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院,長孫衝端來茶水,又退下去,不太方便聽他們的對話。
呷了一口茶後,王茹婧享受地說道:“先生的茶水,回味無窮,只有茶葉,沒有那些鹽等東西,纔是最純正的茶。”
“小娘子有話直說吧!”
李憶安懶得拐彎抹角,倒也想看看,她能用什麼理由,能把王承志硬塞給自己。
“承志雖然紈絝,但他本性不壞,比起曾經的長安四害,要溫順多了。”
王茹婧首先是自誇一番。
溫順?
李憶安不覺得這個詞可以用在那紈絝子弟身上。
程處默他們是四害,又不是無惡不作那種,最多就是橫行霸道一些,做的都不是天理難容的惡事,本性還是好的。
王承志可不是什麼好貨色,酒色均沾,不中看也不中用,和程處默他們比起來,差的遠了。
也幸虧王家管得還算嚴,要不然,他就是第二個崔天華,到處玩女人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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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溫順。”
李憶安忍不住笑道。
王茹婧俏臉一紅,她還是第一次在李憶安面前,有這種感覺,又道:“長安四害在先生這裡,也能教訓得服服帖帖,陛下甚至將太子殿下送來,都在說明先生有這個能力。”
“承志從小就被父親寵着長大,要什麼就有什麼,性格會紈絝一些,對於我們王家的事務,毫不關心。家裡請過不少先生回來,都沒辦法教他,無奈之下,我唯有帶來給先生試一試。”
說着,她還很客氣地站起來,躬身行禮,這個目空一切的女人,竟然也會這樣做。
“我幫了你們,能有什麼好處?”
李憶安好奇地看着她。
“先生算計我們王家,也算計得差不多了吧?”
王茹婧想了一會後說道:“好處就是,我們王家,能完全地向先生你這邊靠。除此之外,我還能爲你提供一個線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先生一定不想讓崔家和盧家聯姻成功對吧?”
李憶安眉頭一挑,這件事他只藏在心裡,還是被她猜透,點頭道:“那又如何?”
“在常樂坊北面,有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院落,盧修然經常在那裡進出,至於裡面有什麼秘密,我不便多說,先生可去查清楚。”
王茹婧自信地笑道:“以先生的能力,一定可以用得上。”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先生認爲,我可以騙得過神機妙算的你?”
她沒必要騙人,在高手面前,這樣的騙人理由,一點用都沒有。
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李憶安覺得自己是佔不到多大便宜,不過高手過招,差不多就這樣了。
“如果先生能把承志教導得好好的,以後他就是你的弟子,作爲我們王家嫡長子,整個家族早晚也得交給承志管理,這樣對先生來說也有好處,對吧?”
王茹婧看到他猶豫,又拋出一個看起來還蠻不錯的理由來。
“你已經這樣說了,我還可以拒絕嗎?不過我也有條件,如果在常樂坊的事情失敗了,他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成功的話,我可以給他轉作正式弟子。”
李憶安還是答應下來,但也有實習期,又道:“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說明,我教導的方式,與衆不同,對於像他那樣的人,用點手段是無法避免,現在拒絕還來得及,以後我只能保證,讓他活着回去,不至於殘廢。”
“郎君的話,很嚇人哦!”
王茹婧一個很害怕的樣子,卻又很俏皮地笑了,堅持道:“無妨,只要能讓承志活着走回去,王家上下所有人,都不會怪罪先生,至於要打要罵也隨便先生安排,禮記有言:玉不琢,不成器。”
那也是對於玉而言,王承志可是一塊爛石頭,李憶安就怕把他給琢爛了。
“好,他可以留下來了。”
李憶安起來擡手道:“小娘子請回吧!”
“先生那麼急着要趕我走嗎?”
王茹婧自懷裡,取出一份精緻的請柬,輕輕地遞過去,道:“先生之才,長安無人能及,就當是我邀請你了,應該會喜歡的。”
說罷,她盈盈起身,然後離開了。
李憶安打開那一份請柬,一陣玉蘭的香味,撲鼻而來,那是香水的芬芳,看了一會,原來是什麼長安詩會的邀請函,古代那些讀書人是真的有閒情逸致。
“我只會抄詩,不會寫詩!”
李憶安隨手丟到一遍去,懶得考慮太多。
對於收下王承志,他又真的想去常樂坊碰碰運氣,這個交換條件他接下來,就當是一場交易。
回到前院的時候,王茹婧已經回去,但王承志心不甘情不願地留下來。
“就你還想當我的老師,我告訴你,還不配!”
王承志不屑地說道:“今天我能來,那是給你面子,我可要警告你,下次在我阿姐面前好好說話,盧修然他們害怕你,我王承志不怕!”
他極度的囂張,幾乎是指着李憶安鼻子說的。
把那些話說完後,他一拂衣袖,轉身便要離開。
“承乾,關門,放長安四害!”
李憶安說道。
“啊!先生你說了什麼?”
李承乾還未反應過來,什麼等長安四害?
“你去關門就是了。”
李憶安又道。
李承乾看了看那個紈絝子弟,覺得今天有好戲看,連忙去把院子大門給關起來。
王承志慌張地看着他們。
“兄弟們,這貨還敢罵先生,幹他丫的!”
李德謇拍案而起,笑嘻嘻地往王承志走了過去。
“你們要做什麼?不要……不要……啊!”
——
長安,王家。
“茹婧,你把承志交給他,真的管用?”
王元化憂心忡忡地說道。
“當初程處默他們被稱之爲長安四害,在長安是何等的橫行霸道,最後不也是被他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王茹婧毫不在意道:“李承乾作爲太子,同樣在他那裡學習,此人有大才,阿耶你就放心吧。”
王元化沉吟了好一會:“算了,我相信你的安排,不過最近又有一件事,隴西李氏那個李大郎,也來了長安,你不在的時候,他讓人送來請帖,要請你出去一敘。”
王茹婧漠然道:“關係都破裂了,沒必要去客套,把什麼請帖,都丟了吧。”
“過段時間的長安詩會,你們也無可避免要見面。”
王元化對於那個李大郎,還是有幾分期待,有想要撮合的意思。
“我有了準備,阿耶不用擔心。”
王茹婧驕傲地說道:“我說過,他還配不上我,就是永遠配不上。”
她不僅驕傲,還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