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皇宮御書房。
“什麼?你說公主去給別人當書童了?”
李二騰的一下站起,眼珠子瞪得圓鼓。
在他眼前,正是之前被長樂遣走的侍女,她跪在地上,膽戰心驚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實稟報。
不過長樂早就知道自己父皇的脾氣,所以再三的囑咐過自己是自願的。
不過李二可不相信。
他覺得這是有惡人脅迫了他的寶貝女兒。
“對方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連朕的寶貝女兒也敢抓?”
李二此時怒火中燒。
“陛……陛下,不是這樣的,那人是真的救了公主殿下,只是不知爲何卻又那樣奇怪的要求,而公主殿下爲了報恩,也同意了。”
侍女戰戰兢兢的說道。
聽到這裡,李二臉色不停的變換,但總歸是好看了許多。
“不管怎麼樣,長樂是朕的女兒,是大唐的公主,千金之軀,怎麼能屈尊去當一個書童,這不是胡鬧嗎?”
“來人!”
一聲大喝,御書房外立時走進許多禁軍士兵。
李二重新望向地上的侍女,沉聲道:“你弄丟了公主,現在給你一次彌補的機會,朕命你帶人趕緊將公主殿下接回來。”
“啊?”侍女楞了楞,隨即恐慌的說道:
“請陛下贖罪!奴婢也不知道那人家住何處啊!”
“不知道住處?”李二眉頭緊皺,眼中帶着隱藏不住的擔憂。
“簡直胡鬧!”
“朕可不管那麼多,明日清晨之前若是沒有看到公主回宮,你就自求多福吧。”
“退下!”
侍女見狀連滾帶爬的出了御書房,瞬間感覺到渾身輕鬆了許多。
只是不覺間她的身子已經被汗水打溼。
“公主殿下,奴婢也沒有辦法……”
侍女最終還是被禁軍侍衛帶着出宮去尋找長樂了。
只是他們剛出長安城城門,就遇到了剛剛進城的長樂。
“殿下!”
“屬下叩見公主殿下!”
城門口,一羣禁軍侍衛當街跪下。
外面則是圍了一大圈百姓,見此情形也是跟着跪了下來。
不過遺憾的是,羅懷派人送長樂的兩個士兵沒有跟着進城,否則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震驚。
“殿下,你可算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小瑩馬上就要掉腦袋了。”
侍女此時哭得梨花帶雨,委屈的說道。
“好了,沒事了,我怎麼會讓小瑩掉腦袋呢。”
長樂微笑着安慰了一下侍女。
此時她見到這麼禁軍侍衛,也是鬆了口氣。
……
御書房。
長樂被找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李二耳朵中、
他當即就召見了長樂。
臉上也是出現如釋重負的神色。
萬幸。
他的寶貝女兒沒有出事。
只是那個將他女兒擄走的半日的人,他已經記恨上了。
不多時。、
長樂進宮,來到了御書房。
“兒臣見過父皇。”
長樂微微躬身算是行禮。
猶豫李二召見的急,長樂也不敢耽誤,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過來了。
此時看到女兒這幅女扮男裝的樣子,忽然有些心疼,剛剛到嘴邊的訓斥遲遲開不了口。
“你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嗎?”
不過最終李二還是板着臉,沒有給長樂好臉色看。
“兒臣知道錯了,父皇就繞過兒臣一次吧。”長樂走上前去,挽着李二的手親暱的說道。
“哼!”李二卻是看向下面的侍女,沉聲道:“做主子的不懂事,你們當下人的也不懂事麼?”
“父皇,這都是我的主意,不怪小瑩、”
長樂見父皇有意怪罪她的侍女,頓時慌了神。
“怎麼?你想救她?那你私自離宮之時,可曾想過會不會害了她?”李二一臉嚴肅。
“你可曾想過你父皇和母后會不會爲你擔憂?”
“外面那麼危險,你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讓你母后怎麼辦?”
面對李二一連串的質問,長樂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
“那你以後還會不會再私自溜出去?”
“我……”
長樂剛想說話,但卻沉默了。
她和小六也算有了約定,下次再見就互相告知姓名。
可現在,她若是不能出去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嗯?”
見到長樂遲疑,李二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父皇,我答應了恩公,要帶着銀錢前去報答,若是長樂不去,豈不是不信不義之人?”
長樂想了想,咬牙說道。
“這個你放心,既然他救了朕的公主,朕自然會給他賞賜。”李二不假思索的說道。
“可是……”長樂面露爲難之色。
若真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小六了。
“可是什麼?”
“沒什麼,兒臣答應便是。”長樂嘆了口氣,神色黯然。
她只能先答應下來,日後再尋機會看能不能託人送去口信。
“嗯,如此甚好。”
李二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這個寶貝女兒雖然調皮了一些,但還是十分乖巧的,這也是他喜愛的原因。
不過此時看着自己女兒,李二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動,說道:
“麗質,你今年多大了?”
“回父皇,兒臣今年十五。”長樂一臉疑惑,怎麼當父親的還不知道這個。
“唉,沒想到轉眼間你都這麼大了。”李二忽然嘆了口氣。
“父皇,幹嘛突然問起這個?”
“是這樣,父皇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
“喜事?什麼喜事?”
李二神秘一笑,道:“父皇給你找了一個非常優秀的駙馬!”
“啊?”長樂呆住了,眼神中帶着一絲慌亂。
而李二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的失態,自顧自的說道:
“此人有曠世之才,並且學識淵博,爲人正直,最重要的是長相也十分英俊,朕覺得,此人配得上朕的寶貝女兒。”
“聽到朕這樣讚美,是不是對此人有些好奇?”
李二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其實朕也很好奇,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優秀的人。”
然而此時長樂根本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她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下來,眼前一片黑暗。
怎麼會這樣?
她咬緊紅脣,一臉的爲難。
可是身爲人子,而婚姻想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