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差點沒嚇出尿來,想都沒想,立馬回頭跪下,委屈的說道:
“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陛下也在車上啊!”
“要是臣知道陛下在,就是借給臣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啊,還請陛下恕罪!”
長孫衝這次真的怕了。
雖然在京城,他天不怕地不怕。
但唯獨皇室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除了皇室和幾個一品大臣,他都是橫着走,沒人可以被他放在眼裡。
“行了,這次的事先記着,以後行事不要這麼莽撞。”
李二輕聲說道。
怎麼說長孫衝也是他的親侄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想讓對方難堪。
“是!陛下!”長孫衝鬆了口氣。
“你回去之後告訴房玄齡不要再費心了,突厥的奸細首領已經抓到了。”
李二緊接着又說道。
“抓到了?”長孫衝先是楞了楞,然後立馬喊道:“微臣遵命!”
“還有,不要去三原縣鬧事,這個奸細首領,真是三原縣的縣令抓到的。”
李二想了想,接着又解釋了一句。
雖然他不知道房玄齡爲什麼要懷疑羅懷和姦細有關,但他覺得有必要消除羅懷的嫌疑。
畢竟這奸細首領,還真是羅懷送過來的。
羅懷只有功勞,沒有通敵的嫌疑。
然而李二卻不知,這個消息讓長孫衝面色大變,心中種種疑惑瞬間解開。
“那個小子竟然真的抓到了奸細!”
此時長孫衝哪裡還不明白。
他之前,確實被那個縣令給坑了。
對方不但抓到了奸細,還不告訴他,還揍了他一頓。
然而,長孫衝剛剛升起怒火,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猶豫之下還是問道:
“陛下,那三原縣的縣令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連奸細都能抓到。”
他想直接問那縣令和陛下什麼關係,但又不敢問得太明顯,只能這樣試探。
“嗯?你的話,可是有些多了。”
李二微微皺眉。
“啊!陛下恕罪!”長孫衝惶恐。
此時,他心裡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那縣令,莫不是真是陛下在外面的私生子?
否則難以解釋,爲什麼陛下要和他爹專門過去看望,又特地封他爲縣令。
而長孫無忌,此時也是微微皺。
他是長孫衝的父親,自然非常瞭解自己個這個兒子。
此時看長孫衝這個樣子,自然是想到了什麼。
他朝李二微微示意:“陛下,我去教訓他一頓”
李二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長孫無忌來到長孫衝面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
“衝兒,下次做事可一定要謹慎一點,這次你給我闖大禍了,要不是陛下寬宏大量,否則你這牢飯是吃定了。”
長孫無忌苦口婆心的說道。
“孩兒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長孫衝乖巧的說道。
“還有,那個三原縣的縣令,是個不錯的人才,陛下很喜歡他的才華,你可不要胡來。”
“只是人才?”長孫衝楞了楞,隨即小心的看了一眼遠處的馬車,然後小聲朝長孫無忌問道:“父親大人,那人可是陛下遺落在外的皇……子?”
“胡說八道什麼?”長孫無忌一臉無語的看着長孫衝。
這想象力可真是豐富。
“真不是?”長孫衝這才明白,原來還真是他想多了。
“你……唉!”看着長孫衝這樣子,長孫無忌長長的嘆了口氣,喃喃道:“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才能就好了。”
“父親大人……”
“回去吧,不要再給我惹事了!”
長孫衝還想說什麼,然而長孫無忌卻一臉不耐煩的揮手趕人了。
長孫衝只能悻悻告退。
他有些不開心。
他爹最後那句話,他可是聽得清楚。
那個人是誰,他也大概猜到了。
憑什麼就說他不如那個小子?
長孫衝很不服氣。
雖然那小子力氣確實大了些,但他們同樣的年紀,對方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而他不知道有多少榮耀在身。
這也能比?
最讓他氣的是,他爹還說他不如對方。
“可惡!”
長孫衝心事重重,回到大軍中,讓軍陣讓道,讓李二的馬車先行。
……
皇宮東宮。
太子李承乾正指揮着婢女和太監們佈置他的書房。
原本,他只是世子。
在李建成繼位後,必然是要隨着父親一起流放。
可萬萬沒想到,一夜之間,原本的東宮血流成河,太子李建成因謀反被當場處決了。
他自然知道這是笑話。
李建成本來就是太子,何必要謀反。
他明白,這都是他父親的手筆。
他萬分佩服。
也十分欣喜。
因爲現在,他搖身一變,從世子變成了太子。
這簡直是他一生中遇到過讓他最開心的事情。
這東宮是新封的,是以前沒有任何居住的宮殿,現在成爲了他的府邸,他自然是要好好佈置一番。
而這時。
“殿下,長樂公主求見。”
門外進來一個太監。
“麗質妹妹來了?請她進來,正好讓她幫我參考一下。”
李承乾一臉微笑。
長樂公主李麗質,都是皇后的子嗣,是正統。
所以與其他旁系的皇子公主不同,他們關係非常好。
前陣子,也是他把令牌借給了長樂。
沒多久,長樂帶着侍女過來了。
“見過太子殿下。”長樂微微欠身行禮。
“麗質妹妹你總是不缺這禮數,不是跟你說過麼?以咱們的關係,不用這樣的客氣的,這樣然而顯得生份。”
李承乾眼中帶着責怪。
“大哥,這次過來是想讓你幫個忙。”長樂似乎有心事,一臉嚴肅。
“幫忙?”
一聽到這兩個字,李承乾頓時頭都大了。
前陣子幫忙借令牌,結果就出了公主失蹤的事情,陛下的怒火自然是燒到他這裡來了,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現在聽到幫忙這兩個字,他就害怕。
“我說五妹,你最近還是安分一點吧,父皇現在氣還沒消呢。”
李承乾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大哥放心,小妹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但有件事必須要去辦,所以就想讓大哥你派人走一躺。”
長樂一臉無奈的說道。
“什麼事情?”李承乾很警惕的問道。
“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查一個人。”
“什麼人?”
“此人叫羅懷,是一個縣令,至於具體是哪個地方的縣令,我也不知道。”
長樂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