“褚公子,你拿着小女子的請帖來此,爲何不上閣樓?”
“隱娘?你怎麼也出來了?”褚天意驚訝的問道。
“哼,褚公子,你還欠我一幅畫,不會忘了吧!”
“那個……”
“既然是比拼畫技,我來做你們的畫本如何?”
隱娘話音剛落,現場頓時落針可聞。
這是……兩女相爭的節奏?
刺激!
“混賬,聶隱娘,你就是要跟我作對是不是?”
“李姑娘,褚公子和閻公子想畫誰,隱娘說了不算,你何必遷怒與我?”
“那好,姓褚的,你……等等,不對,要嬌羞,要溫柔!”
李若霜拽着褚天意的衣角,立刻故作嬌媚:“褚哥哥,好哥哥,你爲人家畫像,可好?”
“又來?”
褚天意頓時想起了龍舟之上,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卻那什麼什麼……
這一聲褚哥哥,更是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姑娘,你別拽着我,我畫就是了!”褚天意頗爲無奈的說道。
“公子,隱娘怎麼辦?”
今天要是不跟閻玄邃比試一番,看樣子,這琴會都開不起來了。
這可是隱娘牽頭的琴會,作爲知音,我不能讓琴會胎死腹中。
“隱娘,我不是妥協了李若霜,都是爲你考慮的。”
“可是隱娘也想畫,你答應了人家的。”
“待琴會結束,你在房間等我,我爲你作畫。”褚天意小聲說道。
隱娘想了想,只好委屈的點了點頭,以現在的情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從未想到,一個性格不似女人的絕美女子,當她是個女人的時候,會有這麼強大的殺傷力。
她也不像是李若霜,能大庭廣衆之下拽着褚天意的手撒嬌。
“咱們兩個,到底誰纔是風塵女子?”
“呵呵,風塵女子怎麼了,能比得上我娘?”
紅拂女當年就是歌姬出身,又被培養成了殺手,技壓一代人。
隱娘要是跟當年的紅拂女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閻玄邃還在呆滯……
即便你叫的不是閻哥哥,我今日,也要爲你畫像!
平日裡他爲別人作畫,大多都是因爲人情,拒絕不得。
作出的畫作,也是因爲技巧嫺熟,方在規矩之內。
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麼想要畫出一副絕佳之作的衝動了。
今日一畫,必將能達到他學畫以來,最佳之作!
尋芳閣外的大街上,閻玄邃開始了揮灑筆墨。
“隱娘,我未帶筆墨,借你文房四寶一用。”
“公子稍等,我親自去取!”
隱娘去閣樓裡去筆墨紙硯。
李若霜反而害羞了。
一大羣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平日裡揍人的時候,還沒有感覺。
現在場面安靜,被這麼多雙眼睛一起盯着,反而受不了了。
當真是手足僵硬,也不知道擺出個什麼姿勢。
到最後,一狠心,一跺腳,拽着褚天意的衣角,直接就藏在了他身後。
就在此時,隱娘拿出了文房四寶和一副畫板。
褚天意拍了拍李若霜的手,你這麼拽着我,讓我怎麼畫?
“哼,就拽着你,畫不出來,賴你畫技不行!”
“你……”
褚天意差點就被李若霜給氣笑了。
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隱娘,再去給我拿一壺酒!”
“好的,公子稍等。”隱娘又匆匆離去。
看的衆人,又是一陣吐血。
這可是隱娘啊,大衆情人,人人皆有親近之心,卻又不敢褻瀆的大衆女神,這特麼成了你的書童了?
你特麼還喝酒?
“系統,我要使用吳道子的技巧!”
“叮,系統提示,宿主使用吳道子畫技!”
褚天意深吸一口氣,拿起了一根毛筆,蘸了蘸墨水,眼神突然變得慵懶、滄桑,卻還參雜着些不可一世的傲氣。
“哈哈哈,我的畫完成了!”
閻玄邃卻擡起了頭,看着自己的畫,眼中盡顯癡迷。
畫中的李若霜臉帶嬌柔,眼含春.意,不說入骨三分,卻也讓人爲之驚歎。
而且此畫傳神,活靈活現,與之對視,彷彿能與李若霜眉眼傳情。
這絕對稱得上是一副上佳之作,甚至已經達到了閻立本的水平。
“好,好一副少女懷春圖,閻兄,有此一畫,天下女子皆可得!”
褚彥甫興奮的大笑。
閻玄邃的畫技越高深,對他就越有好處。
今天的琴會,他之所以帶着閻玄邃一起來,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一羣人趕緊湊上去,全都看的癡迷了。
李若霜原本長的就漂亮,只不過性格桀驁不馴,所以才讓人敬而遠之。
如今在閻玄邃的畫上呈現了出來,沒有了桀驁不馴的氣質,反而嬌滴滴,笑盈盈,羞答答……
簡直擊中了每一個人的內心!
隱娘也湊近過來瞧了瞧,這一看之下,氣的冷哼了一聲。
閻玄邃曾經上了五層閣樓,爲她作畫。
但是如今一看,雖然在畫技上是不分勝負的,可李若霜這一副顯然更加有神。
也就是說,閻玄邃畫李若霜的時候,更加用心。
“你們這羣男人,一個個的,全都是賤骨頭,活該被短劍砍!”
“少女懷.春?”
李若霜覺得好奇,走過來瞥了一眼,頓時怒了。
這一幅畫,畫的是很不錯,但是,本姑娘什麼時候懷春過?
本姑娘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嬌滴滴的女子。
對,就跟隱娘這樣差不多的!
你怎麼敢把本姑娘,畫成了這般模樣?
李若霜氣不過,轉身來到褚天意身旁,道:“趕緊用你的素描,把閻玄邃的畫比下去,嗯?你這不是素描,你……天,天啊……”
李若霜看着畫板,又擡頭看到了褚天意既滄桑又慵懶的眼神,下意識的咬了咬脣角。
又過了一會兒,擡起了纖細潔白的手指頭,放在嘴裡嘬了嘬。
就彷彿……吃了奶油那般,感覺甜的讓人發膩。
“原來我在你心裡,這是般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