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傍晚,李憶安的課程剛結束,馬周正好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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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太子殿下!”
馬周拱手一禮,然後走進正廳裡面。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老者,正是孫思邈,眯着眼睛打量着李憶安,心裡在想這就是那位李先生?也太年輕了吧!
如此一個年輕人,也能得到李世民如此推崇,甚至是裴矩、長孫無忌等人,對他佩服不已,孫思邈有些不太相信。
李憶安感受到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好奇地問:“這位老丈是?”
“在下孫思邈!”
孫思邈主動自我介紹:“前些日子,我看到長安日報上面,有一篇關於近親成親的文章,正好解了我多年的疑惑,然後通過長安書局,找到這裡,想見一見文章的作者。”
“老丈就是藥王孫思邈?”
李憶安驚訝地說道。
孫思邈微微點頭。
還真的是他!
李憶安連忙說道:“真人裡面請,長孫衝上茶。”
他們坐下來後,還沒有提及文章一事,馬周首先說道:“先生,裴公去世了。”
“裴公……唉!”
李憶安嘆息一聲,之前在民部的時候,就知道裴矩染病,根據卦象顯示,裴矩是活不過今年,最後還是應驗。
“裴公去了之前曾說過,先生能提前算出來,今年是裴公之大限?”
孫思邈對於這件事,還保持着幾分懷疑。
“簡單地算過一下。”
“那先生爲何不救裴公?”
“我不過是算命的,生老病死,乃天命,真人也是修道的,應該知道天命不可逆,何況我也不會醫術。”
李憶安並非不能逆天改命,而是那個技能,還在冷卻中,用一次對自己損傷太大,也不想再用第二次。
“先生不懂醫術,那麼近親成親這一觀點,又是如何得出來的?”
孫思邈再說出自己的疑惑,又道:“這些年來,我雲遊四方,醫治過不少天生殘疾、頭腦不靈活的嬰兒,還有剛出生就患病,然後早夭的孩子,一直找不到原因,直至看到先生那篇文章,闊然開朗。”
“他們之間雖說不是同姓,但都是近親,大部分是表兄妹,或者其他血緣關係,以前我也忽略了這一點。”
他再一次問:“既然不懂醫術,先生又是如何發現近親成親這個弊端?”
“其實這些一點也不復雜,真人可能還不知道,以前我是在長安西市擺攤算命,經常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
李憶安總不能告訴他,那是後世醫學得出來的結果,又道:“那些天生殘疾的孩子,被他們父母帶來給我算過命,又因爲我不懂醫術,所以不知道從醫術上去推測,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近親,有三代之內的血緣關係,簡單演算一下,就得出了結論。”
“就只是那麼簡單?”
孫思邈驚訝地問。
“真人你把我想得太複雜。”
李憶安的解釋,唯有如此。
“這也不怪我想太多,主要是陛下、裴公等人,對先生十分推崇,顯得先生無所不能。”
孫思邈像是被他說服了,暫時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給放下來。
至於李憶安的其他能力,是否還有那麼厲害,他也不好推測。
“先生,茶來了!”
長孫衝端着一壺剛泡好的茶,分別給他們倒下,這個時候喝茶還不是潮流,沒有那麼多喝茶的禮儀,李憶安雖然懂,但他也懶得去弄。
“這就是茶?”
孫思邈好奇地問。
唐玄宗之前,中原地區少有用茶來招待客人的習慣,這個時候喝茶最多的,就是佛寺裡面的禪師。
剛聽到李憶安要用茶來招呼自己,孫思邈還有些疑惑,但沒有想太多,這時候看到那茶水,很不一樣。
“這是先生的茶,只有茶葉,沒有鹽、胡椒之類的東西調味,入口回甘,真人可以試一試。”
馬周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孫思邈呷了一口,讚歎道:“果然是好茶!”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又聊了好久,李憶安侃侃而談,除了醫術,又什麼都知道一些。
孫思邈對他的態度,逐漸改觀,但眼看天色不早,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親自把他們送出門去,李憶安問道:“對了,裴公在去了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
馬周點頭道:“裴公告訴陛下,一定要留住先生,有先生在,大唐無憂。”
李憶安沉默了許久:“裴公高風亮節啊!”
直到他們走遠了,李憶安的目光,便落在王承志身上。
“行了,停下來吧!”
聽了這話,王承志立馬停下腳步喘息,但停得又太急而站不穩,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那肥胖的身子,使得整個地面都振動了一下。
“累……累死我了!”
王承志那個體質,要他跑那麼久的步,和要了他的性命沒區別,跑到最後幾乎是行走。
就算是這樣,也累得他沒有半條命,這貨的身體虛的很。
剛躺下來,他感到口乾舌燥,身上甚至冒煙,這輩子都沒試過那麼大的運動量。
“覺得怎麼樣了?”
李憶安來到他身邊問道。
“先生,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再懲罰,我也想讀書學習。”
王承志馬上爬起來哀求,讀書雖然無聊,起碼可以坐着,跑步那是要命。
“想要讀書學習,那就看你以後的表現,明天繼續過來跑步。”
李憶安呵斥道:“如果達不到我想要的標準,你永遠地跑下去。”
砰!
王承志又一次倒在地上,明天還得跑步,這有完沒完啊!
再跑下去,我會死的!
“把他丟出去吧!”
李憶安懶得理會他。
“我來!”
程處默一把抓起王承志的衣領,他甚至連反抗都不想動,人就被丟在門外。
王家的馬車在這裡等待着,除此之外皇室的車駕也在,是時候放學了。
“先生,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李麗質搖擺着小手,開開心心地跑上馬車裡。
“先生,關於空氣密度方面,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明天我再來問你。”
李承乾一臉的凝重,說完之後沉思着登上馬車。
就連李承乾的變化也那麼大,李憶安還蠻有成就感,但他對於數學、物理和化學都大感興趣,政事方面卻很難聽進去,真的擔心以後的李承乾只會搞科研,不會治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