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大部分人都刻意的和安祿山走的很近,對着安祿山說些諂媚言語,無非是希望通過他走個後門。
有唐玄宗特准站在殿外的李白看到後翻了個白眼,率先走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安祿山則是笑着一一回絕了,笑話,那可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商業機密,能讓別人知道?
“宣燕王進殿!”
安祿山一愣,回頭看了看,發現一位身穿藍金色蟒袍的年輕人緩緩走進了金殿。
安祿山問道:“那是誰啊?”
跟在安祿山身邊的李凝頭也不回的說道:“異姓王劉禮,老燕王很早就因肺病過世了,爲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留下了一個世襲罔替,沒想到一接任藩王封號,父皇就開始削藩了,但是他似乎覺得沒什麼,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待的好好的,和京城井水不犯河水,也沒人去管他,這次父皇召他進京似乎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安祿山笑道:“一個失了權的藩王而已,一道聖旨的事情,還要讓他親自入京?”
李凝搖了搖頭,“和別人不一樣,他手裡有着十多萬鐵騎,常年在西北邊關歷練,那些鐵騎都是上一任燕王一手調教出來的,戰鬥力十分恐怖,且和你的兵一樣,只聽虎符不聽聖旨。”
安祿山嘖了嘖舌,“好傢伙,擁兵十萬卻毫無動靜,要我是你父皇我也擔心啊,有這麼個人在西北邊關,不知道是好是壞。”
李凝也有些憂心的說道:“誰說不是呢,但是這個劉禮還是蠻聽話的,前些年叫他去邊境殺蠻子,二話不說就披甲上陣了,那叫一個所向披靡,而且人長得還十分俊逸……”
安祿山揉了揉帶有胡茬的下巴,“按你這麼說,這個劉禮是個怪人啊,手裡有十萬鐵騎,不願交給朝廷但是卻常年駐守西北邊關,京城來的命令也十分爽快的接受了……”
“不用管他了,回家回家,我要吃奶糖,你給我少放點酒!”
“好嘞姑奶奶!…李白呢?”
……
“皇伯伯,此次召劉禮入京,可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金鑾殿內,劉禮站在大殿中央,微微拱手道。
唐玄宗神色複雜的看着這個年紀輕輕卻又格外驍勇的異姓王,嘆息道:“大唐要和突厥正式開戰了,你應該有消息吧?”
劉禮笑道:“這是陛下的大唐,陛下哪裡用的上劉禮,劉禮定全力以赴。”
“你這孩子……唉,我就是特意告訴你,別去,西北同樣很重要,突厥那邊朕自有安排。”唐玄宗嘆息一聲,說道。
劉禮神色緩緩歸於平靜,“西北之地匈奴已然不敢再犯,只要給劉禮時間,我定能把匈奴納入我大唐版圖,我有此決心也就代表着,區區匈奴,不足爲懼。”
唐玄宗沉聲道:“劉禮!這是聖旨!不準南下!”
劉禮微微一笑,躬身行禮道:“臣接旨。”
沉寂了片刻後,唐玄宗開口問道:“這麼多年了,你還在尋找嗎?”
劉禮答非所問,“沒有人可以在陛下和我的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劉禮相信陛下,一如當年我父親相信您一樣。”
唐玄宗苦笑一聲,“你這孩子,真是榆木腦袋,在京城待幾天吧,或者去見見那個安祿山,你會對他感興趣的,他和你一樣,都是非常有趣的人。”
劉禮笑着搖搖頭,“不必了,遼東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本王去處理,就不久留了,下次再說吧…”
劉禮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笑道:“如果有機會,我們似乎可以一起並肩作戰。”
……
安祿山和李白李凝二人四處閒逛,安寧縣暫時回不去,魏忠說他要親自護送他們三個回去,但是要走的時候突然有一隻白隼落到他的肩膀上,然後魏忠就神色大變急匆匆的離開了,交代幾句就消失不見。
安祿山也見怪不怪了,大內高手,習慣就好。
安祿山嘴裡叼着一根糖葫蘆,對着李白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賣糖葫蘆的,因爲可以隨時吃到美味的糖葫蘆。”
李白眼前一亮,“咱倆小時候的夢想差不多,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個賣蜜餞的,自己做自己吃,吃不了的就拿出去賣!”
“可是你們兩個一個成了將軍,一個成了詩仙。”李凝笑嘻嘻的說道。
安祿山一愣,笑道:“說的對啊,世事無常啊。”
李白深以爲然,“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小時候打死也沒想到自己成就能這麼高。”
安祿山突然問道:“李白,你小時候遇到過一個用鐵杵磨針的老奶奶嗎?”
李白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後回答道,“沒有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安祿山身形一頓,書上都是騙人的……
“用鐵杵磨針,現買一個不好嗎?”
“……”
“誰會那麼傻用鐵杵磨針啊,要是我碰到了一定要好好嘲笑嘲笑。”
“……”
……
“裴劍聖,劉禮入京了,陛下召見的。”
京城內一個偏僻的巷子裡,魏忠突然出現在一名背劍男子的身後,說道。
裴旻不爲所動,“與我何干?”
“裴劍聖,你就不能和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嗎?”魏忠一臉無奈的說道。
裴旻神色平靜,“大人誤會了吧,小的只不過是個升斗小民,怎敢不與大人您說實話呢?”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魏忠眯眼問道。
“你知道我說的又是哪件事?”裴旻針尖對麥芒道。
“裴劍聖,好自爲之,見好就收吧,你該不會真的異想天開到認爲,他真的能成功吧?這麼多年過去了,兩朝興亡更迭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高祖開國至今已經兩百多年了,你們爲何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說罷,魏忠一甩袖子,破天荒的有些惱怒,一轉身身形便消失在了這裡。
裴旻摘下背後的劍,拔劍出鞘擦拭着本就沒什麼灰塵的劍身,喃喃自語,“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