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祿山的私宅裡,趙杭李凝和陳舟他們三個急得團團轉,而安祿山自己則是悠哉悠哉的躺在藤椅上喝着茶,瞥了他們一眼。
“你們三個急個錘子啊?”
李凝一瞪眼,說道:“那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麼對你,你都不生氣?”
安祿山笑道:“這有什麼生氣的?”
趙杭咬牙切齒道:“這羣白眼狼!”
陳舟則是憂心忡忡的說道:“安大人自己倒是不在意,可是陛下那邊……”
安祿山臉上一副小人得逞的笑容,“我相信陛下。”
一定能他孃的把我按在安寧縣一輩子!
那個帝王不是心思縝密之人?傻子帝王估計還沒被外面的打破國門,自己國家內部就反了。
就算唐玄宗對他聖眷頗濃,但是衆口鑠金,何況是水陸法會在即,這些來自大唐各地的才子們全都對他懷恨在心,誰知道紙上那些誅心言語是不是他們的手筆。
他爲了能好好的混吃等死,可真是他孃的煞費苦心啊。
安祿山余光中瞥到了仍然焦慮不安的李凝,頓時心裡一緊,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對不住她了?
算了算了,大不了就死皮賴臉一回,更能讓老皇帝知道自己不堪大任。
杜甫端着一杯熱茶走到安祿山的身邊,躺在他身邊的那張藤椅上,看着夕陽說道:“安大人,面子不小啊。”
安祿山自然知道杜甫說的是什麼,尷尬的笑道:“淨檀大師能親自來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杜甫笑呵呵的說道:“我來長安的時候,遭到堵截了。”
安祿山一愣,猛然起身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沒聽陳姑娘說?”
“那是晚上,她在休息,我守夜的時候身後的竹林突然跳出來了幾名黑衣人,差一點就透過竹子刺穿我的胸口了。”
安祿山問道:“我的仇家?”
杜甫神色平靜,“應該是,幸好護送我來的一位朋友身手不凡,把他們全殺了。”
此時李白翻牆跳了進來,說道:“我師父說他今天有點累了,不來和咱們嘮了。”
安祿山哦了一聲,“也好,不然再把你師父的名聲給帶壞,那我可真成千古罪人了。”
李白並沒有接話,而是目不轉盯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手拍向自己的左手臂,拍死了一隻蚊子。
安祿山看了看天色,突然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先聊着,地窖裡還有些東西沒弄完。”
李白舔了舔嘴脣,問道:“是酒嗎?”
安祿山翻了個白眼,“能讓那些蚊子都離你遠點的……藥。”
李白眼睛一亮,“什麼藥?帶我去看看!”
“滾滾滾,商業機密能告訴你?”
“切,小氣鬼。”
安祿山走到地窖下面,要不是他昨天晚上睡得正香的時候被蚊子吵醒,他是真忘了在這裡做花露水。
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就提煉的濃度極高的酒精和蒸餾水,以及一些植物的精油,用來調色和增香用。
安祿山頓了一下,如此一來,花露水不僅做出來了,香水好像也可以趁機做一做?
此時,一隻蚊子落在他的腦袋上,安祿山不耐煩的甩了甩頭,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草,給老子等着,等能排量生產的時候,老子每天洗一次花露水澡,讓長安都能聞到老子身上花露水的味道,狗日的蚊子。”
安祿山和製作烈酒一樣,小心翼翼的把控着這些材料的比例,把它們融合到一起。
可是試了好幾次,那蚊子還是肆無忌憚的在安祿山周圍嗡嗡的叫。
突然,李白跳了下來,雙眼放光道:“我就知道你在釀酒!這麼濃烈的酒香你當我傻啊?”
安祿山被嚇得手一抖,本就不多的酒精一下子倒進容器大半。
安祿山懊惱不已,回頭怒道:“你他孃的可不就是個傻子!”
李白一愣,“咋了?”
安祿山剛想說話,卻突然發現剛纔還在自己身邊叫囂的蚊子突然就沒了蹤影,他又聞了聞手裡的花露水雛形,一股清香味撲面而來,安祿山驚喜道:“成功了?”
李白走到安祿山身後,“什麼成功了?你手裡那個玩意好香啊,你新搞出來的酒?”
“酒酒酒就知道酒!這玩意叫花露水,驅蚊用的,你擦身上一點出去試試!”安祿山用食指沾了一點花露水,抹在李白的鼻尖上,說道。
李白滿臉疑惑的又走了出去,說道:“真不能喝啊?”
安祿山想了想,自己又沒添加什麼化學用品,都是一些植物精油和酒精什麼的,喝了應該不會死人吧?但是爲了保險起見,安祿山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在裡面加了鶴頂紅。”
李白一愣,悲憤道:“喪心病狂啊!”
安祿山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心裡有點想笑,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花露水,看樣子有一百毫升,他有點心疼,爲了這麼點玩意,他至少又用掉了三十多壇酒,這啥家庭啊能這麼禍害,也就是奶糖賣的好,以至於天天供不需求,不然就按安祿山這大手大腳的花銷,一般人家早窮的砸鍋賣鐵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安祿山往臉上抹了一大堆花露水,然後追着蚊子滿地窖跑,“來啊!你不是要咬老子嗎?老子讓你咬,你過來啊!”
出去之後發現沒有蚊子咬他,所以滿心疑惑和歡喜回來的李白看到這一幕後頓時傻眼了,安祿山也石化在原地,自己怎麼那麼沙雕,而且沙雕的時候還被看見了……
李白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城西的那個張大夫……”
“滾。”安祿山滿臉黑線,然後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蚊子了?”
李白瞬間換了一副臉,“真的真的!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在烈酒裡添加鶴頂紅,就有驅蚊的作用?”
安祿山扯了扯嘴角,“行,實驗完畢,你回去吧。”
李白哼着小曲走出地窖,安祿山找來蓋子蓋上那一小壇的花露水,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裡,挨個去敲門。
“杜老哥啊,睡了嗎?給你抹點花露水!”
“李凝?睡了嗎?彆着急讓我滾,來來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趙杭小兄弟?”
“陳姑娘?”
晚上,安祿山躺在牀上欲哭無淚,草,擦多了,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