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懷恩一聲令下,周圍的兵士們隨即向程處默圍攏過來!
程處默握緊繮繩,以長槍爲鞭,策馬道:“駕!”
只要他能衝殺出西郊大營,侯君集和侯懷恩的陰謀便會被世人知曉!
大唐和長安的安寧也就還能保得住!
程處默左擋右刺,全力奮戰,可終究是寡不敵衆,身受重傷倒地不起!
“太子殿下!如何處置?”
副將半跪在侯懷恩面前,請示道。
“拖下去,讓軍醫看看,現在他還不能死。”
侯懷恩冷漠的瞧了一眼渾身是血,意識模糊的程處默,“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幾日都警醒些,萬不能再讓人露了馬腳!”
“等這幾日一過,有你們施展本事的時候!”
副將聞言恭敬起身回答道:“是!末將明白!”
“請太子殿下放心!”
與此同時,在府中沒等到兒子回家吃飯的程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咬金道:“都怪你!”
“兒子連晚膳都沒用就鑽軍營裡去了!”
“這一去又是好些時日不回來!”
程咬金支支吾吾的用筷子戳着眼前盤子裡的菜,“誰,誰知道他這臭小子這麼不禁逗,我才說了幾句,便跑營裡去了!”
“你還敢辯解!”
“我不管,明日,明日你必須給我去將兒子給帶回來!”
程咬金一向是拿自己的夫人沒辦法,只得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離京前,一定將那臭小子給叫回來!”
第二日清晨,陳曉起了大早,準備出門。
這一日,正好是王麻子一衆人值守國公府大門。
“國公爺早!”
王麻子瞧見陳曉,眼睛一亮,忙殷勤上前。
陳曉略微點頭,便打算上馬車,可誰知就在他的腳踏上王麻子遞來的長凳的這一瞬間。
一股若隱若現的藥香味被陳曉捕捉到。
“等等!”
陳曉叫住了正要向後退的王麻子,“你走近些,你是門房的……”
“王麻子!”
王麻子趕忙報上自己的名字,萬一能得了滕國公親眼,哪怕是能給對方駕車,那也是能多爲自家王爺打探些消息!
待王麻子湊近自己,陳曉聞到的藥香味便更加明顯!
不對勁兒!
陳曉這纔看了看王麻子的面色,發現此人面色白的異常,竟還帶着幾分死氣!
憑藉藥香味,他亦能辨認出幾味藥材,這幾味藥材都不是些名貴的,但都難得一見,用處也極少。
“王麻子,前一月你曾跟管事告假,說要帶着父母妻兒回老家修繕祠堂。”
“如今府上不忙,你明個便能出發回鄉!”
回鄉?!
王麻子萬萬沒料到自己頂替之人,竟還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回國公爺的話,小的前幾日又跟爹孃商議了一番,又不急着回去了。”
他當然不能回什麼鄉了,回鄉了還怎麼名正言順的留在滕國公府,王爺的一番心血和花費不能白費!
“國公爺您心善,體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小的也不好這樣突然離去,好歹等門房有個替補的人,纔好離開不是?”
王麻子自認爲自己的這番說辭甚爲合理,誰料,陳曉聽完他的話後,卻面色一變,“王麻子根本沒有告過假!此人不是王麻子!來人!將他拿下!”
“國公爺!國公爺饒命!不知小的哪裡觸怒了國公爺?”
王麻子被護衛們死死的按在地上,左臉貼地,動彈不得。
陳曉滿面寒霜的走近王麻子,伸手在王麻子臉周細細摸索起來。
雖然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卻還是要親自驗證一番。
王麻子眼睜睜的瞧着陳曉的手離自己的這張臉越來越近,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敷人面後無時無刻都有的癢意似乎也越來越嚴重!
片刻後,只見陳曉緩緩擡起王麻子的下巴,命護衛制住王麻子的雙臂,將人給提溜起來跪坐在地上。
陳曉感受着指尖下的突起處,暗道,就是這裡了!
他指尖用力,順勢勾起麪皮,擡手間便將王麻子的臉皮給揭了下來!
“啊!”
“這,這,怎麼會這樣!”
張伯親眼目睹了“王麻子”的臉皮被揭下來,登時被嚇的癱坐在地上,驚叫出聲。
待他大着膽子再去瞧被揭了臉皮的王麻子時,“你是誰?!王麻子呢?!”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到,就連跟隨陳曉上過戰場的護衛們瞧見地上那軟爛的、血肉模糊的臉皮時都忍不住渾身惡寒!
眼前這細作的潛藏手段着實殘忍!
竟是將人臉生生剝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陳曉一面用下屬遞上來的布巾細細擦拭着手指,一面用腳踩住“王麻子”,“你是誰的人?竟敢對我府上的人下手?!”
“王麻子”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本來的面目上血跡斑斑,十分恐怖。
他悄悄用力,打算咬破口中的假牙,服毒自盡,以示自己對漢王的忠誠,卻被陳曉先一步看破,一腳便將他口中的牙盡數踹掉!
“啊!”
“王麻子”瞬時口中鮮血直流,在地上哀嚎不止!
“還是個硬骨頭,我沒時間在這兒跟你耗下去!”
“除了漢王,想必這個時候,長安城中沒有誰會這樣用心的對付我!”
陳曉邊說邊加重腳上的力道,“這麼忠心的下屬,漢王不再最後看上一眼,着實可惜了!”
“將他帶上,咱們將人給漢王送回去!”
這一次,陳曉是真的怒了!
他本就是個極其護犢子的人,滕國公府上下都是他護犢子的對象,只看那人皮就知道,王麻子定是在清醒的時候被剝皮的!
如此殘忍的景象,上一次見到,還是在扶桑!
漢王竟敢動他的人!還如此虐待!
那就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一刻鐘後,陳曉一行人到了漢王府的大門前。
只聽“砰”的一聲,一個滿臉血跡、口吐鮮血不止的人便被摔在了漢王府的正大門上!
“何人敢在王府門前撒野?!”
漢王府的小廝和護衛們第一時間便圍了過來。
“滕,滕國公?!”
爲首的護衛長瞧着陳曉狠厲的面色,顫抖着嘴脣說道。
“是我!”
陳曉怒極反笑,“叫你們王爺滾出來!”
“我將他的好下屬給送了回來,他理應當面致謝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