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宮內,春宵帳暖,楊玉環靠在牀榻上,媚眼如絲地斜躺着,絲毫不顧及雙波會被李躍看到,“李都尉,九幽在此,眨眼間三年時光匆匆而過,九幽尚在,只是芳華易老,身爲女子,只能以美貌取悅於人,卻不知真正的情爲何物。”
楊玉環智計過人,通媚術,這一番話說完,真是讓人我見猶憐,李躍呆呆地盤坐在九幽之前,縱然楊玉環天生國色,媚態天生,他品嚐過其中滋味,自然是銷魂之極,與她共歡的確是世間最美妙的事情,雙手做出撫琴的動作,在她的言語挑撥下,心中彷彿有萬千螞蟻在爬動,一股熾熱的躁動感在心間流動。
不得已之下收回手指,離開琴邊,分眼看到房門半掩半開,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楊玉環豐腴的身體上游走,心中不禁想到,李隆基今年認真算下來五十九老齡了,而楊玉環被前夫李瑁拋棄,又被公公搶奪,縱然她是絕色佳人,冠寵六宮,真正細想下來的確是個可憐之人。無論再得寵,也不過君王的玩物,靠身體贏得別人的喜歡。
兩人目光剎那間對視,擦出激烈的火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種彷彿偷吃在環境中醞釀,“李都尉不用擔心,本宮的宮女奴才沒有特意指示是不會貿然闖進來的。”
這句話挑釁着李躍的神經,更像是一種默許,微微躬身
李躍不知道猜測應該是沒有的,至少他抵擋不住,也不想抵擋,牡丹花下死!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每唱一句他就走近一步,語畢,李躍已經來到牀榻之前,凝視着面前唾手可得,然則全天下除了李隆基卻沒有人敢得的絕色妖姬!
“果真有那麼美麼?”楊玉環失神地問道。
“楊玉環來到他身邊,臉上紅撲撲的,說道:“醉酒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爲誰雄。這算是情詩嗎?”
李躍輕輕波動琴絃,說道:“琴定衆生,
自然是情詩,我說過此琴只爲你一人而彈,最後果然流落到你的手中。”
“你是故意的,原來一切都是預謀好的,害的人家還在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說好的九幽只爲我一個人彈奏,卻拿到琴中仙當做貨物買賣。”
“原以爲我們就像這彼岸之花,再無機會重新在一起。。。”說到這裡,李躍突然沒有後話,彷彿引發了愁緒,苟且貪求一時之歡,在外人面前卻要像個陌路之人,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的確很無奈。
楊玉環如何不懂李躍的心思,坐到李躍的對面,眼睛一閃一閃就像天上的星星,其中蘊含着月亮的光環,靜靜地說道:“至少不似彼岸之花,永世不得相見,今日,,,奴家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一同陷入了沉默,李躍眼神充滿深情,十指流動,琴聲乍響,聲音奔涌不止,仿若決堤的洪水,高昂詭異,楊玉環平生從沒有聽過這種琴聲,這也的確不是這個時代會有的,因爲李躍彈奏的是後世的鋼琴曲《克羅地亞狂想曲》,他用古琴將鋼琴曲演繹出來,雖然曲調的味道完全變了樣,但那股瘋狂卻保留了幾分,以古代新,多了幾分悽美。
任何時候,男人都要比女人承擔更多,李躍也不願做一個慫包,將所有的壓力交給楊玉環來承擔,雖然一切或許並不像楊玉環眼睛所看到的,然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初衷或許是殘酷的,然而歷經千年,也從來沒有人能夠說清感情,就像有了情感之後,它就像一個迷吸引着男女爲此瘋狂,爲此傷神,爲此落淚,爲此不顧一切。
“十年之內,我保證!”彈完一曲,李躍說完這句話就一言不發地離開。
留下呆在原地的楊玉環茫然不知所措。“十年之內。”十年內做什麼呢,她不敢想到那個詞,因爲任何跟這個詞有關的事情都有着萬劫不復的風險,從古至今,雖然她只是一介女子,卻也明白兒女私情與國家大義,至少她不希望因爲她們兩個人的事情將李躍推到
非常危險的境地!
女人的想法總是很特殊,此時此刻,楊玉環的心裡全是李躍那句話的意思,他要爲了自己而與天下爲敵麼,雖然很不現實,卻讓她深深地迷戀,有個男人爲了要要與天下爲敵;楊玉環不是那種蛇蠍美人,相反,她不忍殺生,很善良。然而此時一點也沒有考慮如果李躍謀逆天下,很可能將天下蒼生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幼年喪父,十歲被接到洛陽叔父家寄養,寄人籬下,叔父一家雖待她如親出,然而畢竟非親生,可以想象一個幼小的女孩,懷着忐忑的情緒背井離鄉,在親戚家中長大的感情。十七歲選爲壽王妃,二十歲被公公強行拆散家庭,進入皇宮。平靜的生活被打破,半路上遇到刺殺,這是楊玉環第一次絕望。沒有女人會不迷戀成爲皇帝的女人有多風光,整天強顏歡笑陪着一個老人,縱然萬千寵愛於一身,令天下女子豔羨。然而她還只是一個芳華正茂,二十五歲的女子,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李躍挺身而出,他就像上天派下來專門拯救她的英雄,那一晚,她們私定終身,冒天下之大不韙,她將自己的身體給了李躍,給皇帝皇子戴了綠帽子,她感覺到自己從行爲反擊了命運,高不可攀,拆散她平靜生活的九五之尊,不知他發現這個事情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進入皇宮,楊玉環用自己無與倫比的美貌與智慧將皇帝玩弄於鼓掌,彷彿與生俱來就有的本領,她能夠舉手投足之間都露出媚態,用若即若離,不同尋常的手段牢牢把控住李隆基的寵愛,她幻想着用自己的地位給家族帶來榮耀,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如今都在嶺南,楊玉環已經想好了,等自己成爲名正言順的楊貴妃,就像李隆基提出來將親人接到長安。
李躍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原本一切都計劃好了,這一生得過且過,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自己的心靈防線全部崩潰了,人都是自私的,除了父母與愛人。他臨走前莊重輕聲承諾,卻重似千斤,讓她患得患失,小鹿亂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