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主城門那邊,唐軍若想攻城,只有搭攻城梯這一個辦法。
但是,自己的兩千兵士居高臨下,攻城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待到唐軍真的攻進城,怕也是死傷慘重,不堪一擊。
而自己只需要在唐軍攻進城之前將這隊兵士截殺,便能支援主城門!
但很快,唐蘇密心頭突然一跳,看着遠處仍有半截懸在城牆上的木門,厲聲道:“他們是如何攻入城的?”
有知情的兵士彙報。
“回將軍,是用火攻。”
“跟主城門戰場一樣的巨型箭矢。”
話音剛落,唐蘇密臉色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只可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主城門那邊便竄起濃煙,接着就是突然竄起的火光。
“是同樣的火攻!”
唐蘇密人徹底愣在原地了。
在城門倒塌的一剎那,李靖所率領的三千精兵開始行動了。
他們將盾牌舉過頭頂,全力衝向城門處。
彼時,僅剩的幾十支巨型箭矢應聲而出,激射向城樓,爲下方攻城的兵士打掩護。
興許是擔憂設王爺的安危,興許是被五百騎同胞奮不顧身的決心打動,這三千騎兵士氣勢高漲,殺入城中。
一時間,突厥士兵竟如冰消瓦解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而城東的大唐兵士仍在負隅頑抗,就在這時,秦壽突然身子一個踉蹌,被一杆長槍擦過肩頭。
若不是身上甲冑來自系統商城,恐怕這一下,便是能叫他的右臂廢掉。
但即便如此,也是秦壽首次露出破綻,全無了之前驍勇善戰的樣子。
他反手用方天畫戟砍斷突厥槍兵的頭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秦壽,力竭了!
見到這一幕,唐蘇密徹底忍不住了,他掄圓了手中的狼牙棒,朝着秦壽襲來。
唐蘇密,在突厥軍中有着戰無不勝的稱號。
手中這根狼牙棒,不知錘碎了多少唐軍的頭顱。
狼牙棒裹挾着呼嘯風聲朝着秦壽砸來。
秦壽嘴角微微揚起,他先前故意露出力竭的姿態,爲的就是引唐蘇密上鉤。
就當那狼牙棒砸來之時,秦壽目光一凝,將全身力氣灌注在手臂之上,迎着狼牙棒橫掃而去。
這一擊。
勢大力沉。
隨着一聲巨響,兵器相交。
只見唐蘇密的虎口被震裂,鮮血瞬間涌出,而狼牙棒則是脫手而出,被砸飛出去。
唐蘇密愣住了。
但秦壽卻沒有,他趁機用方天畫戟刺向唐蘇密的肩頭,唐蘇密一時間躲避不及,竟被這一戟刺中,挑落下馬。
秦壽順勢下馬,將方天畫戟抵在唐蘇密的咽喉處,大喝道:“都給我停下。”
他沒有選擇殺死唐蘇密,不是殺不死,而是不能殺。
原因很簡單,若是殺了唐蘇密,突厥人的大將死了,那麼他們的攻勢勢必會比之前更加不要命。
而若是唐蘇密活着,突厥人就算再如何唾棄戰俘,但也會有所顧忌,畢竟這人是他們的將領。
秦壽當然可以選擇將唐蘇密殺了,然後衝殺出去。
但如此一來,跟在他身後的這羣兵士呢?
他們又有幾分力氣能夠衝殺出去?
所以秦壽選擇了俘虜唐蘇密,以最大程度保全大唐兵士的性命。
眼見着己方大將被一個回合擊敗,剩下的突厥兵士也是傻了眼。
“你們已經敗了。”
秦壽緩緩說道:“若是投降,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我以大唐皇室的顏面擔保,以我謳王爺的身份擔保。”
聽到設王爺的話,大唐兵士皆是齊齊一怔,王爺先前還說要殺光突厥人,怎麼如今…
很快,他們在看到數量龐大的突厥人之後,面面相覷,看着或多或少都有些傷的戰友,他們明白了。
王爺這是在保全他們。
這一戰,在唐蘇密被擒獲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李靖將五花大綁的突利可汗推操進城,更是徹底瓦解了突厥人的戰意。
在距離襄城三百里外的官道上。
一匹駿馬在奔馳着。
而驅馬的是一道曼妙的身影,她似乎還覺得有些慢,繮繩不斷地落在馬身上。
此人正是柳如煙。
此刻她的懷裡有着一封密信。
上面寫着:長安城,危!
突利可汗與唐蘇密被擒獲的事宜,叫突厥兵士徹底沒了反抗的心思。
李靖率軍攻入襄城之後,突厥人全部投械投降。
而他們要做的只需要將這些突厥兵士羈押起來。
秦壽提着唐蘇密驅馬與李靖匯合,行至近前,他便將唐蘇密丟在地上。
“不愧是謳王爺啊。”
程咬金咧嘴大笑,走到唐蘇密前面蹲下,道:“這可是頡利可汗的大將,擒獲了他,那就等於斬掉了頡利的一隻手臂啊。”
李靖亦是高興的緊,對着秦壽拱了拱手道:“如此一來,王爺是立了大功啊!”
秦壽確實沒有笑,他回過頭看向身後隨他一同攻城的兵士。
朝着程咬金伸出手,道:“花名冊可在?”
李靖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王爺要搞什麼名堂。
而程咬金確實明白了,他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兵士捧着一冊本出來,遞到李安之手中。
秦壽接過花名冊後,緩緩走向兵士,來到了中央。
李靖一臉疑惑地看向程咬金,詢問道:“程將軍,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程咬金幽幽嘆了口氣,道:“王爺這是鑽了牛角尖了,我們還是先招呼兵士清理戰場吧。”
看着程咬金一臉哀愁的神色,李靖恍然大悟,點點頭便下令兵士清掃戰場,擡治傷員。。
秦壽這邊走到了兵士中央,這些兵士皆是自願隨自己衝鋒陷陣的,而今一眼看去,只有不足百人。
他深呼吸了口氣,盡力穩定自己的情緒,拿着冊本的手微顫,”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都到我面前來。”
底下的兵士似乎是知道了秦壽的用意,他們左右看了看,臉上卻沒有勝利的喜悅。
身旁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陳海亮。”
“在!”
聲音洪亮,一名健壯的兵士擠到近前,身上掛着傷,臉上滿是血污,唯有一雙眸子明亮。
這道聲音衝散了不少沉重。
秦壽的表情緩和了些,又按着冊本上的名單唸了下去。
“蘇大二。”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