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下毒讓大家嚇了一跳,特別是使者現在正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
三個波斯女子相互依靠,蜷縮在房間的角落。
她們先是小聲地討論了一下,最後齊齊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李恪。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懷疑是李恪下的毒。
如果是平時,李恪可能還會跟她們介紹一下。
不過此時的他一臉凝重地看着暈倒的使者,根本沒空去理會她們。
如果是平時的李恪,肯定不會放這種低級錯誤。只不過他最近過得太舒服了,居然忘記他身邊可是有這麼多人要拿他的命。
武媚娘正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李恪給她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一陣風吹過,要離跪倒在李恪面前。
他還是面無表情,但是李恪卻感受到他的內疚。
李恪讓要離在他身邊保護他,現如今卻出了這樣的紕漏,就算中毒的是其他人也不行。
不過現在卻不是追究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波斯使者如何了。
他先揮手讓要離去追刺客,之後自己臉色凝重的靠近使者,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查看了起來。
發現這毒雖然兇猛,但是需要一個發病的時間。也就是說,使者現在還沒有生命威脅。
但是時間一久,那就不一定了。
幸好在這個時候,一臉焦急的雨化田從門外走了進來。
手上拿着的小管子,正是青黴素!
李恪立刻把青黴素拿了過來,給臉色蒼白的波斯使者注射。
青黴素注射完後藥效開始發揮,波斯使者開始大量冒冷汗。不過這可是個好徵兆,李恪只希望毒素可以快點滲出來。
藥效發揮需要一段時間,李恪決定先處理這件事情。
他讓武媚娘帶人把臉色蒼白的波斯使者和嚇壞了的三個波斯女子送回驛站,然後問雨化田。
“怎麼如此之快便知道消息?”
李恪有點好奇雨化田爲何來得如此之快,幸好他及時趕到,不然這波斯國的使者可就性命不保了啊。
“屬下回到酒樓剛好遇到要離離開,是他告訴屬下的。”而作爲一個整天打打殺殺的人,他的身上便總是備着青黴素。
想着就算他武功高強用不到,手底下的手下也是用的到的。
沒想到第一次用到準備的青黴素,居然是在這樣的場景。
沒過多久,要離便把剛剛上酒的下人帶了上來。
李恪以爲在這樣的場景下,對方應該不復剛剛的冷靜。沒想到就算被抓了,這個下人還是冷靜無比。
這倒是讓李恪覺得他是個人才,就在他想要逼問出背後之人是誰時,對方突然抽搐了起來,之後便倒地不起了。
要離立刻上前查看,對李恪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有救了。
原來在他被要離抓到的時候,就已經把藏在嘴巴里的毒藥吃了下去。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
“算得上是個烈士。”李恪看着他的屍體說。
雨化田應和道:“是啊!居然一句話都不透露,真是忠心啊!”
“那可未必。”李恪卻有不同的想法。
這忠心可以讓人把命交給對方,但是這有風險。這世上只有抓住別人的把柄,就不怕會被背叛了。
不過他這類人倒是很對李恪的胃口,雖然是在要離的疏忽下才能成功下毒,但這也能說明對方的武功也很強。
如果他有這樣一隊死士的話,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
李恪這樣想到,雨化田的聲音打斷了他。
“只是不知這幕後黑手是誰,爲何要對波斯國使者下手?”
他有點好奇,波斯使者剛到大唐沒有多久,正常來說是不會樹敵的,到底是誰會置他於死地。
現在兇手也自殺了,更加不知如何去追幕後黑手了。
“莫慌,幕後黑手自己會出來的。”李恪倒是不着急,還在一旁氣定神閒地安撫雨化田。
“殿下的意思是?”雨化田不解。
“對方既然能讓人在人來人往的摘星樓下手,說明他自己是非常確定可以得手了。
媚娘已經把使者他們送了回去,對方打探的人現在應該已經把這個消息去告訴背後主使者了。”
李恪只是開解一下雨化田,卻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不過聰明如雨化田,又怎麼會不懂這背後之意呢?
從這些行動可以得出背後之人十分剛愎自用,知道刺殺失敗肯定氣不過,肯定會找死士繼續過來追殺。
所以只要他們守住驛館,便能來個甕中捉鱉。
雨化田一臉激動朝李恪拱了拱手,說:“屬下立刻去辦。”
李恪點了點頭,瞬間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過李恪知道要離並沒有離開,而是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注視着他。
果然,一分鐘之後,李恪看着跪在面前的要離。
“請殿下責罰。”要離知道自己這次是犯了大錯,所以心裡已經確定李恪會處罰他。
而他也打算不管李恪罰什麼,他都會去做。
沒想到李恪只是一直看着他沒有說話,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說話,李恪才說:“這次你讓雨化田帶來了青黴素,也算是大功一件,這次便不罰了。
只是本王希望你知道,我們這些刀尖少過日子的人,半點都不能鬆懈,知道了嗎?”
最後一句李恪加重了語氣,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說明他說的事情十分重要。就算他只是一個八歲孩童,卻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
李恪讓要離離開之後,他直接就往驛站趕。現在是時候去看一下,這隻鱉是誰了。
當他趕到驛站的時候,已經發現雨化田押着兩個人。兩人的裝扮都是一席黑夜,帶着黑色面罩,看來他們是來自同樣的組織。
他用眼神會意了雨化田,對方立刻懂了李恪的意思。
既然剛剛的人是用嘴裡的毒藥自殺的,那他們便讓這兩個人求死不能。
雨化田直接上前把他們嘴裡的毒藥摳了出來,沒有理會他們怨毒的目光。
“說吧,你們背後的人是誰?”李恪往桌子上一坐,拿起蘋果邊吃邊問。
他不怕他們不說出來,畢竟他有點是手段。
只不過他很想把這個組織納入囊中,纔會用這麼溫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