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動物們交……
一覺醒來的梅贏,看着懷裡的“大號”美人,欲哭無淚。
雖然明白這就是老程送的“大大的好東西”,雖然剛睡醒的男人都有那麼一點點的“興致勃勃”,雖然梅贏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是,婉娘你坐在旁邊,滿臉溫情地看着我,讓我很有點不好意思啊!
“小郎君醒了?”
婉娘放下手裡剛織了一半的圍脖,倒了一杯茶端了過來,像對頑皮的兒子一樣,說道:“年輕人不要沉迷於酒色,對身體不好。”
“我沒……”
梅贏很不好意思地把兩隻放錯了地方的手收回來,很無力地解釋道。
草原的兒女都是爽快的。
那個大號的美人,感覺到梅贏的魔爪離開了,也不睜眼,就那樣閉着眼睛胡亂抓了幾把,把梅贏的手重新捉了回去,放回原處,又心滿意足地拍了兩下,這才繼續呼呼大睡。
這一番操作,都是在婉娘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非常自然。
那場面,老尷尬了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邊貪戀着那柔軟與溫暖,梅贏一邊再次無力地解釋。
“沒什麼。”婉娘笑了,“我守了一夜了,你們發生了什麼,我很清楚。”
隨即提高了嗓門,罵道:“其其格你個死妮子,你不知道大唐的男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懶婆娘嗎?”
其其格扭了一下身子,好讓梅贏的手更舒服一些,鼻子哼哼了兩聲,算是回答了婉娘,她不是個懶婆娘,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太陽都照着屁股了,牛羊也要趕出圈了,你還睡?”
“呀!”
裝睡的其其格一躍而起,也不管差一點把梅贏的手給扭着,胡亂收拾了幾下衣服,就要出去看顧她可愛的牛羊。
“來,做到婉娘這邊來!我給你盤頭、開臉!”
婉娘利索地給其其格梳了個婦人的髮型,又很靈巧地用兩根細線,一開一合一開一合,把其其格臉上細細的絨毛給夾掉。
又很寵溺地拍拍其其格的手,說道:“去吧,告訴你的部衆,從今天起,你就是大唐子爵的女人了!”
其其格羞澀地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笑着回頭看了梅贏一眼,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其其格是怎麼和她的族人胡說的,就聽見外面傳出了一聲震天的歡呼:“嗚啦!”
然後就是牛的哞哞聲,羊的咩咩聲,還有不多的馬的噦噦聲,烏雲部活過來了,草原也活過來了。
聲音漸小,梅贏才問道:“你們在搞什麼?你又是怎麼到了這裡的?”
“小郎君沒在草原上生活過,不知道這裡生存的艱難。雖然有幾位國公的旗號,草原也基本上已經平定,但這些都不如一個有爵位的男人可靠。你說,對嗎?”
對,倒是對。
可草原這麼多的部族,你總不能讓我挨個娶一遍吧?
腎,受不了啊!
“哪裡用得着那樣做。”婉娘笑道,“你可是不知道,咱們的其其格可是很能幹的。這些天,有了盧國公的照應,烏雲部已經成了這幽州北部最熱鬧的地方。”
…… ……
走出帳篷,梅贏才知道,婉娘說的不假。
因爲戰亂,因爲頡利的橫徵暴斂,因爲程咬金的有意招攬,烏雲部在這一塊已經打響了名聲,成爲了一個大大的市場。
草原上的小部族,聽說在這個地方的唐人商隊都非常的有禮貌,而且價格公道,買賣公平,就都往這邊集中。
雖然也要交一部分稅錢,但在哪裡做買賣不交稅?
以前可汗在的時候,收稅只會更重。
現在,一頭牛的交易,只不過收一條牛腿錢,很公平啊!
這個市場的存在,對突厥人是天大的利好,但對於唐人來說,尤其是那些商隊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畢竟,突厥人沒有以前那麼好騙了,一隻鐵鍋換一頭牛的成功率也越來越低了。
再這麼弄下去,咱們的生意還怎麼做啊!
不行,必須得找個管事的出來說道說道,否則我們就去別的地方做生意!
“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公平!你們辛辛苦苦地把貨物從南方拉到這個地方,加價一倍或者兩倍,甚至是三五倍都可以。有些稀罕物,別人沒有隻有你有的,再高一些也行!但是,想騙人,那就絕對不行!”
放牧回來的其其格,站在一羣臭男人中間,絲毫沒有怯場。
但那些商隊的管事,個個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貨色,對其其格這麼一個小娘們並不買賬,吵吵鬧鬧地喊着:“你不過就是那幾家推出來管事的,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我們要見盧國公!”
“對對對,你個野蠻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叫盧國公出來見我們!”
還有的說的就難聽了:“怎麼着,你跟盧國公的交情不夠吧?要不,也別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跟爺們我回大唐去耍耍!”
你一句我一句,把新任CEO其其格給說得面紅耳赤,不知道怎麼應對纔好。
看梅贏走了過來,其其格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急忙跑過去挽着梅贏的胳膊:“郎君,他們欺負人!你可要給我報仇呀!”
“好好說話!別聽婉娘瞎說!”
當一個又颯又美的“大”美女不好嗎,幹嘛非得學那些妖豔賤貨的套路?
而且,你學就學吧,但把我的胳膊都快扭斷了又爲了什麼?
“哦,我知道了。”其其格戀戀不捨地放開梅贏的胳膊,指着吃瓜羣衆,“他們的話,我該怎麼反駁?”
“爲什麼要反駁?誰敢不按規矩來,立刻列爲不受歡迎的人,把他們趕出去,永遠不準進入市場交易!”
梅贏的話,立刻帶來了巨大的反響,引起了熱烈歡迎:“你特麼誰啊?敢這麼說話?”
“就是,你知道我們都是誰的人嗎?”
梅贏大笑三聲,霸氣側漏:“你們是誰的人,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但我是陛下的人,梅贏!你們的主子沒告訴你們嗎?”
梅贏?
他不是跟李靖在打仗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而且,看樣子他和這個女人的交情不一般,莫非是他的外室?
梅贏再一指其其格,隆重介紹:“而她,是我的女人!你們誰敢欺負她,那就是跟我過不去,跟陛下過不去!這樣的後果,是你們能承受的嗎?”
“爵爺您別生氣,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那些管事立刻慫了,跟梅贏商量起來:“我們多賺些錢,給您的稅收,哦哦,是管理費也可以多交一些,兩邊都好的事,您幹嘛要生氣呢?”
“要想把生意做得長久,你就得讓別人有利可圖。你們這一波薅羊毛倒是痛快了,難道就沒想過,下次,下下次嗎?”
看這些一心鑽到錢眼裡的傢伙不太相信,梅贏放出了重磅消息:“頡利的最後一支部隊,已經被我大唐鐵騎所敗,現在的他已經跑到了蘇尼失那裡。你們覺得,蘇尼失會爲了他而得罪我大唐嗎?”
這個問題不用想,誰都不會幹那種蠢事。
那麼,這草原真的要納入我大唐版圖,這些人也不再是野蠻人,而是大唐的子民了嗎?
以前他們是外族,是異國,怎麼坑都行,現在,已經不行了嗎?
要知道,就算是手段最黑的趙郡李氏,也要在鄉里修橋鋪路、撫慰孤苦,給自己弄個好名聲。
你要是敢坑害大唐百姓,衙門的板子瞭解一下,刑部的大牢體驗一下?
看那些”兇惡“的唐人,在梅贏三言兩語之後就變成了小綿羊,其其格興奮地又一次抱住了梅贏的胳膊:“呀,郎君你真能幹!”
“你也很能幹嘛!”
“呀,你這怎麼能當着外人的面說呢?”其其格羞紅了臉龐,像一匹母馬似的,扭啊扭啊地跑進了帳篷。
你這什麼情況?怎麼就害羞了呢?我可是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啊!
天地良心,梅贏是真心的、單純的表揚其其格。
畢竟,你讓梅贏騎馬還湊合,但你讓他放牧、擠奶、收拾羊毛和牛毛,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哈哈哈哈……梅爵爺,您的這位如夫人春心蕩漾了,趕緊去陪陪吧!您放心,我們也一定會按照咱們大唐的律法來,絕不給您添麻煩!”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是很純潔的關係啊!”
純潔嗎?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