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的李昊本想睡個回籠覺,奈何下午睡的有點多,翻來覆去折騰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睡意,窗外已經露出一層魚肚白。
覺肯定是睡不成了,昨天答應李承乾今天要陪他去進學,做人要守信用。
藉着洗漱的功夫,李昊對一邊伺候侍女蘭鈴問道:“昨天我安排人買的東西送過來了沒有?”
“少爺,昨日下午就已經送到了。”
“去拿過來。”
雖然已經穿越到大唐已經一個月了,李昊還是不習慣別人給自己擦臉,從蘭鈴手中接過帕子,便打發她去拿東西。
反正一罈酒精只有兩斤,再加上一些香料總重量也不到三斤,算不得沉。
蘭鈴也知道自家少爺的習慣,乖巧的去了,時間不大提着一隻壇酒和一大包薰香粉走了進來。
李昊這時已經洗漱完畢,把手中帕子一丟,囑咐道:“那酒精應該是二斤,一會兒你弄出一兩的薰香倒進去,再找個力氣大點的傢伙搖晃,時間越久越好,我去宮裡當值,回來要檢查。”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處,但蘭鈴還是點點頭:“少爺放心,婢子曉得了。”
對於這個侍女,李昊還是很放心的,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坐着馬車去了皇宮。
等到了宜秋院,看到一臉苦逼,頂着一對黑眼圈的李承乾之後,李昊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打趣他道:“哎呦,咋了殿下,讓人煮了?”
“滾!”李承乾揉着發腫的手腕,沒好氣的道:“還不都是你拉着本宮打牌,結果該做的功課沒做完,又被父皇罰抄書。”
李昊憋着笑,一本正經道:“既然這樣,臣以後不找殿下玩牌就是。”
李承乾精神一振:“真的?那是不是……”
“殿下,那可是十多貫呢,臣家裡也不富裕,還等着這錢買米下鍋,您總不會以爲以後不玩了就能賴着不還吧。”李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乾,小樣,跟老子玩兒心眼兒,你還差的遠着呢。
八歲的李承乾還是一個單純的孩紙,心思被人窺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搓搓手:“德謇,這錢呢本宮一定會還,你看能不能寬限些時日。”
“可以,只要殿下放我幾天假,別說十幾貫,就是一千貫,一萬貫,也都可以免了。”
李承乾本以爲李昊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心中頓時一喜:“君子一言。”
李昊微微一笑:“快馬一鞭。”
李承乾原本還想問李昊請假要做什麼,結果授課的先生先一步到了,只能悻悻壓下心中好奇,老老實實的聽課。
李昊自然沒有這樣的負擔,相比於李承乾,他在課堂上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只要不出聲,就算睡大覺先生也不會管。
如此種種,讓李承乾好生羨慕。
好不容易熬到先生離開,正想問李昊請假要做什麼,一回頭才發現,自己那不靠譜的侍讀竟然早沒影兒了,只有桌上的一灘口水,證明那裡剛剛有個人存在過。
……
……
離開東宮的李昊沒有一絲壓榨未成年兒童的負罪感,坐上馬車興沖沖的就往家中趕。
花露水,香水,肥皂,以前老子沒時間,現在老子有時間了,統統到老子碗裡來吧。
趕車的車伕似乎能感受到李昊心中的躁動,一輛馬車趕的飛快,從皇宮到回家連一刻鐘都沒用上。
待進了家門,李昊還沒來得及往自己的院子裡跑,就被老孃一聲吼給叫了回來:“德謇,你這孩子怎麼風風火火的,沒見你李家嬸嬸在麼,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一心惦記着花露水的李昊這才發現自家老孃正坐在前廳陪着一位衣着華貴的婦人聊天,在那婦人身後,竟然站着李雪雁。
什麼鬼,怎麼回事?
李昊懵頭懵腦的走進前廳,按照紅拂的要求給那婦人見禮:“李家嬸嬸好!”
說完,又看向李雪雁,眼神中透出的意思是:你怎麼來了?
李雪雁俏臉紅紅的,看也不看李昊一眼,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下,像是地上有什麼珍貴的東西。
倒是那婦人笑着道:“小夥子果然是一表人材,看來京中傳言還真是輕信不得。”
李昊正不知怎麼回答,便聽老孃紅拂道:“姐姐莫要誇他,這臭小子你給他三分顏色他就能開染坊,若是再誇他幾句,怕是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我又不是猴子,哪來的尾巴,李昊眨眨無辜的眼睛,剛想申辯幾句,卻見紅拂又道:“行了,你這臭小子不是有事麼,忙你的去吧,對了,順道帶上雪雁,年輕人多接觸接觸,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那婦人也對紅拂的話表示贊同:“是啊雪雁,你在家不是常說對德謇的醫術很感興趣麼,正好藉着這個機會,你們好好聊聊,也順便散散心。”
李昊就是再傻,這個時候也大概看出了一些門道,不着痕跡的對李雪雁眨了眨眼睛,比了個請的手勢:“雪雁郡主,請!”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雪雁自然不會表示異議,含羞帶俏的低頭走出前廳。
待到了外面,轉過一個彎,來到前廳看不到的位置,李昊向後面努努嘴道:“那是你娘?”
“嗯。”李雪雁點點頭。
李昊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問道:“她老人家怎麼到我家來了?該不是來找我娘要帳的吧?”
“什麼?”李雪雁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
李昊糾結道:“你忘了,我還欠你爹五萬貫呢,我擔心你娘來要帳。”
原本還有些害羞的李雪雁突然有些不爽:“不是,你想多了。”
剛剛那個情況只要不是傻子,都應該能看出來雙方家長有意撮合自己兩人的意思,偏生這個二貨竟然想到五萬貫,難道本郡主還不如那五萬貫能讓你心動。
不想李昊卻在此時笑了起來:“呵呵……現在好多了吧?走,我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看着近在咫尺,笑的如此燦爛的臉,李雪雁略有所悟。
原來他早就知道雙方老人的意思,只不過是爲了避免讓自己過於尷尬,所以才故意插科打諢的,這人……好細膩的心思。