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禁絕五石散，比禁毒都要難。
因爲禁毒的難點，只是在於毒品能帶來大量的利益。
因爲巨大的利潤，有人鋌而走險去販毒。
相比起整體的人口來說，能去觸碰毒品的，數量相對很少。
大家都知道毒品所帶來的危害，主流觀念還是要遠離毒品的。
可是在魏晉時期，服用五石散是上流社會的體現。
到了唐朝時期，依然受到上流人士追捧。
大家都認爲這是高雅的舉動，你還怎麼去禁絕它？
除非可以把五石散在上流社會的概念，給硬生生扭轉過來。
這樣才能與禁毒的難度站在同一水平線。
禁了五石散，系統卻獎勵罌粟種子，這是搞事情啊！
“褚天意，李泰這胖子確實挺大方，給，這是你的這一份。”
李若霜手上拿着五石散，臉上散發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潤。
“你也服用五石散了？”
“怎麼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用？”李若霜變得十分激動。
嬌俏美人，卻穿着一身書生服，服用了五石散之後，臉頰羞紅，眼眸中含着春水。
在場的文人學子中，有很多都服用過五石散的。
每一次文會的時候，一起參與文會的女子，也會跟着一起服用。
就是因爲經歷過這些事情，這些人看向李若霜的眼神，簡直就要噴火了。
李承乾不例外……
李泰也不例外……
閻玄邃服用了五石散後，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手上的畫筆還沒有停，畫板上的宣紙卻早就劃爛了，還不自知。
就像是一羣餓狼，盯着一塊帶着血的肉。
只是這一羣餓狼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還不敢撲上去，撕碎獵物。
“褚天意，你倒是說話啊，我能不能服用五石散？”
李若霜只覺得上下通透舒暢，雙手勾住了褚天意的脖子。
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咬住了褚天意的耳朵。
這就是五石散的威力。
“系統，我選擇第一個，禁絕五石散！”
褚天意一把攬過李若霜，向着尋芳閣的後院走去。
現在大部分人都服用了五石散，這哪裡還是什麼文會，分明是吸毒大會！
“等等，誰讓你把這個女人帶走的！”一道狠厲的聲音響起。
幾個年輕的學子，幾乎失去了理智。
吸食五石散的時候，很少會沒有女人。
李泰這一次也是着急了，尋芳閣的女子還沒出來，他就把五石散拿了出來。
衆人還有理智的時候，誰也不敢打李若霜的主意。
現在就連李若霜都快沒有理智了，誰還能控制得住，生物最本能的需求？
“不想死就滾開！”
褚天意一腳踹過去，毫不留情。
“咔嚓……”
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衆人盡皆清醒了過來。
“唰……”
褚天意轉頭看向李泰。
兇狠的目光，把李泰也嚇得一哆嗦。
“一羣廢物！”
褚天意一把抱起了李若霜，離開了一樓大廳。
尋芳閣的後院有一口井，褚天意提起了一桶涼水，狠狠的澆在了李若霜的身上。
有了涼水的刺激，雖然無法徹底消除五石散的作用，但是終究能讓人冷靜一些。
“褚天意，你要幹什麼？”李若霜驚怒道。
冰冷的井水，順着脖頸流下。
李若霜成了落湯雞，單薄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看上去既妖嬈又狼狽。
“你記住，以後不許再服用五石散，如果你想死的話！”
褚天意湊到李若霜的耳邊，聲音不大，卻異常冰冷。
李若霜當即打了個寒顫，難以置信。
這一刻她明白了，不管服用五石散是多麼文雅，或是多麼風流的事，只要她還會吸食，就會跟褚天意徹底決裂。
可是……
李若霜也委屈。
大家都吸食五石散，也沒見你這麼生氣。
這玩意還能害人不成？
就算你不願意讓我觸碰，你提前跟我說行不行？
“若霜，五石散是一種毒藥，食之必傷！”
褚天意嘆了口氣，他也知道，是有些反應過激了：“你去找隱娘換一身衣服，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
“你……你還想着文會？”
“今天的文會，還能叫做文會嗎？”
…………
……
尋芳閣一層大廳。
一個年輕人躺在地上，抱着胳膊，止不住的哀嚎。
褚天意這一腳，卻是絲毫沒有留情。
李承乾的臉上流滿了冷汗，要說最清楚碎骨之痛的，在場的人當中，他最有發言權。
李泰臉色陰沉，這個新科狀元很牛逼啊，一言不合就揍人，幸虧他身寬體胖，剛纔被拽着衣領，愣是沒被拽動。
當時要是被拽起來，豈不是也被揍了？
“諸位，都清醒了，怎麼不接着服用五石散了？”
“褚天意，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放肆，當着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面，你敢如此粗鄙，簡直就是莽夫！”
“食用五石散是風雅之事，枉你是新科狀元，連這種事都不懂？”
“請太子殿下做主，把這個混蛋趕出文會！”
“魏王殿下，我記得，這個所謂的新科狀元，說你活不過三十歲！”
一羣人大聲斥責。
李承乾先變了臉色，一眼看向告狀的學子，差點把牙齒咬碎。
這特麼看似在告狀，實則是把他往火上烤。
作爲當朝太子，不會怕了褚天意。
可是終歸到底，他的這條腿，上面還打着石膏了。
再者說，褚天意給他治療腿傷的時候，他一直懷疑中了妖術。
“李泰，你覺得怎麼辦纔好？”李承乾突兀的說道，隨即露出了一抹笑容，“呵呵，本宮給你來一個禍水東引，既能保住面子，也能引起李泰和褚天意的矛盾！”
“還能怎麼辦，趕出去就是了！”李泰大手一揮，陰沉的說道。
用五石散拉攏名聲斐然文人墨客，這是他最大的手段，也是最大的資本。
褚天意這是要斷了他的根本，既然如此，還有必要拉攏這個新科狀元？
總不能爲了這一棵樹，放棄了整個天下的人才。
既然想成大事，那就要當機立斷！
這個褚天意，今天必須要幹掉。
這不僅是樹立威嚴的好時機，也是拉攏人心，更是讓李承乾威嚴盡失的好機會。
李承乾敢做的事，本王也敢。
李承乾不敢做的事，本王更敢！
皇權寵愛在身，肆意妄爲，這……就是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