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這次把你們三個找來,是有事情要你們去辦。”李承乾揮手打斷三人的喋喋不休。
“殿下,我肚子有些疼,想拉……”
“憋着!”
長孫衝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李承乾打斷。
長孫衝面上一苦,他還想找個藉口溜走的。
哪想當時就被李承乾給摁住了。
上次皇帝在東宮被李承乾氣的半死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他老爹長孫無忌耳中。
長孫衝差點沒給長孫無忌收拾了。
說他長孫衝爲何不攔着點李承乾。
長孫衝覺着自己很是無辜。
他也想攔住李承乾,可他也得攔得住不是。
現在李承乾找自己幫忙,這要是再搞出什麼事情來,他長孫衝豈不是死定了?
長孫衝想拒絕的,可程處墨與秦懷玉這兩人,表現的似乎有些太過積極。
“殿下,你說,要俺們幹什麼,您開口就是。”
“對,上次殿下幫了我們,我們也得幫殿下,有用的着我們的,您吩咐。”
程處墨與秦懷玉一人一句。
程處墨還拍着胸膛,與李承乾保證。
李承乾很滿意兩人的態度。
相比長孫衝這個傢伙,程處墨與秦懷玉倒是一腔熱血。
這日後,倒是可以多多與他們兩人接觸。
“看看這個。”李承乾將戶部的摺子丟在桌子上。
長孫衝愣了一下,翻開摺子。
繼而眉頭便是皺了起來,看向李承乾:“殿下,這是戶部的摺子?”
“不然?”李承乾面色淡然。
“這不是欺負人嘛?”
“若是今年的冰分發下來,東宮就那這麼一點,豈不是要成爲笑話?”長孫衝面露憤色。
他是沒想到,今日這朝堂的事情剛結束。
戶部就出了這麼一個摺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世家大族在背後故意給李承乾使絆。
若是忍氣吞聲的話,李承乾的太子威嚴將蕩然無存。
可要想反擊……
就憑如今的李承乾,怎麼反擊的了?
“不然找你們來做什麼?”李承乾笑道。
三人有些發愣。
都什麼時候,李承乾竟然還笑的出來?
戶部的摺子,想必已經是呈到了皇帝的御桌上。
這要是處理不好,李承乾這個太子……
“我們能爲殿下做什麼?”長孫衝看着李承乾,問道。
長孫家早就跟李承乾綁在一起了。
李承乾這個太子的位置坐不穩,不僅是他長孫衝,他們整個長孫家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程處墨與秦懷玉對視一眼。
他們本來以爲李承乾找自己兩人幫忙,只是小事。
可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事雖然小,可若是處理不好,影響實在太大。
兩人心裡沒底。
而且,李承乾真的能解決的了這事?
“你們呢?”李承乾看向兩人。
方纔他便見兩人面露猶豫之色。
心裡也明白兩人的擔憂。
卻也是隻是問了一句,也沒有說其他的。
程處墨與秦懷玉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遲疑。
看向李承乾,見李承乾並未有任何的異樣之色。
這心裡……
“殿下,我……我們……”
“殿下吩咐便是。”程處墨的果斷,倒是讓李承乾有些意外。
“老程。”秦懷玉扯了扯程處墨。
在秦懷玉看來,自己兩人捲入李承乾的事情裡,並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爲。
李承乾他太子的位置,早就有人覬覦。
那些世家大族在大唐的實力又極爲雄厚。
得罪他們,那不是給自己和家人找不自在嗎?
李承乾始終沒有說話。
面前的兩人有憂慮,反倒是正常的事情。
若非瞭解程處墨的有恩必報的性格,他方纔那樣直接答應自己的要求。
李承乾反倒會有些擔心。
“放心,這件事情,不用你們親自出面,只需要幫本宮找些人身手好些的人來就是。”李承乾與幾人說道。
李承乾明白幾人的擔心。
而且這件事,也不需要他們幾個人跟着自己去辦。
“殿下,真的不用我們出面?”秦懷玉有些意外。
想到李承乾還因爲幫自己,得罪了李似水。
此時臉上更是一陣不自在。
“不用。”李承乾微笑。
秦懷玉的父親秦瓊,自皇帝登基以來,便一直在朝堂飽受排擠。
滿堂朝臣,與秦瓊真正交好的,只有程咬金一人而已。
秦懷玉是擔心自己幫了李承乾,反而得罪了世家大族,給父親秦瓊帶來禍事。
李承乾心裡是清楚的。
“好,殿下需要什麼,儘管與臣說。”秦懷玉與李承乾拱手。
……
“陛下,這是戶部呈上來今年各宮的搬冰數目,陛下過目。”甘露殿,隨侍的太監與皇帝說着。
雙手捧着戶部的摺子,放在皇帝面前的御案上。
“各宮搬冰的摺子中書省處理不了?還要送到朕面前來?”皇帝皺眉說道。
這每年各宮搬冰多少,都是差不多的數量。
這樣的摺子,都是中書省的官員們處置就行。
可今日,這摺子竟然還送到他皇帝的面前。
是見不得他李世民能休息片刻?
皇帝心裡有些惱火。
隨侍太監此刻也是滿心慌張,匍匐在地上,與皇帝解釋:“陛下,是房相說這摺子有些問題,需要陛下親自過目。”
“摺子有問題?”皇帝翻開摺子。
他倒要看看,這摺子能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片刻之後,隨侍太監就感覺到身上一冷,擡頭就看到皇帝在盯着自己。
“陛下,小人……”
“房玄齡還說了什麼?”皇帝收回目光,將手中的摺子合上,隨手丟在御案上。
“房……房相說,此事事關重大,請陛下早做決斷。”太監聲音都開始顫抖。
他都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些冰而已,怎麼就如此嚴重了。
皇帝眯着眼睛,望着前方,臉上不見任何神色。
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燒了吧。”皇帝開口,與匍匐的太監揮手。
“是……是!”隨侍太監趕緊起身,雙手砰過摺子,快步走到大殿一旁,將摺子丟進火爐裡。
心裡卻是驚疑,爲何皇帝陛下方纔的反應明明那般大。
此刻卻是讓自己把那摺子燒了。
“方纔那摺子,可有送到東宮?”皇帝再問。
“送……送到了,小人拿到這摺子的時候,戶部侍郎便已經在與房相回稟此事。”太監點着頭。
“下去吧。”皇帝揮手,心裡卻是暗道:“太子,你可別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