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意給程處默使了個眼色,你這是叫來的朋友,還是叫來的敵人,這麼傲氣的嗎?
褚天意在現代的時候經歷過各種特殊的任務,尤其是在做臥底任務的時候,需要心細如髮,察言觀色,面對那些大毒梟,或是心機深沉之輩,都能遊刃有餘,這三個小年輕顯現出來的敵意,在他眼裡簡直是毫無遮掩。
程處默有些難堪,惱怒道:“你們三個什麼情況,我讓你們來幫忙的,不是讓你們來問話的!”
我這妹夫夠給面子了,現在還用眼神提醒一下,要是換成以前……你知道陛下是什麼結果?照樣被綁!
你知道我是什麼結果,還不是被捅了!
“你……表兄,表妹何時有了夫婿,連家裡人都不曾知道?”
“呵,要是早知道幫的是一個無名小卒,我寧願不來!”
“誰知道鐵環妹妹是不是被騙了,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小白臉!”
“臥槽,你們三個放什麼屁呢!”
程處默怒氣沖天,你特麼說我是小白臉都行,你敢說褚天意是小白臉?
我妹夫的臉,哪裡白了?
“都特麼滾蛋,等一會兒回了府上,看我怎麼收拾你三個孫子!”
“表兄,你因爲一個外人,讓我等滾蛋?”
即便他是張寶藏的弟子又如何,即便他與褚遂良是一脈又如何,咱們可是清河崔氏,可是四大上姓之一的大貴族。
就說當朝陛下的隴右李氏,都比不上咱們尊貴。
也就是李家得了天下,才能強行把隴右李姓擠進來,但實際上,咱們都心知肚明。
不……是我們清河崔氏,你姓程而已。
程咬金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這是找你們來幫忙的,還是找你們來添堵的?
還特麼與你等決裂?讓你們滾,是救你們!
“處默,我看咱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若是來尋芳閣吟詩作賦的學子都是這等貨色,這裡也不怎麼樣。”褚天意搖了搖頭,跟李世民和長孫無忌、甚至是程咬金這老狐狸交鋒之後,現在面對這些小年輕根本就提不起興致。
“妹夫,這合適嗎?”程處默問道。
褚天意饒有意味道:“怎麼,要不我先揍他們一頓,咱們再走?”
“別介啊,真要是把表弟打了,我那些親戚們,非得把我家門檻踏平了。”
程處默拉着褚天意的胳膊,就要一起離開。
“唰……”就在此時,一道寒光閃過。
一位年輕人抽出了腰間長劍,擋在了包廂門口:“小子,你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我卻沒聽過你的名號,想必你娘也就是褚遂良的一個妾室,今天讓你血濺三步,小爺最多也就賠點銀子,你信不信?”
“嗡……”程處默徹底懵了,就感覺自己從五樓摔了下去,還是腦袋着地。
他怎麼想也沒想到,這個傻逼表弟,竟然會出言侮辱了褚天意的母親。
要知道,當初程咬金就是說漏了一句話,就被褚天意拿棍子趕出了家門。
被一起趕出去的,還有李世民和長孫無忌。
“程處默,你說現在大唐的年輕人,都是這麼……跟張慎微一樣的傻逼嗎?”
“妹夫,你別動手,我弄他們,我……”
“不必了!”
褚天意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冷意,能忍到現在,已經是給足了程處默面子。
可是涉及到咱的老孃,誰的面子都不給!
真以爲佩戴着長劍,你就是李白了?
“噼裡……”
“啪啦……”
“哥,這小子好厲害!”
“特麼的,有本事你弄死我,清河崔氏不會放過你!”
“來啊,殺了我啊!”
“清河學子,傲骨錚錚,絕對不會……哎?你想幹什麼?”
“棍子?呦,你以爲上面有荊棘,我就會妥……我尼瑪,嗷……”
“你,你別過來,表哥救命!”
“嗚嗚……我錯了,饒了我吧!”
“臥槽,妹夫,別……我是處默啊!”
“啊?處默?我看你還好意思去我家吃飯嗎,你自己說!”
“特麼的,我對不起阿孃,妹夫,你歇歇,讓我來!”
“表……表哥,你想幹什麼?”
“我是你表弟啊,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嗚嗚嗚……我要回清河!”
“啪……”包廂的門和窗戶突然間被推開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帶着幾個護衛,面若寒霜:“誰在尋芳閣鬧事?”
褚天意坐在最裡面,靠着窗,翹着二郎腿,毫不在意。
程處默冷着臉,站起身,看上去有些踉蹌:“鬧你大爺的事,怎麼,現在尋芳閣都牛逼到隨時推門而進了?還是覺得我程處默好欺負,還是覺得我爹程咬金好欺負!”
另外三個年輕人拘謹的坐着,屁股邊蹭着椅子邊,表面上也看不到什麼傷勢,可就是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低着頭,一聲不吭。
管事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左看右看,還真沒有打架。
那剛纔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要真是有人鬧事,也就算了,尋芳閣肯定會出面擺平。
可是現在沒人鬧事,他這就相當於砸了程處默的場子,尋芳閣爲了規矩可以跟程府交惡,但肯定不會因爲他一個管事,去得罪程咬金。
“把尋芳閣老闆叫出來,今天這事不解釋清楚了,老子回去帶着金吾衛的兵,把這裡砸了!”
說完之後,又給了褚天意一個眼神,今天是我搞砸了,但是妹夫你放心,我肯定給你個交待。
吟詩作對咱不行,借題發揮誰來都不行。
今日咱就趁機發飆,最好把聶隱娘弄出來,爲你彈奏一曲。
如此一來,名聲也會名傳天下。
程處默嗓門不小,鬧出的動靜也挺大,更是放言要砸了尋芳閣,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程處默,好大的本事啊!”
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推開了包廂的門窗,露出了幾位身穿錦衣,面如冠玉的年輕人。
“哈哈哈,程大人家的公子可沒人敢惹,我是萬萬不行的!”
另一側的包廂打開,長孫衝舉着酒杯,一臉笑意。
“尉遲小子,我看你是被揍怕了吧,今天那程鐵環可不在這裡,我倒是聽說她生了場大病,漬漬,可惜了!”隔着長孫衝的包廂,柴哲威伸着懶腰,調侃道。
長安城權貴雲集,權貴們的後輩子孫,自然也是風雲氣勢,各顯神通。
當初在長安城外的那些二世祖,差不多又到齊了,只是少了一個張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