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聽說你來我這私宅了,我於明兄便第一時間前來,希望蘇兄不要覺得怠慢纔好呢!”
人還未至,一個豪邁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一襲白衣看起來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上官婉兒大步走了進來。
在她的身後一身紅袍臉上還帶着幾分英氣,一看就貴氣逼人的武則天緊隨其後。
雖說這武則天並未如同上官婉兒一般開口,不過從她那認真嚴肅的面容看到蘇異之後緩和了一些,也不難看出對於這蘇異她也是極爲看重。
“上官兄和明兄能夠從百忙之中前來,已經是給足蘇某面子了,其他話語咱們也不必再說,說多了反倒顯得生疏。”
聽蘇異這麼說,上官婉兒也並未再繼續反駁,呵呵一笑之後,隨即也是邀請蘇異一同進入了正堂大殿。
“蘇兄,此番你不在茶館之中做你的生意,怎麼有空來到我這私宅之中了呢?”
儘管心中已經如同明鏡,不過表面上這上官婉兒還是不露分毫,好奇地詢問了起來。
而聽着這樣的詢問,蘇異臉上先是露出了幾分遲疑,隨即又看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滿臉嚴肅看不出息怒的明空,試探地詢問一句。
“明兄,你應該知曉蘇某爲何來到此處吧?”
雖說敬暉對蘇異的熱情,這是蘇異之前並不知曉的,不過他卻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十有八九正是身爲商人的明空安排。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猜測,蘇異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疑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商人而已,明空如何就有這樣的能力了?
而且就算是他有這樣的能力,那麼爲何要幫助自己呢?
儘管蘇異把面前這二人引爲知己,並且時常暢談朝堂之上的事情,而且在很多地方也是展露出了先見之明,不過蘇異還是覺得把這樣的一個機會給自己,這明空還是太過草率了。
若自己只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草包,到時候不僅會辜負了他的信任,更有可能會讓明空所在的家族因此得罪那越王世子。
面對這樣的反問,那原本臉色嚴肅的明空,此時卻也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件事情。
“蘇兄看不必如此多慮,明某之所以幫助蘇兄,也並非是因爲和蘇兄私交甚密,而是爲國薦賢而已,畢竟蘇兄的才華橫溢,倘若因爲越王世子的事情就此埋沒又或者中途夭折,那可是我大唐之哀啊!”
對於面前這蘇異,明空也是表現得極爲認真,儼然把他當成國士來看待了。
而蘇異聽着這樣的誇讚,臉上也是露出了濃濃苦澀,在發出一聲嘆息之後,緊接着也是無奈開口了起來。
“蘇某平白無故撿了一個大便宜,高興還來不及呢,又如何會多慮呢!只不過如此一來明兄也捲入了其中,萬一日後越王世子徹查起來,明兄豈不是也要被牽連其中?”
蘇異對於明空的相助,心中除了感激之外,更爲重要的還是擔憂,擔憂這明空會因爲自己的事情,也被一同拉下水,如果當真是如此,恐怕他還會更加愧疚就是了。
聽着蘇異這樣的一番話語,那明空先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一般,片刻之後則再度搖了搖頭。
“蘇兄!如今你自己已是焦頭爛額,卻還處處想着別人,明某果真沒有看錯你,你有這樣一份心思,也不枉明某花費千金爲你疏通官道了!”
如此一番話語說出,蘇異隨即也是一愣,他清楚自己能夠如此一番風順,這背後肯定有明空在出手幫助,不過此時真正聽到對方說起幫助自己的代價,他還是好奇了起來。
“哦?明兄竟是用錢財開路的?”
對於這樣一番話語,蘇異心中雖說詫異,不過卻也不明真假就是了。
因爲按照他的想法,如果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或許錢權交易還能夠發揮到不小的作用。
不過眼下身處長安之地,而且蘇異更是成爲了那越王世子的目標,在這樣的情況之人,有那些不怕死的人膽敢給自己開口門讓自己前往南方之地避難?
就算是當真有人要錢不要命,恐怕這明空爲了給自己疏通關係,那也是付出了不少的錢財。
“明兄,你如此安排,恐怕也是開銷不少吧?能夠透露一二呢?”
如果明空是利用權勢來走後門,這才幫到的蘇異,或許蘇異還無法進行償還,不過真正在聽到了明空是用錢財開路之後,蘇異自然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承受這樣的大恩。
就算是眼下自己無法報答,日後自己也絕對不會忘記這明空的付出,一定會竭盡全力相報就是了。
看着面前蘇異滿臉認真,非要報答自己的樣子,那武則天也明白,不論自己說多少錢財,按照蘇異倔強的性子,日後都會要努力進行償還。
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面對這樣的詢問,她也是搖頭嘆息了起來。
“蘇兄不必想着報答了,明某雖說耗費千金爲蘇兄疏通官道,保蘇兄一路安置無憂,可卻也算不上多,甚至還沒有給白楊姑娘贖身花費的錢多呢。”
“又或者爲了蘇兄能夠平安前往南方之地,明某耗費的東西都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之物。”
“之前蘇兄寫給明某的那一首提着《臨江仙》的摺扇,就已被幾經易手被呈到了御前,倘若蘇兄心中略微有所虧欠,那就在給明某於摺扇之上題詩一首,權當做報答了吧。”
“畢竟眼下蘇兄的詩詞一字千金,若是有絕妙好詞更是要另當別論了呢!。”
明空不願意當蘇異爲了報答自己的恩情,在日後一直都心心念念節衣縮食,不過她也明白蘇異的性子,他是不會平白無故接受自己恩情。
所以爲了讓對方受之有愧,再加上武則天也的確是想要看看這蘇異的胸中到底藏着多大的韜晦,所以也開口讓蘇異再爲自己題詞了起來。
“這一次蘇兄可要認真題詩,不許再寫那些忍把浮名換作淺酌低唱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