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待人不薄。”
“我姐夫常受秦王恩典。”
“自然我也會被秦王惦掛上了。”
“再者先前我家也沒什麼錢財。”
“爲了給我置辦婚禮。”
“我姐夫便讓秦王幫我操辦了。”
“可以說,秦王正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爲我操辦婚姻,日後我定要做牛做馬報答他!”
方宇聽着這話都快要崩潰了。
眼前這個王扁才。
不僅是天策府重要官員的小舅子。
還是李二的骨灰粉啊!
要是王扁才得知李二在追殺方宇。
那王扁才豈不是會跟方宇拼命?
爲秦王剷除仇敵?
“哎,不說這個了。”
“方大夫,待會我還有事做。”
“我們先把尹阿牛的懲治事宜對接一遍吧!”
方宇哪敢反對?
他只能連連點頭答應。
他決定了。
無論王扁才待會說什麼。
方宇只管答應。
至少能給王扁才留下一點好印象。
不至於日後反目成仇。
“方大夫,我的提議是這樣的。”
“尹阿牛畢竟是尹阿鼠的弟弟。”
“他要是受官府懲治,必定會引起尹阿鼠的不滿。”
“尹阿鼠是尹德妃的父親。”
“若是他弟弟被官府懲治定罪。”
“尹阿鼠必然會讓尹德妃向聖上控告。”
“從而引咎於我們。”
“因此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便是把尹阿牛秘密流放到外地。”
方宇聞言便是疑惑。
“流放外地?”
王扁才點了點頭。
“不錯。”
“我打聽過了。”
“尹阿牛與尹阿鼠不常往來。”
“若是把尹阿牛流放外地。”
“一來可杜絕他再做同等罪行。”
“二來也可神不知鬼不覺,將他送出長安。”
“尹阿鼠絕對不會發現的。”
“方大夫,你看如何?”
方宇點頭。
“聽起來是不錯的。”
“行吧,就按你說的做吧。”
“這樣事情就能告一段落了。”
聽到方宇答應了。
一旁的袁刺史便是釋然地舒了口氣。
這事總算是談攏了……
心想如此。
袁刺史便是起身握住了方宇的手。
“那麼,方大夫。”
“就這麼說定了。”
“這是屬於咱三人的秘密。”
“你可不要說出去啊。”
方宇微笑點頭。
“行了,我知道了。”
“看你堂堂一個刺史,都嚇成什麼樣了。”
“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後續的事情你們自己相機完成就行。”
說完。
方宇便大搖大擺地離開官府了。
王扁纔跟袁刺史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
便也離開了。
不過王扁纔跟方宇離開的方向不同。
方宇往南走,直往朱雀大街。
王扁纔則往北走,朝着皇城直行。
王扁才本來是要回天策府給李玄道覆命。
但在經過皇城廣場的時候。
一道揶揄聲響了起來。
“哎喲喂,這不是王扁才嗎?”
“咋了這是?”
“走的這麼急?”
“看到我都不打招呼?”
王扁才目光一凝,回頭望去。
卻見是薛萬徹領着一隊兵馬巡城而來。
王扁才眸中閃過幾絲懼意。
拱手相敬道。
“薛將軍好。”
薛萬徹勾脣一笑。
顯得很是友好。
但說出口的話,含義卻不怎麼和善。
“我好或不好,可是你主導的哩!”
“別的我不敢說。”
“但是……王扁才,請你記住你背後站着的是誰。”
“別到時站錯了隊。”
王扁才聞言便是渾身一顫。
眸中再度閃過幾絲極端的恐懼。
“好了,話我就留給你細品了。”
“你歇工後,回家一趟吧。”
“你夫人剛剛懷上,你可不要太累了。”
“這算是我善意的提醒。”
薛萬徹說完便大搖大擺離開了。
王扁才臉上赫然出現謹慎而不安的表情。
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
等迴天策府覆命之後。
已經是黃昏時候了。
王扁才懷着不安火速回家。
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安氏做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扁才,你回來啦。”
“快來嚐嚐我烹飪的蔬食。”
安氏吃了幾口飯菜。
或許是覺得美味。
便將菜餚夾到了王扁才的碗裡。
然而王扁才卻是看着這一桌豐盛菜餚,滿懷疑心。
“娘子,你懷有身孕,怎能親自下廚?”
“可心疼我了。”
“話說回來,咱家怎麼會有這麼多肉菜?”
安氏樂呵呵地回答道。
“夫君不必擔心我咯。”
“煮這點飯菜,並不會累着我。”
“況且這也是大人的好心。”
“我幾番推辭,大人仍舊相送,所以我就收下……”
王扁才聞言便是猛然一驚。
“你說什麼?這些飯菜是別人送的?”
“哪個大人送的?”
安氏一臉茫然,困惑反問。
“這是魏大人送的啊。”
“夫君你不知道嗎?”
那一刻,王扁才面色大變。
“魏大人?”
“魏徵魏大人可是太子的心腹!”
“他無端送來肉菜,絕對不懷好意的!”
“娘子,你快把食物吐出來!”
安氏更茫然了。
“夫君,你說什麼啊?”
“魏大人慷慨相送,怎麼會不懷好意呢?”
“他……”
“啊……”
“我肚子好疼!”
卻在這時。
安氏的臉忽然變得慘白。
雙眸大睜。
驟乎間,安氏吐出一口鮮血。
隨後癱倒在地。
王扁才見狀又是面色大變。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
王扁才搖晃着安氏的身子大聲呼叫。
卻纔發現。
安氏面色慘白。
脣色發青。
渾身燙熱不已。
“果然是下了毒嗎……”
“太子和魏大人爲了逼我,竟下此毒手!”
“這可如何是好!”
王扁才咬牙切齒。
猶豫的目光看向了安氏微微隆起的小腹。
王扁才與安氏是夫妻。
之前兩人的婚禮就是秦王李二幫忙操辦的。
安氏如今懷有身孕,已經好幾個月了。
王扁才曾以爲,如今與安氏共結良緣的自己,已經有能力成家立業了。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子李建成還是對他下手了。
王扁才和李玄道的妻子王氏,都是源自於太原王氏一脈。
兩人的爺爺是北齊吏部尚書王鬆年。
父親是隋朝雍州縣令王規。
不過隋朝的雍州並不叫雍州,而是叫京兆府。
那年隋末各路人馬起義,京兆府淪陷,王扁才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王規死於戰亂,自己也和姐姐王氏被迫分開。
所幸的是李淵帶兵殺到,解放京兆府,登基那年纔將京兆府改爲雍州。
而也就是那一年,王扁才與李建成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