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清心裡莫名一驚,不知道爲什麼,爲官數十載的他心中多了慌亂。
但事已至此,再慌亂也得硬着頭皮上,事情做不好,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那裡就夠他喝一壺。
“楊雲,我們還需要證據嗎?出征兩天剿匪歸來,你別給我說短短兩天時間就剿滅了萬窟山的土匪。”
“何況萬人鐵騎,別說受傷,連一點傷痕都沒有,這哪兒像是打仗,這怕是去郊遊。”
楊雲樂了。
王長清這傢伙是在損自己還是誇自己呢,怎麼淨揀好的說,這話說的楊雲愛聽啊。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你們廢物,也不代表我是廢物。”
“王長清,我若說短短兩天,我剿滅了五千土匪,並且未有一人鐵騎受傷,你信嗎?”
別說王長清,所有人都不信,包括李淵昨晚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萬分震驚。
“滑稽!可笑!天方夜譚!”
“那萬窟山的土匪又不是三歲孩童,莫非還能站着讓你殺不成!”
“陛下,我看您早點做斷絕,免得楊雲如跳樑小醜般在這裡胡鬧。”
李淵眼睛一瞪。
“怎麼?你要教我做事?”
王長清連道不敢。
楊雲笑着說。
“你們都說我剿匪失敗,到頭來卻沒有證據,空口無憑,這算污衊,污衊朝廷要官,按道理要治重罪。”
“況且這次萬窟山上五千餘名土匪,無一例外全都身亡,此戰大捷!你們污衊我,如此羞辱,令人寒心啊。”
“我受辱事小,但功臣受辱這件事傳出去,往後百姓對朝廷的信任是不是要下降,失了民心,這筆賬該算誰頭上啊?”
“陛下,你可要爲我好好做主。”
楊雲說完之後,朝廷上衆人竊竊私語。
沒想到楊雲真的剿滅了土匪。
哪怕楊雲誇大其詞,但敢這樣說,必定是大捷歸來。
暗中,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相望一眼,目光中閃爍着狠厲。
最後,戶部尚書站了出來,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
“恭喜武安君,賀喜武安君,此戰大捷,乃是我大唐幸事。”
“不過空口無憑,不知武安君可有證據,我們好向百姓交代啊。”
“武安君莫氣,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主要是百姓需要證據,放在以前,派鐵騎查探,只需半日就能有消息,可如今大雨,鐵騎難行,區區五十里卻前行艱難啊。”
王長清大喜,不愧是戶部尚書,抓住了關鍵點。
不僅他沒有證據,楊雲也沒有證據,抓住這一點,利用好了,可以用欺君之罪來治罪。
“楊雲!你說我們沒有證據,污衊你,那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殺了全部土匪!”
“若是沒有,你也是空口無憑,那就是欺君之罪!”
王長清認準了楊雲沒有證據,否則一開始就會拿出來,哪兒會和他們廢話。
以往朝廷官員,邀功領賞,那叫一個積極。
楊雲輕瞥了王長清一眼,嘆了口氣。
“王長清,我本不想讓你丟人,但你非要如此,別怪我無情。”
說着,楊雲竟然走到了李淵身邊,走到了皇子才能站的位置。
衆目睽睽下,楊雲像是和多年老友打招呼般拍了拍李淵肩膀,這對皇上來說可是大不敬的動作,沒想到李淵非但沒氣,還笑呵呵的握住了楊雲的手。
“你要的證據,在這裡。”
“皇上,看了這麼久的戲,該你出面辦事了。”
說着,楊雲命太監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李淵身邊。
和皇帝在朝堂上平起平坐,千古第一人。
王長清自知不妙,
“陛下,您可不能包庇楊雲啊,您可不能寒了我們的心啊。”
李淵怒了,把龍椅扶手拍的咚咚作響。
“原來朕在你們心中是徇私舞弊之人,王長清,你可真是朕的好官員啊。”
王長清連忙跪地磕頭,嘴裡說着不敢之類的話、
李淵懶得理會王長清,拍拍手說道。
“你們進來吧。”
三人剛剛走進來,大明宮內頓時充斥着恐怖壓抑的氣息,楊雲覺得自己像是被洪荒野獸盯上的小白兔,對方隨便一爪,自己就變成對方口中的食物。
古武九階!這一定是古武九階!
古武九階如此恐怖,那李淵是得有多逆天。
“竟然是這三位大人!”
“陛下竟然動用了這三位大人!”
“莫非陛下真要庇護楊雲,武力鎮壓?”
李淵纔不管百官怎麼想,示意三人開口。
“昨夜,萬窟山剿匪情況我已經知曉,爲了探聽虛實,派了軍機庫的人去查看。”
“現在,把結果彙報一下吧。”
三人對李淵抱拳鞠躬,接着對楊雲也做了同樣的動作,眼中帶着敬佩。
“回陛下,我們三人查探,萬窟山如今成了一座死山!”
“山上所有東西都被焚燒爲灰燼,火勢卻未蔓延出去,未傷及萬窟山外分毫。”
“接着大雨的沖刷,我們連夜清點了屍體,一共五千二百三十六人,只少一人。”
“從今往後,萬窟山不復存在!”
百官驚了,百官慌了!
尤其是站出來彈劾楊雲的四十人,面如死灰,心中絕望。
他們看見了自己灰暗的未來,哪怕楊雲現在不動手,往後絕對會找麻煩。
被武安使支配的恐懼又回來了。
王長清最是不信,如今撕破臉皮,索性不管不顧。
“不可能,這不可能,萬窟山氣候潮溼,不可能點燃!”
“那可是五千土匪,怎麼會任由楊雲燒死!”
楊雲怒了。
都這樣了王長清還不信,這不是挑戰他的威嚴嗎。
怒氣之下,一腳踹翻王長清。
“你是廢物,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老子問你服不服!”
王長清口吐鮮血,狀若瘋癲的癲狂大笑。
“不服!”
“你說殺了所有土匪,可還有一人屍體沒找到,想來是土匪頭子鄭遠方。”
“土匪頭子都跑了,你殺的就是些小嘍嘍,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這次剿匪依舊不算成功。”
鄭遠方,古武八階,在楊雲手下逃走乃正常事,沒人責怪楊雲,但王長清就是揪着不放。
楊雲反手給了王長清一巴掌,打的他牙齒掉一地,口中鮮血直流。
“狗東西,不服是吧!”
“老子今天就讓你服氣!”
“給老子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楊雲拿出了他進來後放在角落,無人注目的破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