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尉遲寶琳,就連是程處默都疑惑不解,爲什麼要放過他們,這樣太便宜他們了,至少也要拔了他們一層皮。
長孫衝好像看出了點什麼,笑道:“先生放過他們,應該和陛下給的任務有關吧?”
李憶安點了點頭,然後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們,嫌棄道:“跟在我身邊那麼久,你們居然還不懂我,以後多向長孫衝學習。”
放過他們,是李憶安關於那個試點推廣做法的第一步計劃,接下來要準備的還有很多,但他不急,一步一步走下去。
外面還在下着大雨,接下來的計劃得度過這一次抗洪事情再說。
關於抗洪這件事,李憶安還是得交給劉同方去忙活,首先是劉同方最合適,其次是他想借此機會來控制着劉同方。
程處默撓了撓頭笑道:“原來先生還有其他計劃,是我們誤會先生。”
長孫衝說道:“你們都能想到的事情,先生又怎會想不到?”
既然知道李憶安還有其他安排,他們也不再糾結,又感到慚愧地笑了笑。
李憶安懶得和他們繼續吹牛,看了看阿水的身體沒有多大問題,也放心了許多。
今晚他們還是不打算再回去,繼續留在這裡照顧阿水,擔心自己離開了,病情突然惡化。
“李詹事!”
村長他們還沒有離開,終於鼓起勇氣,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得知道李憶安的身份那麼尊貴,整個李家村都因爲李憶安得以保存下來,村民們的態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再也不計較什麼李陽華的事情。
“又是你們,想做什麼?”
程處默把他給攔下來,不讓他進門。
“我們是來認錯的!”
村長的話剛剛說完,跟在後面的一羣村民紛紛點頭,表示自己是過來認錯,請求能得到李憶安的原諒。
“先進來吧!”
李憶安想了好一會,決定還是見一見他們。
村長等人終於可以走進前院,來到屋子門外,看了一眼牀榻上的阿水,無不感到心驚。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傷得那麼重的阿水,也怪不得李憶安這樣憤怒要殺人。
“李詹事,以前是我們的不好,因爲你父親的事情,連你也怨恨上了,上一代的恩怨,我們不應該牽扯到下一代。”
村長連忙說道:“我們這就給你賠個不是,還有認祖歸宗一事,我們會幫你安排好,以後李詹事就是我們李家村的人。”
李憶安對於這些卻毫不在意:“之前不知道是誰讓我滾的?”
這話一出,他們羞愧難當,老臉通紅地低下頭。
還是村長先說道:“誤會,以前那些是誤會,現在我保證,絕對不會了。”
“哦!”
李憶安應了一聲,擺手道:“處默,送客!”
他只是想看一看他們能如何道歉,但他們所說的話,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沒有任何意義,是否認祖歸宗,對他而言作用不大。
這就要被趕出去,村長很不甘心,但看到程處默把陌刀給拔出鞘,先是渾身一顫,然後有多快就跑多塊。
“這些人真不要臉!”
尉遲寶琳罵罵咧咧地說道。
“他們看到憶安現在那麼好,就改變以前的態度,憶安也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要不然今天李家村可能會遭殃。”
李芊輕聲說道。
“此乃人之常情!”
長孫衝說道。
很快又到了晚上。
李芊去把那些豬腿的肉割下來,簡單地做一頓飯。
儘管吃的是野豬肉,沒有萬年縣家養的豬那麼好的肉質,他們還是吃得很歡快。
到了晚上的時候,李芊突然跑到後院,激動地說道:“憶安,阿水醒了。”
李憶安到屋子裡一看,阿水果然是瞪大雙眼看着他們,但身體依舊虛弱,各處的傷痛讓他沒辦法坐起來。
李憶安簡單地檢查了片刻,阿水的身體沒有大礙,不會再昏迷過去。
“沒事了,等到傷口癒合,便能如正常人一樣。”
李憶安剛說完,李芊歡呼了一聲,抱着自己丈夫的手臂,開心得像是個孩子。
“憶安,麻煩你們了。”
阿水感激地說道。
儘管是剛剛醒來,阿水也不難猜測發生什麼事情,大概知道他能活着,是李憶安的幫忙。
“一家人客氣什麼,你能好起來,比什麼感謝的話都要好。”
李憶安笑道:“你身上的傷,問題並不大,我能治,不需要擔心那麼多。”
阿水輕輕點頭,眼角有些溼潤,好像從來沒有被這樣關心過一樣。
李憶安又說道:“姐夫會寫字,也識字,到時候好起來了,我安排一下,給你弄一個手實,有戶籍記錄,做什麼都方便,甚至還可以考科舉。”
“真的可以嗎?”
李芊驚喜地問。
“這就要看姐夫想不想當官。”
李憶安笑了笑又道:“對了,要入戶籍記錄,需要名字,阿水這種外號是不能用,姐夫準備叫什麼?”
阿水哪裡想過這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李芊也沒有想到這麼長遠,只知道叫阿水很親切,但又不能沒有名字,道:“憶安,你幫夫君想一個名字吧?”
“就叫做墨衡,墨水的墨,平衡的衡,如何?”
李憶安早已經準備好了。
李芊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輕快地點頭,但還得看阿水喜不喜歡。
阿水聽到這個名字,首先皺了皺眉頭,好像想到什麼,緊接着額頭冒出黃豆大的汗珠,一種刺痛的感覺,充斥整個大腦。
“這個名字,我以前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現在想起來就好頭疼,真的很痛……”
阿水大喊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說不出的難受。
他的呼聲,還把長孫衝他們給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問發生什麼事。
“夫君!”
李芊擔憂地按揉着他的腦袋。
過了好一會,阿水慢慢地平靜下來。
這個名字果然對阿水有點作用,在他的記憶裡面,一定有這個人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他自己。
“根據上一次見面,我對姐夫的瞭解,回去後便安排人去追查姐夫的相關事情,最後查到這個名字。”
李憶安坦白說道:“現在看姐夫的反應,以前一定知道墨衡,有可能就叫做墨衡。”
“我的名字是……墨衡?”
阿水唸了兩遍這個名字,真的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