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朱家的家奴,被那陌刀嚇得不敢上前,他們覺得李憶安這一刀,真的敢砍向自己。
朱文光瞪大雙眼,此時他的氣勢盡失,再也囂張不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
虞世清看到朱文光被嚇懵了,彷彿連自己的面子也被李憶安給一刀削去,滿臉漲紅地說道:“劉使君,你還站在那裡幹嘛?此人持刀行兇,捉人啊!”
李憶安笑道:“有事劉使君,沒事就你沒有這個資格,我要是劉使君,也懶得理會你們,何況我只是拿回我們的東西,持刀行兇也是迫於無奈,劉使君對吧?”
劉同方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憶安,終於有人肯爲自己說句話了,笑道:“李詹事說得對,李將軍家裡有聖旨也有足夠的文書,何況你們朱家的家奴昨天就公開地承認,是你們強佔李將軍的茶山,此次我站在李詹事這邊。”
說到這裡,他停頓片刻,又道:“這一片茶山,是李將軍的,我們杭州刺史府也有文書記錄,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隨我回去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此時便就此了結了”
朱文光怒道:“劉同方,你敢?”
“劉使君按規矩辦事,有什麼不敢?”
李憶安冷笑道:“朱文光,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威脅朝廷官員,劉使君或許怕你,但我不怕,我帶着陛下聖旨來巡視杭州,查的就是這種現狀,事不過三,如果讓我看到還有第三次,洗乾淨你的屁股等着坐牢吧!”
“你,敢辱我!”
朱文光氣得鬍子都快吹起來。
李憶安並不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這樣也是侮辱你?世家的玻璃心未免太厲害了點。
“現在,你們朱家和虞家,還有沒有人要動手?要是沒有,我也懶得和你們在此浪費時間。”
李憶安繼續說道:“德謇,明天你帶人來巡視茶山,記得帶上我們的傢伙,誰敢闖進來,直接殺了,就算鬧出什麼大事也沒所謂,我來扛!”
“是!”
李德謇馬上點頭。
“李詹事,你很好!”
虞世清深深地看了李憶安一眼,隨後他們虞家是第一個離開。
朱文光在那麼多人面前被打一頓,臉頰都被打腫,什麼臉子全部給丟光,又真的不敢對李憶安如何,沒臉再留下來,惡狠狠道:“你給我等着!”
說罷,他也轉身離開,帶着滿腔的憤怒。
等着就等着!
李憶安還不把這些放在心上,揮一揮手,帶上他們便離開。
程處默他們尚且熱血沸騰,意猶未盡,剛纔先生太霸道,可惜的是自己沒能動手,要不然會更爽。
“先生,剛纔謝謝了!”
李德謇感激地說道。
他知道先生的霸道,很大程度上也是爲了他們。
“這些廢話就不用多說了,畢竟茶山我也有一份。”
李憶安隨口迴應道。
“先生,明天他們敢闖到茶山裡面,我們真的要殺人?”尉遲寶琳問道。
“你覺得我是開玩笑嗎?”
李憶安現在那表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十分嚴肅地說道:“還是說你從未殺過人?”
尉遲寶琳馬上說道:“開什麼玩笑,我可是上過戰場的人,不知道殺過多少敵人。”
其實他還真的沒有殺過人,就算是去戰場,尉遲敬德也只讓他在後軍裡面看着學習,不讓他扛起刀去打仗,說完還是有點心虛。
程處默他們都沒上過戰場,他們三人當中,就只有程處默求守過城門,其他二人以前都是被他們父親逼着學文的。
做長安四害的時候,他們是到處欺善怕惡,但也沒有鬧出過人命。
“寶琳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程處默卻是嘲笑地說道。
“誰說我怕了?明天我就把他們都殺了給你看看。”
尉遲寶琳當然不能認慫,他可是他們當中,唯一上過戰場的人。
看着他們吹牛得越來越厲害,李憶安無奈道:“行了,回去再吹吧!”
其實他也沒殺過人,聽着他們這樣吹牛,還有些奇奇怪怪的。
他們四人同時笑了起來,又有些不好意思。
“李詹事,今天你這樣做,真的沒事?”
劉同方小心翼翼地問。
李憶安說道:“當然不會,我都算計好了,對了今天晚上,三更過後,麻煩劉使君來一趟我這裡,有驚喜。”
驚喜!
劉同方感到莫名其妙,只好點頭答應下來,至於可能發生什麼事,今晚去看過就知道。
杭州的家裡。
“夫君!”
李長歌看到他回來,也知道他去做什麼,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李憶安微微搖頭:“沒事,不過今晚得有事,妍兒你可以動手幹活了。”
“真的?”
宇文妍激動得歡呼了一聲。
——
朱文光捂住自己的臉,回到杭州的家裡,憤怒得拿起身邊的東西就打砸。
“阿耶,你的臉……怎麼會這樣?”
朱懷驚訝地說道。
“讓那李憶安打的!”
朱文光眼眸裡彷彿迸發出怒火,惡狠狠地說道:“在杭州這一畝三分地上,他還敢打我,我要讓他知道,杭州不是長安,來了這裡他就算是虎也得給我臥着!”
朱懷勃然大怒道:“他敢!”
昨天他還被李憶安辱了一頓,今天連父親也如此,這口氣要他如何嚥下去。
他們朱家的臉,都快要被丟光了。
“阿耶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朱懷冷聲說道:“我要讓他知道,杭州到底是誰的杭州!”
“懷兒,這件事不能衝動,得慢慢來!”
朱文光提醒道:“李憶安是朝廷官員,李德謇等人的身份也不簡單,既然他們是從長安來的,我們朱家在長安又不是沒有人。虞家那邊,虞世南在朝中地位極重,要打壓李憶安,我們倆家有的是手段,先忍一忍,到時候我要讓李憶安後悔莫及!”
一般來說,世家當中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去當官,但絕對會安排族中有能力的人進入官場。
只有如此纔可以給他們世家,提供足夠的背景和穩固根基。
朱懷只要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就忍不下去,還不把自己父親的話放在心上。
“我要讓你們都後悔!”
朱懷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