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那我就嘗一嘗這傳說中的醉仙釀到底怎麼個好喝法。”柴昆擡起酒杯,一飲而盡。
【呸,酸吧垃圾,淡出個鳥來!】
“賢弟,醉仙釀的味道如何?”崔元寶趕快把柴昆的就被斟滿,滿懷期待的問道。
“嗯,勉勉強強!”柴昆吃了一口烤羊腿,皺着眉頭,這年頭,不放孜然和胡椒粉,辣椒麪的烤羊腿,真他媽是異端,難吃死了,一會腥羶的味道。
“哦?只是勉勉強強?”崔元寶聽到柴昆的回答之後,內心早就翻起驚濤駭浪。
他是清河崔氏的庶出,準確的說家族大部分資源都會向嫡子傾斜。
他崔元寶從小就看不下去那四書五經,
武學一道又稀疏平常。
就這麼一年又一年,日復一日的下來,
不讀書,不習武的崔元寶,早早的就被家族放棄。
不甘心啊,
偌大個清河崔氏,絕對不會缺人才,更別說他這樣的平庸之輩。
崔元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經商了,
可,偌大的清河崔家,不缺錢啊。
崔元寶就成了被家族遺棄的可憐傢伙。
只有富可敵國,
只有掌握了金山銀山,
才能再一次回到家族,
成爲被別人正眼對待的人,
崔元寶這些年聯合江南蕭家弄鹽場,
聯合長孫家弄醉仙釀,
幾乎每一次決定都給清河崔家帶來了不菲的收入,
然而,這一切還遠遠不夠,
遠遠不夠他重新得到家族重視,
遠遠不夠他能掌管清河崔氏的籌碼。
“哼,十幾年了,崔元年,你留在我身上的屈辱,我早晚一天能拿回來!”
“清河崔氏,早晚有一天,會被我崔元寶牢牢掌控!”
所以崔元寶每天都想着辦法在賺錢,
男人嘛,畢竟要有愛好,
哪怕朋友遍地,玉盤珍饈,也要紅袖添香,佳人溫香軟懷。
崔元寶覺得,他只要和柴昆吃吃喝喝,在商業上一合作,取長補短,
柴昆出技術,
崔家出全國的銷售渠道,
不需要多久,他們兩個,一定能賺到無法想象多的錢財。
“先拿出崔元寶有乾股的醉仙釀,”
“只要他柴昆說上一句,此乃絕世好酒。”
他崔元寶定然幾十壇的奉上,
一來二去,他們關係必然鐵上加鐵。
這生意不就來了嗎?
可,可柴昆接下來的話,居然完全出乎了崔元寶的預料。
“臥槽,他說啥?他居然說,這個酒,勉勉強強?這可是醉仙釀啊,整個大唐最好的美酒,居然只獲得個平平常常的評價?”
“呵,柴兄弟說笑了!這樣的醉仙釀,一罈可是價值紋銀一百兩!”
“你說的可是真的?”柴昆一聽,整個人頓時來了興趣,就這樣的破爛還能價值紋銀百兩,那,過些天他柴昆的美酒上市,還不讓這羣人,驚掉了舌頭?
“莫非,柴兄弟還有更好的選擇?”崔元寶不愧是精明的商人。
他圓鼓鼓的眼珠一轉,就知道柴昆話裡有話。
“啊,我說過嗎?哈哈,瞧我這記性,我居然不記得我剛剛說過了啥,來崔兄,咱們繼續喝酒!”柴昆兩世爲人,在情況不明的時候,絕對不可能和對方敞開心扉,
更何況對方是清河崔氏,
大唐第一世家,
那大家族的底蘊,絕對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比擬的,哪怕柴昆的父親,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柴邵,他的母親,是大唐平陽昭公主李秀寧。
世家,從來就不懼皇族!
“對對對,今天某與柴昆兄弟一見如故,在這妙玉坊,正是品花品酒品美人的絕世好地方,一會蘇蘇姑娘要爲大家貢獻才藝!某欲與兄弟共賞!”
這時候,就看門口又進來幾個服飾華美,手拿紙扇,腰佩白玉環的少年。
他們幾個人湊在一起,
首先就看到了膀大腰圓的崔元寶。
“咦?這不是崔家棄子嘛?聽說爲了賺錢,你這個傢伙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去和江南蕭家,關隴長孫家合作生意?”
“我們五姓七望,隴西李氏哪怕是皇族,又比我們在底蘊上強的了什麼?”
“你堂堂清河崔氏,居然放下身段做那低人一等的生意?怪不得你會被崔元年踩在腳下,主要還是這裡差距太大啊!”
來人指了指手上的扳指,陳郡謝氏嫡長子的身份一覽無遺。
“謝肖兄,嫡子和庶出本來就不一樣的,他們對家族的尊嚴,沒有嫡子保護的那麼好的!”說話的人正是琅琊王氏在長安的管事,嫡子王樂天!
“王兄所言極是,咱們還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會兒蘇蘇姑娘就下來了,相信憑藉咱們的本事,一定可以一親芳澤!”
“崔兄,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不過,蘇蘇姑娘可是有名的大才女,銅臭的味道,人家可看不上眼呢!”兩個人一唱一和走向了另一張桌子。
【臥槽,老子被無視了,不過,這個胖子兄弟,真是沒少得罪人啊,被踩成這樣,也是沒沒誰了!】
不過,哪怕你們是五姓七望之一,你們這做派,也太狂了點吧?
這裡可是長安啊!
柴昆想到他在臥牛山安撫災民的時候,用陽謀在捐款上,讓對方吃了大大的啞巴虧。
還好自己的身份沒有被暴露,要不衝着對方說話這麼難聽,恐怕自己當場就得被對方噴自閉了不成。
當着自己的面損自己的客人,
這特麼讓他柴昆,以後怎麼在長安混?
哪怕你們是五姓七望,
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你們就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嘛?
看到柴昆臉色陰晴不定,
崔元寶直接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大口悶酒,然後說道:“柴兄弟,你不用在意,某一個清河崔氏的棄子,丟點面子也不怎麼在意的。”
“可這裡是長安,你又是程處默,程處亮兄弟的表哥,而我,是他們的兄弟!”
“那兩個鳥人,這樣當我不存在!”柴昆整個人都不好了,
特麼的,老子從小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元寶兄,你,想不想見識一下這個蘇蘇姑娘的真容呢?”
柴昆覺得,他有必要噁心一下讓他不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