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皇城之內,上官婉兒恭恭敬敬來到武則天的太極殿內,看着正在處理奏摺眉頭緊鎖的武則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太極殿內,臉色並不好的武則天眼見自己的閨中密友上官婉兒前來,隨即也是長嘆了一口氣,最後更是惡狠狠地開口了起來。
“婉兒,你來的正好,看看這篇檄文吧,這陳琳實在是太放肆了!”
看着面前的武則天露出了少有的憤怒,上官婉兒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疑惑,很顯然還不知道原因,不過依舊接過了對方交給自己的討賊檄文。
這是揚州李敬業討伐武則天的檄文,在這檄文上面寫得字字誅心,把武則天身爲一介女流牝雞司晨掌控朝綱,並且大行酷吏之風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並非是一篇虛假的檄文,可真正當武則天看完上面的內容之後,自己也是不由得變得懷疑了起來,她當真做過這些事情嗎?
在這檄文之上,不僅把武則天的罪狀全部都羅列了出來,更是還讓觀看的人印象更加深刻,真正當上官婉兒看到了這樣的罪狀之後,臉色也同樣變得鐵青了起來。
“聖人,這李敬業身邊應該有大才子啊,僅僅只是這樣一篇希望,恐怕已經勝過了千軍萬馬啊!”
儘管武則天登基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並且通過四大酷吏的剷除異己,武對於朝堂已經開始有了掌控,不過真正在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之後,她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不錯!這份檄文的確是對朕極爲不利,而且傳播的範圍極爲廣泛,幾乎是短短數天就已經傳遍了天下,你覺得朕應該如何是好?”
武則天清楚,這樣一封檄文自己不論是迴應又或者是不迴應,都不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只能夠問計於上官婉兒,希望這個女相能夠給自己想一個辦法了。
不過上官婉兒此番卻根本並非是因爲這件事情而來,所以在聽到了武則天的詢問之後,她遲疑了片刻隨即也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聖人,此番婉兒前來是向你進行告知,那蘇異踏入了長安城豐邑坊內,並且打算前往外坊了。”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那原本還在爲政務忙得焦頭爛額無所適從的武則天當即就是一愣,緊接着目光就變得凝重了起來,直接就對着旁邊的上官婉兒發出了一聲詢問。
“蘇異?不是在茶館之中帶得好好的,每天照顧他的茶館,爲何此番會不叫上我們就來到長安城內,並且直奔外坊而去呢?”
面對這武則天的詢問,上官婉兒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直接就把黑水幫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說自己身邊那貼身的小太監,竟然在朝堂之外還有如此巨大的影響力,武則天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自己對於那身邊的太監極爲相信,這纔會給予他們一些權利,可是沒有想到這些不男不女的人竟然如此大膽,在外面不僅仗着自己的名聲處處惹是生非,甚至就連他們的家人,也憑藉着這一層關係無法無天了起來。
聽到這樣的話語之後,饒是武則天眼下還在爲國家大事煩惱,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
“哼!朕早就知道這些朝臣一旦掌控大權之後,就不會安分守己,沒有想到這些已經淨了身的不男不女,既然也能夠作威作福欺壓百姓!”
儘管此時的武則天正在氣頭之上,可上官婉兒卻並不害怕,不僅如此看着面前極爲生氣的武則天,更是直接試探地詢問了一句。
“聖人……你如此生氣,是因爲他們欺壓百姓而生氣,還是因爲欺壓了那蘇掌櫃啊?”
一語說出,這原本高高在上面如寒霜,看起來還有幾分生氣的武則天,不知爲何頓時就變得心虛了起來。
“婉兒!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朕自然是因爲長安百姓受到這些人欺壓而不忑呢,關那蘇異什麼事情。”
這樣的話語雖說解釋了武則天和上官婉兒的關係,不過上官婉兒聽完之後,臉上的戲謔之色更濃了,很顯然是並不怎麼相信。
“聖人,那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雖說武則天對於這樣的事情很是生氣,不過真正在聽到了上官婉兒詢問起來如何處置的時候,她卻是變得啞口無言了起來。
如果她只想化解蘇異的危機,那或許也並不難,憑藉着自己出面,很快這蘇異的茶館就再也沒有人前來騷擾。
可她是大唐的皇帝,不可能僅僅只照顧到蘇異一人,更是需要雨露均沾。
倘若自己不知道長安百姓一直都在受着這些三教九流的欺壓,那或許也還好說,不過既然她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情,並且看到了這件事情的危害之後,他又如何能夠故作不知。
她不僅僅要幫蘇異化解茶館的危機,同時也要幫整個長安商戶,甚至是整個天下的商戶,都化解這樣的危機。
思考良久之後,她最終也是做出了應對之法。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這件事情因蘇異而起,那咱們就去問問他的看法吧,說不定身爲當局者的他,對於這件事情也會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正好如今這一封檄文讓朕頭疼,不知該如何是好,也可以一併去詢問他了。”
此時的武則天正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有了想要請教詢問的意思,既然這一次蘇異正好遇到了麻煩,她也不介意幫助對方化解眼前的麻煩,憑藉着這樣的恩情,再把自己的遇到的麻煩請教蘇異了。
不知爲何,在這武則天的心中,此時已經多了幾分一樣特殊的情愫,那就是在她的心中,只覺得似乎沒有任何問題能夠難得住那蘇異一般。
只要自己向對方請教,不論什麼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