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門口。
薛瑤在龜公的帶領之下,很快就見到了一隊嚴陣以待的衙役。
儘管此時已經是夜晚,不過薛瑤還是隔着老遠就看到了這羣衙役之中,爲首的那個不良帥怪異的容貌。
只見那人雙眼凹陷並且滿頭白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一般,不過從他那臉上紅潤的肌膚來看,很顯然是還不到三十的模樣。
儘管對方模樣略微有些嚇人,不過薛瑤還是沒有太大的畏懼,主動上前欠了個身。
“幾位官爺大晚上的來到我這如意樓,不知是想要放鬆放鬆還是爲了公務呢?”
雖說明白對方的來意,不過薛瑤此時也還是明知故問地開口了起來。
在她這樣一番話語說出之後,那個滿頭白髮的青年此時也是一步踏出,拱了拱手之後,隨即直接就拿出來了京兆尹沈大人的緝拿文書,緊接着就聽他開口道。
“薛嬤嬤,進入是如意樓薛濤姑娘出閣之日,我等本不應該前來打擾,不過沈大人有令,我等也沒有辦法,希望薛嬤嬤能夠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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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薛瑤不過一青樓之人,可是面前這衙役首領也不敢對她有任何的怠慢,在亮出來了抓捕蘇異的逮捕令之後,話語還是帶着幾分懇求。
或許是因爲蘇異的態度和善,一旁的薛瑤聽完之後,倒也並未有任何不悅,在她理解的點了點頭之後,緊接着便繼續開口了起來。
“既然如此,不知道這位官爺要抓捕什麼人,薛瑤又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幾位官爺的呢?”
眼見這薛嬤嬤如此好說話,那位不良帥也是打鐵趁熱,直接就補充了起來。
“此番我等要抓捕之人薛嬤嬤應該也認識,正是那西城郊茶館掌櫃蘇異,他之前還爲薛濤姑娘作詩,整個長安不少人都爭相抄錄過他的詩句。”
聽到這些人的確是爲了蘇異而來,薛瑤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八卦,詢問了一下爲何要抓捕對方,在並未得到明確的答案之後,她也是放棄了詢問。
“那蘇異的確是在我如意樓內,雖說他身邊還有幾個出手闊綽的富家公子,抓了他之後對小女子也是損失不小,不過既然官爺有沈大人的逮捕令,小女子也不敢阻撓,還請這位官爺隨我一同進來吧。。”
聽到這薛嬤嬤要讓自己一行人進去抓捕那蘇異,這不良帥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遲疑,並未直接跟上前去。
而薛瑤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臉上再度露出了疑惑之色。
“官爺還有什麼事情嗎?”
見這薛瑤詢問,那不良帥這才露出了幾分愧疚,隨即又繼續開口道。
“不瞞薛嬤嬤,在下也明白今日你這如意樓之中聚集了不少達官顯貴,若是打擾了他們的興致,恐怕就算是沈大人也擔待不起。”
“所以若是薛嬤嬤能夠幫在下一把,讓那蘇異自行出來,我等定感激不盡。”
很顯然這些人也清楚此時貿然闖進去如意樓內,哪怕是薛瑤同意了,不過對於沈大人來說還是不好的一件事情,這纔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而薛瑤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幫助蘇異,這個時候自然不會答應眼前不良帥的話語,只見她臉上露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無奈之後,隨即又繼續開口了起來。
“若是如此的話,那可就有些難辦了。這蘇異才華橫溢爲人傲慢,小女子可勸不動他。而且聽說他是爲了薛濤姑娘而來,聽說今夜還要留宿在如意樓內,如果當真想要不引起旁人注意,恐怕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行了。”
開玩笑!
這些人衙役大晚上風風火火跑到如意樓來,自然是封了京兆尹的急令前來抓捕蘇異,若是拖到第二日天知道那沈大人是否會責怪這些人呢。
所以真正聽到了這樣的話語之後,那滿頭白髮的不良帥也是露出了幾分爲難,最終他也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隨即就話語懇求地對着薛瑤開口了起來。
“既然是如此,那在下也不爲難薛嬤嬤了,只需要薛嬤嬤帶着在下進入如意樓內找到那蘇異便可,在下一人就能夠抓住那蘇異,如此也不至於亂了薛嬤嬤的如意樓,不知薛嬤嬤意下如何?”
如果薛瑤不同意自己這些人今日如意樓內,或許那不良帥也還會另想其他辦法,不過眼下薛瑤的態度卻並不排斥,正因如此也給了那不良帥幾分希望。
只要能夠確定蘇異的蹤跡,到時候憑藉着自己的功夫,抓捕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弱書生而不引起任何人注意,那不良帥自信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薛瑤聽到這樣的懇求之後,臉上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的反對,隨即也是點了點頭,並且主動爲那不良帥帶路了起來。
只不過那不良帥並不清楚的是,在薛瑤爲她帶路的時候,她那背對着不良帥的臉上,此時也是露出了幾分得意。
在這薛瑤的帶領之下,沒有任何懷疑的不良帥也是進入了這如意樓內,此時的這如意樓氛圍已經達到了高潮,四處都是鶯歌燕舞之聲,看起來也是奢靡至極。
那些前來喝花酒的風流士子,此時也均是有幾分渾渾噩噩,對於四周發生的一切都並未太過在意。
在這樣的氛圍之下,薛瑤很快就帶着那不良帥上到了如意樓的三樓,在準備上第四樓的時候,她也還特意交代了一聲。
“這位官爺,再往上可都是一些權貴之人,小女子也都不敢得罪,所以稍候官爺可要小心,不要擅自亂闖呢!”
聽着這樣的提醒,那不良帥也是不斷點頭,似乎已經聽進去了一般。
只不過也正是在他剛剛上樓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粗布青衫的青年見到他之後臉色當即就是一變,隨即就倉惶逃竄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那不良帥眼中頓時就閃過了一道金光,儘管方纔僅僅只是一眼,他也並未看清方纔那個青年究竟是什麼人。
不過根據他得到的消息,那蘇異就是身穿粗布青衫之人,方纔那人似乎和蘇異有七八分相似。
更爲重要的是方纔那薛瑤還說這如意樓四樓中人非富即貴,幾乎都是錦衣華服,而身粗布常服卻能夠在此處遊蕩之人幾乎沒有。
所以僅僅只是憑藉着這眨眼之間的判斷,那不良帥就已經認定方纔和自己匆匆一瞥之人正是蘇異,只見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快步追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