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遠還想說什麼。
但身後排隊的病人早就等不及了。
“讓開讓開!”
“他孃的,不看病還逼逼這麼多話。”
“走開吧你!”
“我們還等着治病呢!”
“來,擡把手,把這兩個傢伙擡出去!”
李思遠和王濤原本不想走。
但後方排隊的病人實在太多了。
幾個人這麼一合計,直接就把李思遠和王濤擡出了醫館。
扔到了朱雀大街。
“他奶奶的!”
“這他媽也太欺人太甚了!”
王濤憤憤爬起身。
同時扶起李思遠控訴道。
“師傅,我看我們還是走了吧。”
“這小子太囂張了。”
“以後我們都別來找他了!”
“這小子他狂任他狂!”
“總之我們太醫署不會再來找他了!”
“要不……師傅,我們去向官府告發他?”
“還怕他不來嗎?”
王濤鬼點子不少。
直接就跟李思遠提議告發方宇。
李思遠聞言便是氣憤不已。
“醫者仁心,怎可誣陷他人?”
“方大夫不肯進城,想必他有他的道理。”
“我們又怎能以告發之由迫使他進城?”
“這太卑鄙了!”
王濤努起嘴顯得極其不甘。
“可要不這麼做的話。”
“那個庸醫不會跟我們去判司署的。”
“這樣一來,判司署要是說是我們太醫署不對,那可怎麼辦啊?”
李思遠看了一眼冗長的隊伍。
又看了看烏雲密罩的天空。
“先回太醫署吧。”
“等會要下雨了。”
“再排隊是不可能了。”
“回去再想辦法吧。”
李思遠和王濤回去後。
他們便遇到了更大的難題。
判司署出事了。
不只是起初犯病的嫌犯。
就連其餘嫌犯也都紛紛躺倒在地,神志不清,口吐白沫。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
不只是嫌犯。
就連看守判司署的幾個兵卒,也是發生了同樣的症狀。
一個個不省人事,好似都患上了相同的疑難雜症。
判司署緊急封鎖消息。
擔心朝廷會追責。
同時命令太醫署趕忙查清真相。
但太醫署衆人更是一臉懵逼。
他們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啊!
就連太醫署御醫大使李思遠更是對此事毫無頭緒。
他唯一知道的是。
這種疑難雜症,是極其罕見的傳染病!
一衆嫌犯紛紛發病。
就連判司署的幾個兵卒更是如此。
這顯然就是一次重大事故啊!
但實際上。
這並非是事故。
而只是杜如晦的計謀而已。
杜如晦本來就是沒病裝病。
爲了避免被人察覺到自己的身份。
杜如晦便裝作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同時他也利用了判司署不想把事鬧大的心理。
利用錢財收買其他嫌犯。
讓他們跟着自己演戲。
裝作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杜如晦不愧是談判天才。
幾句話幾兩銀子就收買了其他嫌犯。
不止如此。
杜如晦這幾天也有在打探判司署內小兵小卒的財力狀況。
他發現有幾個小兵急需用錢。
於是便跟他們達成了協議。
利用錢財收買了他們。
讓他們跟着一起裝病。
僞裝成一副傳染病的樣子。
判司署擔心傳染病敗露,被朝廷追責,肯定會率先封鎖消息。
而杜如晦也能趁此機會尋找脫逃的辦法。
杜如晦想到的逃脫之計很簡單。
等到其他嫌犯和兵卒裝病。
裝到連太醫署和判司署都懷疑人生的時候。
自己就不會被重視。
接着收買兵卒,換上兵服,從容逃脫。
但杜如晦萬萬沒想到的是。
太醫署有應對之策。
而這個應對之策。
就是方宇!
判司署的高官張判丞這些日子過得很煩。
眼看着署中太多人發病了。
而且都是疑難雜症。
實在沒辦法,只好跟太醫署御醫大使李思遠商量。
要不就把百姓醫館的方大夫請來吧。
不管什麼要求都能答應。
李思遠面露難色。
“可是那個大夫……”
“說要我們封他爲大唐第一神醫……”
張判丞崩潰,頓時破口大罵。
“神他媽第一神醫!”
“他是急功近利想瘋了吧!”
“天子腳下自稱爲神!”
“這可是要被砍頭的!”
李思遠悵然。
“可方大夫也說了。”
“要是不封這個稱號的話,他就不來了。”
“說是一切免談。”
張判丞也很爲難。
只好跟李思遠商量着。
第二天去找方宇再盤問盤問。
於是。
翌日。
天還沒亮。
爲了不排隊,張判丞和李思遠就在百姓醫館門口等候。
等了將近兩個時辰。
館門終於打開了。
方宇開啓了一天的坐診工作。
但方宇萬萬沒想到。
第一個來看診的。
居然是李思遠。
“你咋又來了?”
李思遠面帶苦笑。
“我這帶了個官過來。”
“他是判司署的張判丞。”
“他想跟你商量個事。”
方宇疑惑。
“商量啥事?”
張判丞氣勢洶洶。
坐在方宇跟前。
勃然大吼道。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
“今兒必須跟我去皇城裡一趟!”
“老子的判司署現在都快成爲太醫署了!”
“都他媽是患了怪病的病人。”
“再不救治的話,恐怕這些病人就完蛋了!”
“你不是要封第一神醫嗎?”
“我直截了當給你先說清楚。”
“我沒這個權力。”
“第一神醫封不了。”
“你要麼就封個司藥、司醫什麼的,第一神醫我真沒辦法給你封。”
方宇眼眸一沉。
這個張判丞是把他當什麼人了?
司藥?
司醫?
這種稱號要來幹嘛?
方宇冷漠迴應道。
“我要的是第一神醫,不是司藥司醫。”
“如果不是第一神醫。”
“那麼一切免談。”
張判丞勃然大怒。
“你他媽還真就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你知不知道……”
李思遠打斷了張判丞的話。
“要不我來跟他說吧。”
張判丞只好讓開。
李思遠思慮半晌,隨即苦口婆心說道。
“要不這樣吧。”
“方大夫,不是我們不給你封。”
“實在是我們無權封這種稱號啊。”
“如果你要成爲第一神醫。”
“我可以給你推薦個辦法。”
“你先讓我們給你封個司藥或者司醫的稱號。”
“回頭你要是幹成了什麼大事。”
“我們就能在這個稱號的基礎上。”
“向皇帝請求追封第一神醫。”
“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