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皇城門前,安祿山自報姓名說要面見聖上,守在大門的侍衛已經得到了聖旨,硬着頭皮說道:“安大人,陛下說了,今日不見人,明日早朝時再見陛下也不遲……”
安祿山皺了皺眉頭,褚青羊哈哈大笑,“我還以爲你真的能見到陛下,原來只是嚇唬人的手段而已,不過如此啊!”
安祿山眼神真摯,“勞煩二位,通報一聲。”
守軍滿臉苦澀,“安將軍莫要刁難小的了。”
安祿山心一橫,大手一揮,“闖進去!”
守軍心一沉,臥槽,真來啊?
跟着安祿山一起來的十幾名甲士並沒有因爲這裡是皇城就退縮,而是眼冒精光,腰間長刀出鞘,剛準備大幹一場,那幾個守軍就直接倒了過去。
這讓他們面面相覷,他們還沒出手呢,怎麼就倒了……
在地上裝死的一名甲士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向另外一名甲士,發現他裝的比他還要像,於是就又繼續閉上眼睛裝死人,畢竟是陛下的意思……
安祿山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往皇宮裡闖,“跟我進來。”
所有人都眼神火熱,雖然只有十幾個人,皇城裡可能有成百上千的禁軍,但是咱怕嗎?從來沒怕過!而且外面都說禁軍可以一敵五,他們蛇鱗軍第一個不服!
走進廣場,安祿山站在正中央,對着前方的金鑾殿高聲喊道:“安祿山求見!”
此時正是早朝期間,安祿山是今天一大清早趕到的,一到長安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金鑾殿上早朝的衆官員紛紛向着身後望去,那一隊人,十二甲士,一位縣衙師爺,一名劍客,兩個犯人,一位不是將軍但是所有人都習慣稱爲將軍的人。
安祿山見無人回答,便大步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褚青羊,魏澤二人,欺君罔上,無惡不作,罄竹難書!”
“其二人趁我不在安寧縣時,爲非作歹,強搶民女,燒殺搶掠,官匪勾結!”
“縣中百姓敢怒不敢言,今日微臣斗膽前來面見聖上,替那些無辜老百姓們,向陛下討個公道回去!”
站在大殿內的文武百官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饒是顧春秋都有些微微側目,廖老將軍和趙老將軍幾人也都大大咧咧的討論。
“這小子告御狀告到這來了,有點本事啊,不過是怎麼闖過來的啊。”
“安寧縣到長安不近也不遠,你以爲陛下不知道?安祿山前腳剛走後腳那個褚青羊就被調過去了,你以爲這都是誰安排的?”
“……這小子的聖眷沒頭了?”
唐玄宗高高坐在龍椅上笑而不語,一隻手撐在龍椅上,另一隻手摩挲着下巴,望着門外那一羣人,問道:“魏忠,你說安祿山進來以後,第一件事要幹什麼?”
魏忠搖搖頭,“咱家也不知道安大人心中所想啊。”
從廣場到金鑾殿,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是安祿山卻彷彿走了一個世紀,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向前走,一邊嘴裡高聲喊着這兩個畜生的所作所爲,嗓子都有些啞了,仍是不知疲倦的向前走。
終於登上了臺階,走到了金鑾殿前。
他身邊的甲士都是一副不爽的樣子,那幾個禁軍是不是沒用力啊?怎麼一拳就到了?
安祿山揮了揮手,先半跪在地上,說道:“臣罪該萬死。”
唐玄宗擺擺手,“平身,無事。”
安祿山笑了笑,“謝陛下。”
然後,安祿山便把褚青羊和魏澤扔到了大殿中央,“臣要說的剛纔都已經說完了,這兩人如何處置,還請陛下定奪。”
褚青羊臉色煞白,他沒想到,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瘋子竟然真的帶他見了陛下,而且是直接闖入了皇宮,把那些禁軍是拳打腳踢的,最終還能無事發生一般站在陛下面前……
魏澤這個膽小如鼠欺軟怕硬的禽獸,在看到唐玄宗後直接就暈了過去,他就是一個芝麻官,二品封疆大吏都沒見過,更何況是陛下和二位宰相還有幾位資歷比陛下都老的老將軍。
唐玄宗問道:“這個褚青羊……朕沒記錯的話,是楊貴妃的遠方表親吧?”
褚青羊連忙點頭,“是啊陛下,臣和娘娘有些血緣關係的。”
安祿山面色平靜,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不過你犯的罪行有點多啊,安祿山剛纔都怎麼說的來着?忘了,不過既然事情那麼嚴重,那就拖下去斬了吧。”
唐玄宗的一句話直接把褚青羊妄想通過楊貴妃這條路僥倖活下的心理,直接給打了個粉碎,他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安祿山鬆了口氣,笑着對李白說道:“總算是解決了。”
李白嗯了一聲,“什麼時候走,我不習慣待在這裡。”
唐玄宗笑道:“既然來了,這麼着急走幹什麼?正巧朕還有事情要和安祿山說,你們先到一旁待着吧,等退朝了朕再召你們。”
安祿山諾了一聲,和李白幾人走出了殿外。
一名甲士滿眼火熱,“那就是唐玄宗啊?他就是皇帝啊?”
安祿山點了點頭,“站在最前面的是兩位宰相,然後是幾位老將軍和顧春秋,其次是六部尚書什麼的。”
“麻煩陪我們跑了這麼一趟,勞煩徐師爺了,記得回去和縣裡百姓報個平安,就說那兩個狗官已經被陛下斬了,以後都不會有人在安寧縣爲非作歹了。”安祿山說道。
那師爺彷彿纔回過神,連忙說道:“大人客氣了,要不是大人,小民估計這輩子都見不到陛下一眼……”
其實他還沉浸在剛纔的震驚中,那是禁軍啊,傳說中陛下的禁衛軍啊,就這麼被這十幾個人給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他就直接看到了皇帝陛下?簡直就是恍若隔世啊。
“安祿山!你還敢過來!本公主不扒了你的皮!”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聲,聲音似乎離安祿山越來越近。
安祿山神色大變,“大事不妙,快跑!”
安祿山轉頭望去,李白早已跑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