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反着說一遍?”那女子一愣,隨後神色有些躲藏的說道。
安祿山點點頭,“把從你發覺你丈夫失蹤,到發現你丈夫的屍體,倒過來說一遍。”
那女子吞吞吐吐的說道:“今天早上我在城外發現了我丈夫的屍體……”
“不對,你不是說你今天早上是先吃了飯再去城外的嗎?”師爺一拍桌子說道。
那女子立刻神色大變,“那就是我記錯了,記錯了。”
安祿山冷笑一聲,“今天早上的事情都記不住?更何況還是和你死去的丈夫有關係?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斬了!啊不是,給我扔牢裡!”
幾名衙役頓時擒住了那名女子,把她朝外面拖去。
“大人!大人!民女冤枉啊!冤枉啊!”
師爺一臉敬佩的看着安祿山,“安大人竟然能想到這種辦法,佩服佩服,不過大人,您是怎麼看出來她是在說謊的?”
安祿山心裡一笑,老子看了七百多集柯南,當我是白看的嗎?
他說道:“就是隨便問了問啊,要是能複述出來還好,要是沒複述出來,他丈夫多半就是她殺得,你派人去查一下,她和她丈夫最近有沒有爭吵,或者一些別的原因導致夫妻關係不合之類的,對了,她丈夫的屍體呢?拿來看看。”
師爺一臉崇敬,“想不到安大人竟然這麼厲害,我這就去派人查,屍體馬上會有人送上來。”
屍體不一會就被送了過來,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只看容貌就會讓人覺得這人一定是個憨厚的老實人,身上沒有傷口,咽喉處呈青紫色,似乎是服毒自盡。
片刻後,縣令回來發現大堂裡除了安祿山其他人都散了,正中央還有一句屍體,縣令頭皮發麻繞過屍體問道:“安大人,那案子,解決了?”
安祿山翻看着桌子上的一些本堂的資料,聽到縣令說話後頭也不擡的說道:“剛纔以爲解決了,現在又出了點問題。”
本來縣令就是隨口一問,他真不認爲一個馬上打仗的莽夫能處理好這種懸案。
安祿山放下手裡的東西,神色凝重的說道:“麻煩大了,縣令大人,據你們所知,剛纔來擊鼓的女子和她的丈夫最近沒什麼大的摩擦吧?”
縣令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把我出去的時候這女子所說的,隻字不漏的複述給我。”安祿山說道。
縣令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屑,但是還是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
“這女子名叫陸盎,在安寧縣就她和她丈夫二人,家中父母早已逝去,膝下暫無子嗣,根據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我們推測案發時間是在今早丑時左右,而那個時候陸盎說是自己在睡覺,醒了之後去城外發現了他的屍體,但是其實她丈夫已經失蹤了快三天了。”
安祿山想了想,揮了揮手,“勞煩縣令大人把這具屍體保存起來,這案子還沒完,容我好好想想。”
縣令看了一眼那具屍體,眼皮子跳了跳,“我去?”
“那我去?”安祿山瞪了他一眼,“我那些兄弟你都給安排好了?”
縣令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都安排好了,只不過有點偏遠,大概有一萬人緊靠邊界。”
“行了這沒你事了,下去吧。”安祿山坐回縣令的位置上繼續看這件案情的資料,直覺告訴他,這不簡單。
被鳩佔鵲巢的縣令嘆了口氣,“是,安大人。”
等縣令走後,那名衙役也回來了,他對着安祿山拱手說道:“大人,查清楚了,我在陸盎家附近打聽了一下,在寧未失蹤的前一天夫妻二人吵起來了,聽說是因爲陸盎的原因,有傳聞說陸盎在外面有男人,寧未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而且那陸盎的情夫似乎還和寧未是朋友。”
安祿山聽着有些哭笑不得,然後點了點頭,“好的,麻煩你了。”
那衙役使勁搖頭,“不麻煩不麻煩,那我就不打擾大人了。”
安祿山點點頭,他突然頭腦風暴,把之前所有人說的話全都聯繫了起來。
“陸盎在外面有男人。”,“一氣之下跑出去了。”,“三天前失蹤,今早找到屍體,並且是今早死的。”,“死狀安詳。”,“服毒自盡。”,“陸盎複述不完整,神色慌張。”,“和寧未是朋友。”
這一系列的關鍵詞串聯在一起,安祿山的腦子裡編造出了這麼一個故事。
寧未聽說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有了男人,一氣之下就跑了出去,一跑就是三天,但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在凌晨的時候死了,並且是在外面死的,通過面部表情就知道,他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掙扎,要麼是他想自盡,要麼是別人給他的東西他吃下去的時候沒有防備,而陸盎爲什麼一早就去了城外樹林,並且能夠準確的找到自己丈夫的屍體?
真相只有一個。
寧未在聽說了自己老婆和自己兄弟劈腿之後異常憤怒,繼而離家出走,而在他離家出走的兩天內,陸盎估計並沒有特意去尋找,而是在家裡和情夫勾搭,而今天,情夫和陸盎似乎約定好了一件事情,情夫找到離家出走的陸盎,由於二人之前是朋友所以並沒有爆發衝突,寧未也是街裡出名的老實人,二者交談了一會,情夫給寧未摻雜着毒藥的食物,寧未毫無防備的吃下後中毒身亡,情夫則是回到了陸盎的家告訴他寧未的屍體在哪裡,讓他去縣衙鬧一鬧,只要結果是他們想要的,陸盎和情夫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這樣一來,陸盎複述不完整的原因也就出來了,因爲她根本沒去找!而是直接去了寧未身死的地方,把他的屍體扛了回來。
安祿山不由得嘖嘖出聲,接下來只要把那情夫審問一遍,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果然沒他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最毒婦人心啊。安祿山心裡感慨道。
“去監獄再問一問。”安祿山自言自語道。
“等會,監獄怎麼走……”
被人帶到監獄的安祿山順利的見到了陸盎。
陸盎一看到安祿山瞬間掙扎起身,雙手抓住鐵欄說道:“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
安祿山微微一笑,“你冤不冤我心裡自然有數,說吧,你那情夫是誰。”
陸盎臉色煞白,支支吾吾的說道:“大人別開玩笑了,什…什麼情夫啊,小女子…小女子沒有。”
安祿山換了一副語氣,怒聲說道:“蕩婦陸盎!你和你那情夫一起殺了寧未!”
陸盎瞬間崩潰,趴在地上哭道:“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他出去是要殺了寧未,我真的我不知道啊……”
安祿山笑了笑,套出話了。
安祿山蹲在地上說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你丈夫那麼老實一人,你怎麼忍心的?”
陸盎哭道:“沒有,沒有,我本來是想和他斷,那天他也是要去和我丈夫道歉,然後…然後就來了一位大人……”
安祿山神色一變,“大人?什麼大人?你給我解釋清楚了!”
“不用解釋了,你直接去死吧!”
此時,安祿山的背後突然出現身穿夜行服的人,一記手刀打暈了安祿山,同時甩出一把飛刀插在了陸盎的脖子上,陸盎死不瞑目,“你說了不該說的,留不得了。”
而就在他要一飛刀殺了暈倒的安祿山的時候,他的背後也出現了一個人。
“你們就這麼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