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很抱歉,是我們來晚了!”
李世民看到他沒事,提起的心也隨之而放下。
先生!
嚴本整個人愣住了,後背一陣發涼,冰冷冰冷的,他當然能認出來,眼前那人正是當今天子李世民。
可是,李世民叫那個兇手做先生?
整個大唐,誰有這個資格,能被李世民稱呼一聲先生啊?
甚至還主動給這個兇手道歉!
嚴本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也覺得這次的麻煩大了。
不僅如此,在李世民的身邊,他還可以看到杜如晦、房玄齡和長孫無忌等人,全部是長安隻手遮天的大人物,一羣都是國公。
他們在長安跺一跺腳,全城都有可能地震。
這些人,也是爲了一個算命先生而來。
這個算命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越是這樣想,嚴本心裡越慌,雙手不停地顫抖:“我這是……要完了啊!”
“我就知道郎君你會來救我。”
李憶安淡淡一笑:“區區一個府尹,還不敢對我怎麼樣,只是我好像被什麼人給陷害了。”
“嚴本,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李世民冷聲道:“你剛纔好像還要屈打成招?”
“不敢,不敢!”
嚴本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拱手深深一拜:“是我弄錯了,我該死,先生當然沒罪,我這就放了先生,對不起,請先生原諒!”
最後,他還給李憶安一個鞠躬,態度不得不誠懇,甚至是害怕。
溫家夫婦只是普通的富商,看到李世民等人,就連是嚴本都得恭恭敬敬對待,還帶着一羣士兵進來,他們哪怕是心裡有再多的憋屈,也不敢隨意在這時候搗亂。
“先生,你可滿意了?”
李世民說道。
“當然不滿意!”
李憶安搖頭道:“雖然我不是兇手,但兇手另有其人,你說對吧?”
他突然走到,堂上那個年輕男子身邊。
男子身子抖了抖,他低下頭不敢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你是溫家小娘子的情郎?”
李憶安問道。
“是!”
男子害怕地說道。
“那麼你覺得,是否應該找出兇手,以慰溫娘子在天之靈?”
李憶安又一次問他,語氣也變得極重:“我也算是修道之人,雖然道行不深,但也知道一件事。如果一個人含冤而死,或者是被人殘殺致死,如果得不到申冤,三天之內不把屍體焚燬,死者將會化作厲鬼,糾纏那個兇手一輩子,直至把兇手折磨致死。”
男子似乎被嚇到了,眼神閃爍,身上衣服無風自動,但還是不敢說話。
“通常被厲鬼纏上的人,右邊肩膀上,會有一個黑色的手印。”
李憶安說着突然在男子的肩膀拍了拍,嚇得他整個人都跳起來。
衆人看着李憶安這番動作,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就好像是故意嚇唬一下這個男子。
“所以你覺得,應不應該找出兇手,爲溫娘子申冤?”李憶安又說道。
“應該,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男子顫聲道。
“嚴府尹你聽到了吧?”李憶安終於把目光收回,落在了嚴本身上。
“嚴本,我限你在三天之內,把兇手找出來,否則你這個府尹就不用再當下去了。”李世民嚴肅道。
“是!”
嚴本顫聲迴應,心裡也苦啊!
他當然想找出兇手,但他不敢,要不如此,也不會把李憶安捉回來。
從某種程度上看,李憶安就是給真正凶手背鍋的人,真正的兇手他得罪不起。
現在李世民開口了,嚴本做不是,不做也不是,左右爲難。
“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李世民揮一揮手。
溫家夫婦,和那個男子,如釋重負,迫不及待地離開。
“嚴府尹,那位溫家娘子的情郎,他到底什麼身份?”
杜如晦突然問道:“我懷疑,此人大有問題。”
嚴本恭恭敬敬地說道:“他本來是一個寒門士子,但沒多少才學,在長安逗留多年,一直渴求能得到舉薦,但沒有任何人願意舉薦他,此人渾渾噩噩,最後和溫家娘子認識。”
“正因爲他什麼都沒有,連舉薦也遭人嫌棄,溫家的人並不待見他。昨天晚上,溫家娘子和他約定了要私奔,但他等不到人,就去溫家找人,最後發現溫家娘子不見了,不得已的來報官。”
原來如此。
杜如晦又道:“私奔?我認爲,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得徹查!”
“是!”
嚴本哪能不答應,只能硬着頭皮查下去,儘可能查出一個兩邊也不得罪的結果。
至於怎麼調查的事情,李世民也懶得理會,直接帶李憶安離開了府衙。
“郎君,我想借你幾個人,去盯着那個溫家小娘子的情郎。”
李憶安顯然還不肯罷休:“我的清白,還不是他們可以玷污,想要讓我背鍋,就得付出代價。”
這件事背後,另有蹊蹺,於是他給那個情郎說了一通,佈置下新的計劃。
“除此之外,那個府尹,只怕也有問題。”李憶安繼續說道。
“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
李世民一口答應下來,不過又道:“先生,你今天把我給嚇到了,我認爲你要逃跑了。”
李憶安笑道:“我爲什要逃跑?”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你的強國利器拿不出來,無法兌換之前的承諾,你要除了逃跑,還能做什麼?”
李憶安又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失敗了?”
程咬金撓了撓頭道:“先生,那天我親眼看到,你弄了一塊廢鐵出來,就跑來長安算命,好像是放棄了,這不是失敗,還能是什麼?”
“馬周,帶路,我們回萬年縣。”
李憶安說道:“本來想明天才帶去給你們,既然想提前知道,也不是沒可能。”
回到萬年縣。
馬周先把他們招待在前院,然後李憶安回去房間,拿出一把獵刀。
“你們有沒有帶武器?我要最鋒利,最堅硬那種。”
李憶安掂量着獵刀,問他們。
“用我的!”
李君羨把自己的佩劍,放在桌子上:“這把劍,跟了我十多年,在戰場上殺過數不清的敵人,算得上是把寶劍。”
“我還以爲是什麼利器,原來只是一把普通的獵刀?”
長孫無忌目光落在獵刀之上,打量了一會,道:“這種東西,真的能強國?”
程咬金湊過頭來看了片刻,也有些疑惑地問:“先生,你確定沒有拿錯了?”
他們看着平平無奇的獵刀,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