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李白後撤一步,轉頭看着安祿山,眼神之中有些詫異。
那些刺客趁着這個間隙猛的衝了上來,李白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揮劍繼續前衝。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李白身形一頓,猛灌一口烈酒,“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安兄無愧八叉之名,待我斬了他們,你我三人坐下論詩!”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安祿山繼續說道。
媽的爲了的小命,可顧不上抄襲了,反正作者就在眼前呢,他也沒說自己抄襲不是嗎?
幾十名刺客被李白一人逼退數丈,他們互相望了望,“先殺安祿山!”
安祿山嚇得大驚失色,“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你孃的李白救我!”
李白哈哈大笑,“我老孃不在,我來救你!”
李白踩着假山跳了過去,一劍正要刺中那名刺客的時候,那刺客嘿嘿一笑,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了那裡,李白劍尖直指安祿山!
千鈞一髮之際,一名中年人突兀的出現在兩人中間,僅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劍刃,隨手一甩就把李白給甩飛了出去。
“半吊子也出來丟人現眼,出去別說是我徒弟。”
被摔在地上腦殼暈暈的李白瞬間清醒,欣喜若狂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不錯,來者正是被譽爲劍聖的裴旻。
裴旻一身白衣仙風道骨,雙手負後看着那些刺客,“一羣小魚小蝦再加上幾個東瀛來的矮子,你就打不過了?”
一名東瀛忍者怒聲道:“你說誰是矮子?”
話音落下,只見一陣狂風掀過,李白手裡的劍不知何時到了裴旻的手裡,而裴旻正橫劍在那忍者的脖頸上,他冷聲說道
“竊我大唐之術的螻蟻,說你,怎麼了?”
“劍聖裴旻!?”
“他不是在長安嗎,怎麼來洛陽了!”
“快跑,我們打不過他的!”
“不能跑!都給我回來!”
餘下的十幾名刺客面對裴旻戰戰兢兢如臨深淵,裴旻一臉譏笑,“你們的同伴都走了,你們還不走?”
留下的死士冷哼一聲,不畏死一般衝了過去,裴旻也不多說,對着坐在地上失神的李白說道:“瞧好了!”
裴旻把劍向天上一扔,改爲左手倒持劍,袖袍獵獵作響,他此刻身體成弓狀,片刻後奮力一跳,衝着那些死士衝了過去。
在空中猶如彗星碰撞般的絢麗場景看呆了李白三人,安祿山問道:“李白,你行嗎?”
李白木訥的搖搖頭,“現在不行。”
“你那首詩唸完了?沒念完繼續。”李白說道。
安祿山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伴着今夜的月色,在這首詩的原作者面前,繼續朗聲道。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話音落下,一名東瀛刺客被一劍劈成兩半,在空中下起了血雨。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裴旻的一襲白衣在空中無比奪目,劍身反射月光,每次寒光閃過,總會伴有血雨淋撒在地上。
他們落在地上,裴旻落地倒手持劍一隻手向前伸,僅剩的十二名刺客佝僂着腰眼神惡毒的看着裴旻,要不是這個攔路虎突然出現,安祿山早就死了,還有那幾個廢物,不過是一個裴旻而已……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李白慌忙跑到杜甫身旁,“快快快,拿紙拿筆!我要記下來這首詩,有師父在沒意外,快快快!”
杜甫也連忙跑到內堂取筆墨紙硯,三人就坐在內堂門前,一人磨墨一人吟詩一人寫詩,而他們身前的裴旻,哪怕是面對十幾人也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一起上!”
十二人一起朝裴旻撲過去。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裴旻蹲了下去,手中長劍長鳴,劍身一抖,劍身如銀龍出世,裴旻一躍而起踩在一人頭上,揮劍砍去此人頭顱,何止瀟灑二字能夠形容的?
“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
李白聽到這裡匆忙落筆的手停了下來,然後會心一笑,繼續抄錄。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安祿山一口氣背完了後面幾句詩,裴旻那邊也是迅速的就結束了戰鬥。
讓安祿山震驚的是,裴旻斬殺了二十多名刺客,但是一身白色劍士服沒有一點血污。
裴旻走到大門口,說道:“劍客裴旻,奉陛下之命前來圍剿叛黨,鷹隼何在?”
安祿山嘖了嘖舌,原來是奉唐玄宗的命令過來的,還以爲這倆師徒心有靈犀呢。
裴旻話音落下,門外就出現了數十個人,他們身着服裝各異,有穿官服的,有穿簡陋布衣的,有身披道袍的,也有光頭和尚,他們作爲朝廷的諜報人員,有的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同伴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甚至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但是他們今天卻無一例外全都出現在了這裡。
奉陛下命!
裴旻帶着一羣人走了出去,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安祿山撓了撓腦袋,“咱們要不要跟着?”
李白重重的點了點頭,“必須湊個熱鬧。”
說完他們二人便看向杜甫,本來想謊稱自己肚子疼不想去的杜甫嘆了口氣,“好吧好吧,陪你們去就是。”
路上。
李白安祿山和杜甫三人跟在裴旻的身後,李白小聲問道:“剛纔那詩,絕了。”
在詩詞上絕對有發言權的杜甫使勁點頭,“可不是可不是,太瀟灑了,不過安兄身在邊境竟然能寫出如此瀟灑意氣的俠詩,真的是讓杜某心生欽佩啊。”
裴旻腳步突然停頓,轉頭仔細看了看安祿山,後者尷尬的和他對視,對視了片刻後裴旻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向前進。
至於要去哪?安祿山怎麼知道,跟着就對了。
城外一破敗城隍廟。
那東瀛人和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跪倒一大片的刺客,臉色煞白,“完了,肯定完了。”
“該死的裴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