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睡一覺的安祿山頓時大怒,一下子就從牀上跳了下來,龍行虎步來到大院打開了門,哪裡還有一點臥病不起的樣子?
安祿山打開了門,甭管外面是誰,直接說道:“要是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我直接讓你變成縣衙裡最重要的事。”
門外的李白一臉尷尬,“安將軍,是我啊,你當日救下的那個人。”
安祿山仔細看了一眼他,好傢伙,他不說安祿山還沒看出來,換了套衣裳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哪有當日的頹唐樣子,今日他腰懸摺扇,一襲月白長袍,見到安祿山後咧嘴笑,還是蠻容光煥發的嘛!
“哦,我認出你了,有什麼事嗎?”安祿山問道。
李白說道:“是來投靠您的,當日我聽說大人與顧將軍有幾場比試,就沒敢在那個時候去打擾您,本來想等您事情都忙完了再去拜訪,沒想到您直接被陛下派遣到這裡了……”
安祿山點點頭,看了看他的兩雙手,雙手空空,誠意不太夠啊。
“今日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不妨留下名字改日再會。”安祿山隨意的說道,他就是想讓這傢伙有點眼力見,自己要睡覺了,趕緊走。
“在下李白,字太白,碎葉城人士。”李白拱手說道
安祿山打了個哈欠,“哦,李白啊,李……臥槽?!李白?”
安祿山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你是李白?不對啊,天寶十三載……你應該是個中年大叔啊。”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李白滿臉尷尬,“在下今年纔剛剛二十……”
“臥槽,我不信,除非你能證明你自己是李白。”安祿山雙臂環抱,看着李白說道。
李白滿臉的錯愕,自己證明自己是自己?
李白緊鎖眉頭,片刻後擡頭問道:“做首詩行嗎?”
安祿山搖搖頭,“誰知道你做出的詩是不是二改。”
雖然不知道二改是什麼意思,但是李白知道安祿山這個意思應該是不行,於是他忽然心生一計,大笑着說道:“我海量!”
安祿山也眼前一亮,“喝!”
……
“嗝,你不是說,你海量嗎?”安祿山手裡拎着個酒壺,醉眼朦朧道。
李白也同樣有些微醺,胸前溼了一大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海水…海水…海水海量!走一個!”
“哎呀吵死了,安祿山你幹什麼啊?”李凝推開門一臉惱怒的說道,“就不讓讓我好好睡會覺嗎?”
李白突然愣住,“是你?”
李凝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的看着安祿山,“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我還是離你遠點吧。”
安祿山有些清醒,“怎麼了?我怎麼就有癖好了?李凝你別走,好好說說!”
李凝瞪着他說道:“都被我抓個正着了,還不承認?放心吧,我不會和別人說你喜歡男人的。”
李白揮了揮手,“喂,看我啊!”
李凝瞥了他一眼,“看你幹什麼?你臉上有花啊?”
“我是那日差點被你撞死的街上乞丐!”李白滿臉怒容,一下子就站起來把酒碗摔了個粉碎。
安祿山一邊心疼自己的酒碗一邊看戲,這倆人,一個是當朝皇帝的心頭肉永寧公主,一個是被後人稱爲“詩仙”且性格出了名的放浪不羈的李白,嘖嘖嘖,安祿山一個不注意被碎瓷片劃破了嘴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用舌頭舔了舔,嗯,感覺傷口不太深,繼續看戲。
“你是那日的乞丐?”李凝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李白則是滿臉怒容,“不然?我告訴你!你那天的行爲太過分了!”
“然後呢?”
李白一愣,然後?他怎麼知道然後。
“然後,白啊,我還沒給你介紹呢,這位是玄宗陛下的女兒,永寧公主。”安祿山說道。
李白又是一愣,“啥?”
永寧公主翻了個白眼,“你倆喝你倆的,我去睡覺了,再敢弄出一點聲音,我就讓侍衛打斷你倆的腿。”
等到永寧公主離開,李白問道:“真是公主?”
安祿山把碎瓷片扔到一邊,點頭說道:“玄宗的心頭肉。”
李白很平淡的哦了一聲,“要不是安將軍你攔着我,我一定衝上去和她理論,公主怎麼了,公主就可以肆意枉法了嗎?”
安祿山一臉平靜,“我沒攔着你。”
“就當你攔着我了。”
酒過三巡,安祿山問,“李兄啊,你怎麼這麼年輕啊?和史…傳聞中不太一樣啊。”
李白撇撇嘴,“我自幼讀書,三歲識字五歲作詩,腹中才華千萬鬥,嘖,還沒玄宗身邊妃子胸前的二兩肉重。”
安祿山會心一笑,說的應該是楊貴妃了,又和李白推杯換盞了一小會,安祿山問道:“李兄可是想在我這邊謀個什麼職位?”
李白搖搖頭,“並不是。”
這次輪到安祿山詫異了,“你來投奔我,不是想讓我給你安排個官?”
李白哈哈大笑:“做不得丞相,便不去做那小小萬戶侯!”
安祿山抽了抽嘴角,還萬戶侯呢,老子現在想幹你你知道嗎?
“李兄在之前可有得到過朝廷賞識啊?”安祿山隨口問道。
“當了一次翰林學士,覺得沒什意思,就辭官了。”李白說道。
安祿山點點頭,“那你來我這的主要目的是?”
“蹭吃蹭喝蹭住。”李白理直氣壯的說道。
安祿山眼珠子轉了轉,李白來自己這唐玄宗肯定知道,若是收留了李白,唐玄宗估計沒什麼好說的,要是不收留,那老狐狸心裡多半會想,這安祿山竟不收朝廷失意之人,是不是金屋藏嬌了一些謀士企圖造反?
爲了自己的項上人頭和自己死後的清譽,安祿山決定,留這個飯桶!
安祿山微笑着說道:“好,我這就去收拾屋子。”
李白錯愕的看着安祿山,“我就是隨口一說,安大人竟當真了?”
安祿山點頭,義正嚴詞的說道:“李兄心懷蒼生,無奈朝堂之制留不住李兄,我安祿山能做的也就只有讓李兄有一個安居之所,願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李白反覆呢喃着那句“願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片刻後眼神清澈的站起身,對着安祿山說道:“安將軍心胸寬廣可容納寰宇,李白敬安將軍一杯!”
說罷便把眼前的一壺酒悶了個精光,安祿山在回敬的同時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心虛,杜甫老爺子,您聽到了可別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